第76章 七十七仁义孝道

安羽汐在长安的第一年，过得颇为不自在，躺在床上人事不醒，家中的每个人，也都愁眉不展，他的妻妾们更是天天担惊受怕，日思夜愁，深怕第二天醒来就听恶耗，因此都尽量守在他身边不敢闭眼，实在撑不下去，也是轮流休息一下。每个人不是哭红着眼睛就是黑眼圈，现在见他已经身体痊愈，这才放下心来，每个人甫一睡下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一切都如初。

正月初六，安羽汐正在与公主等一家子吃饭，听到外面有人进来报说宫里有执事太监有要事，请他去一趟，听说有要事，安羽汐也不敢耽搁，马上换了衣服与来人一道走了出去。

出得门外，却并没有向皇宫走去，一路向西，宫中太监向他介绍道“，昨日皇上外出狩猎，背上疽疮突然发作，疼痛难忍，回来休息了一下，已经支持不住，已经晕了过去。”

安羽汐吃了一惊“，皇上前段时间气色不错，这几天怎么这么严重呢，想必过年忙忙碌碌的又吃的太好，也是有的。”

那位太监小夏子也不敢多说什么，两人上了马，飞奔向骊山行院而去。不大一会，已经到了行宫，转入翠微宫，李世民正躺在龙床上，太子李治也在一旁站立着，看他神色甚是担忧，不停的来回踱步，旁边还立着十几位妃子，其中也有武媚娘与徐慧，一位身着道袍的道人正在为李世民把脉。

李治见到安羽汐，点点头打招呼示意，安羽汐见那道人端坐在一张凳子上，闭上双目，正在搭脉，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足足过了有两分钟以上，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李治忙上前一步，略微躬了一下身子，焦急的道“，孙神仙，怎么样？”

道人说道“，贫道想看看皇上背上的痈疮，不知可否？”李治点头“请便。”

李治亲自上前把李世民的身子轻轻的翻转，由侧卧改为伏卧，箫妃过来为李世民解开衣服，安羽汐此刻突然想起，李治为尽孝道，亲自为李世民吸去背上痈疮之脓水，博得天下人个个称颂其仁义孝顺之美名，为其日后当皇上增添了不少政治资本，这个天下第一孝子名场面现在也许就要发生，没想到自己也成为一个见证者，诚然，李治是个很孝顺的儿子，但是那脓水是何其的恶心，又脏又臭，可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做了，这要何等的忍耐力才干的出来，一般人只要看上一眼，都会恶心的吃不下饭，更何况吸进嘴里，这与吃耙耙又有什么区别，脓水里面的毒与细菌又何其的多，但李治又岂是常人，一个想出人头地的人其忍耐力是常人万万不可及的。

想到此，便说“，太子，这里人太多了，可能对父皇的病情有所影响，也对神医的心里也会产生情绪，影响判断力，请大家出去等侯为好。”

李治挥挥手，余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内务府总管与他手下，还有武媚娘与徐慧在这里侍候。

安羽汐见李世民后背肩膀下面一点左右各有两个很大的脓疮似得东西，个头很大很突，外面已经完全溃烂了化浓，一片白，一片绿，甚是吓人，安羽汐只看的一阵恶心。

孙道长道“，这两个痈疮化脓已久，想是近来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加之又喝了酒，所以这段时间又长了不少，以至恶化，我觉得应该把里面的脓水挤出来，最好找个人把它完全吸干净，直到里面鲜红的鲜血冒出才好，然后贫道用药外敷内服，过几天当可无碍。”

李治看看安羽汐，安羽汐点点头“，目前来看也只有这个办法，但如果要达到治标治本，父皇应该停止丹药服食。”

李治眉头一皱，“这个办法好，吸脓这件事就不劳别人，自当由我亲自效劳，以尽我之孝道。”

孙道人沉吟不语，好一会才说“，这个，太子也不用亲自去做这件事，随便找谁都是可以的！”

“我对父皇赤胆忠心，况且做儿子尽尽孝道也是应该的，我又岂能假手他人。”

李治不由分说，躬身在李世民后背，嘴对着疮口，已吸了起来，一口一口的将脓水吐在痰盂里面，安羽汐暗叹古代人之愚忠愚孝，也暗暗称赞李治的魄力，做这么恶心的事情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这当中恐怕表现比孝道还要加上几分，如果换做自己，打死也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所以人家将来能当上皇上，而自己也只是屌丝，直到两边疮口都渗出红色血水，才停下来，武媚娘即时的送上茶水，给他涮口，李治朝她温柔的一笑，那笑容显的颇有情义，安羽汐一撇眼看到，忙转过头去。

孙道人忙给李世民敷上药，安羽汐也掏出消炎药，武媚娘接过送进李世民嘴中，太子又拿起杯子，给李世民强灌进嘴里，安羽汐又拿出盐水给李世民挂好，众人一阵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一切安排妥当，太子因为照顾李世民，已是一天一夜未曾合眼，见一切都安排妥贴，便在一旁的小床上睡下了。

孙道长见那盐水滴答的往李世民的手上滴，心中大为惊奇，忍不住的想询问几句，却又觉得不妥，看了看安语汐，见他正闭目养神，只得强行忍住。拨完针头，安羽汐也趴桌子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迷迷糊糊之中，听到李治欢喜的叫道“，父皇，您醒了。”

安羽汐一愣神，马上精神起来，睡意一扫而空，忙走到李世民床前查看，见他两眼微睁，一脸茫然的瞪着李治，开口询问“，我这是在哪里，怎么回事啊？汐儿怎么也在，还有孙神医！”

李治喜道“，父皇醒来就好，这里是翠微宫，含风殿，你已昏迷一天多了，幸得孙神医与安羽汐全力施救，您才没事呢！父皇一天没有进食想，必也饿的很了吧？”说完命人送吃的。

李世民刚刚醒来，肚子也的确饿了，安羽汐忽道“，喝点稀饭就好，一小碗，过一个时辰再吃一碗，明天才吃好的。久饿不易暴食，恐怕不易消化。”

武媚娘捧碗，李治亲自喂他喝了一碗粥，孙思邈唠叨的说，“皇上，这次多亏了太子尽心服侍，太子可真是仁孝至及，亲自为皇上吸脓，才让皇上醒转过来，如此忠孝仁义之辈，老道从所未闻哪，此乃咱们大唐之福啊！大唐有这样的名主，实是民心所向，令人信服。”

李世民向李治瞧去，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不错好孩儿，朕总算没有看错人，只是委屈你了。”

李治躬身行礼，“只要父皇能够安康，孩儿做什么都是值得的，纵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李世民抬起手，向李治的头上抚摸过来，李治忙躬下腰低下头让李世民抚摸，李世民道“，很好，不枉我疼你一场，你看天也大亮了，也该去上早朝了，昨天也耽搁了一天了吧，你就去吧，用心做事，这里不用牵挂，我告诉你，打江山难，可是要守住这个江山更难，父皇现在病重，这个担子以后要交给你了，我希望你能够发愤图强，一时一刻也不要懈怠，

好好的去经营我们这个国家。”

李治眼眶一红，“孩儿记住了。父皇正值青春正茂，一时小小的病痛并不算什么，有孙道人与妹夫在此，过几日父皇就会生龙活虎一般，那孩儿先行告辞。”

李世民摆摆手，又说“，其余之人全部退下，留汐儿陪我聊聊吧！媚娘留下侍候。”

众人一边答应，一边退了出去。李世民让安羽汐坐下，安羽汐告了坐，李世民道“，汐儿，你见多识广，是我大唐最杰出的人才，希望你日后好好辅佐治儿，为我大唐贡献一份力量，让我大唐成为天下第一的强国。这样我就死而无憾了。”

安羽汐心中一惊，“父皇年富力强，还有好多的大事等着你去做呢，万不可说这么泄气的话。”

“哎，我自己的身体，我还是知道的，自从前年得了中风以后，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加上我以前就得了风疾，三年前又受了箭伤，这些年总觉得有力不从心的感觉，三年前我开始服用了天竺高僧炼就的丹药，一开始服用时，觉得体内精神焕发，但如果过几天不服的话，又觉得身体摇摇欲坠，真的是欲罢不能，后来越吃剂量也越来越大，身体的副作用就越多，去年开始我就像被掏空似得，有时连坐也坐不住，整天头晕脑胀，昏昏沉沉的。你头一次进宫，便劝我不可服食丹药，但此药就好像民间养蛊似得，想戒却已经上瘾了，我也知道我时日无多，也是该操心后事的时候。我问你，你如此博学，你觉得这世上真的有仙丹或者长生不老药吗？”

安羽汐沉吟不语，李世民又催促道“，这里并无旁人，你也不用拘礼，今天不管讲什么，我都恕你无罪，就当寻常百姓拉家常，你就畅所欲言好了。”

安羽汐见推脱不了，开口道“，长生不老的传说，自古以来就有，从夏朝开始，一心想长生不老的大有人在，包括秦皇汉武等英明无比之主，到寻常百姓家哪个会没有产生这种念头，但是，也没有看到哪一位真正能够长生不老的，生老病死这是自然规律，任何人也打破不任你家财万贯了，又有谁能免得了呢，秦始皇他年迈时，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多少财力物力，去寻找长生不老梦，然而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枉作他人的笑谈。据我所知，长生不老只是人的一种梦想，永远也不可能实现，人类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李世民叹了一口气，“我原本也知道是这个结果，可是，人的欲望是多么的无穷无尽，想当初，我的梦想只是想当一个好官享尽清福，后来做了王爷，心里就想着想当皇上，等到皇上当上了，却又想着如何能够永远年轻长生不老，你看看，我的欲望是多么的无穷。”

安羽汐笑道，“可能每个人都有梦想，但各不相同。但是每个人的梦想都是贪得无厌的，只要是凡人，都免不了俗，如果这个世上有神仙的话，我想神仙也有各种各样的欲念。”

“那你的欲望有哪些，可以说来听听吗？”李世民望着他说。

“我的欲望？”安羽汐迷茫了一会说“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长大了成为国家栋梁之才，所以我拼命的学这个学那个，只为长大能够成为人才，我到了长安之后，那时候正饿着肚子，所以那时候的唯一梦想，就是找一份好的工作，不能让自己饿肚子，后来娶了公主，我的梦想就变成了想让我的女人过上开开心心的日子，让她们无忧无虑，不受任何委屈，而我能够无拘无束快快乐乐的生活，近来我的梦想就是我们大唐能够繁荣昌盛，国力强盛，能让周边的国家参拜我大唐，臣服于大唐，老百姓都天天有钱赚，人人有田种，百姓安居乐业，每个当官的都能清正廉明。”

李世民哈哈大笑，“我还说我的欲望多，听到你的这番话，我觉得你的欲望比我强上十倍，多上十倍。这个恐怕很难实现了。”

“只要大唐君臣一心，共同努力，这个目标肯定会实现的。”

“嗯，汐儿，我希望你能好好辅佐治儿。我也就放心了，在这短短的一年当中，长安就变得朝气蓬勃，一派繁荣昌盛景象，如此下去，不出十年，我大唐一定可以成为世界第一的强国。”

“是，父皇我一定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对了，你中秋之夜说过，你会天文地理算命看相，不如你给朕算一算？算一下朕还有多少时间？”

安羽汐只吓得一屁股跌倒在地，惊道“，父皇，那只是我吹牛胡说八道的，我哪有那个本事，请父皇宽恕。”

李世民哼了一声，“吹牛？你当着我的面跟我吹牛，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犯了欺君之罪，我可以治你欺君罔上之罪。媚娘，欺君之罪应该怎么办呢？”

武媚娘媚媚的一笑，“这个欺君之罪吗？最少应该满门抄斩，如若重罪，最少要灭其三族的”说完又对安羽汐甜甜的一笑，只笑的他浑身发麻。看到他们两个人一唱一和的配合的天衣无缝，安羽汐心中三字经不断涌出，心里骂道“臭皇上，臭武媚娘，权利大了不起吗，一定要仗势欺人吗，难道我说一句谎话都不可以吗，说一句谎话就要治我的罪，真是岂有此理。”心里却也知道了李世民为什么要赶走在场之人，拐弯抹角东拉西扯这么多，为的就是这个原因啊！

一面又惶恐的跪在地上，口中大声说“皇上饶命，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的胡说八道，请皇上恕罪一回。”

李世民不为所动，“你今天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你好好考虑，到底是算还是不算。”

安羽汐无奈，只得点头答应，“不知道父皇要算些什么？儿臣只有一个条件，今天我无论说什么，都是我一个人在这里胡说八道，与大唐与父皇都毫无关系，日后都不得怪罪于我。”李世民点点头，“绝不怪罪于你，你就放心大胆的说吧！”

“还请父皇写一道圣旨，答应今天的事既往不咎，儿臣才肯胡说八道。”

李世民冷笑一声，“偏你有这么多小心眼，那我就叫媚娘写吧！然后盖上我的玉玺。这样总可以了吧！”

“不不行，请父皇亲自书写才好。”

“好你个不孝子，你不知道我刚刚才醒过来，身体正虚着呢，况且还趴在这里，怎么给你写呀！”

“是父皇，既然你身体不适，那就好生休息吧，儿臣就不打扰你了，这事还是以后再说吧，儿臣告辞了。”安羽汐说完便往外走。

李世民冷冷的道，“来人，只要安羽汐敢走出殿门一步，把他双腿砍了。”

安羽汐闻言，立马停住即将踏出殿门的左脚，又转身往回走了几步，李世民笑道“，媚娘，研墨，我就拼了老命给你写一道圣旨，特赦你，现在把心放肚子里吧。”

安羽汐见李世民咬牙切齿的写完圣旨，心中略宽笑道“，父皇，我看相与众不同，您是想听些好听入耳的话，还是大实话，有道是忠言逆耳，我怕说出来您要生气。不知父皇要算什么？”

李世民冷哼道，“我如果想要听好听的话，朝廷之上后宫之中，到处都听得到阿谀奉承的话，又何必巴巴的叫你呢！我想听的是大实话，都跟你说了你放心吧！我绝不会秋后算账。我就算一下我的寿命与大唐的国运”

安羽汐心想，“你倒是想秋后算账，但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至少到今年五月份，你就要一命归西，那也只能是夏天，撑不到秋天了，历史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唐太宗李世民死于贞观23年，享年五十一岁，也有的说五十二岁，我也看了好多书，我相信可能是虚岁五十二，实岁五十一，那也是有的，就像有的人说大唐二百八十九年，有的人说二百九十年，可能也是实年一个一个虚年。”

心中正思忖，李世民见他脸色古怪，催促道，“你倒是说呀，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了，平时见你作的诗倒也显得英雄气概，今天怎么像个缩头乌龟似的，唯唯诺诺，我告诉你，我平生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大小征战数百次，好几次被敌人包围，数次历经生死，我眉头都没有皱过一次，今天任你说什么，难道就能把我给吓到了，赶紧的，没得让我瞧不起你！”

安羽汐见躲不过，走近前来，装模作样仔细观察了李世民的脸，又看看他的手相，武媚娘见他看的仔细认真，忍不住也产生了好奇的心态，也想让他给自己瞧瞧。

好久，安羽汐抬起头硬着头皮说“，父皇已经知道，天地万物都有它的自然规律，父皇是天上的神仙太白金星下凡，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就算神仙下凡，他也是下来渡劫，也不能避过这个自然规律，时间一到，也必须回到天庭，我观父皇脸色，应该能当一甲子的皇位，”安羽汐伸出一根手指头摇晃了一下。又看看李世民的颜色，生怕他龙颜大怒，立马就斩了自己。

李世民脸上波澜不惊，说道“，一甲子，一甲子为六十年，我现在已经当了二十二年多，这么说起来，还有三十多年？你不是在哄我开心吧！”

安羽汐笑笑，“岂敢欺骗父皇，起码还有近四十年呢，我不敢再犯弃君之罪了！”说完又伸出四根手指在李世民面前摇了几次。

李世民明显开心起来，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就连眼角的皱纹都不见了，“好好好，这真是太好了，如果能再给我三四十年，我一定要将大唐建设的更加繁荣昌盛，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霸主。对了，你说我大唐能持续多久，历朝历代都没有长久的，周朝虽然历经八百载，但是也分为东周西周春秋战国，也是四分五裂，那么我们大唐的命运如何？”

“父皇说的好，我国从夏朝开始，都是分分合合合合分分，俗话说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天数使然，强求不来。如果我大唐统治者争气，奋发图强，那么我们就不用担忧，父皇也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子孙后代若只能躺在功劳簿上纵情享乐，那么这样的朝代是走不长的，当皇帝的如果真正能够做到为民着想，爱民如子，那么这样的朝廷应该是万万年。据我推算我大唐在九百八十二年后，会有一个劫数，如果能度过这个劫，大唐万万年的江山也是可能的。”

李世民听说大唐能享九百八十二年以上，大为高兴，他是位名主，自然也知道历史规律，每个朝代的帝王都想享用万万年江山，那又怎么可能，简直是痴人说梦，现在听到安羽汐这么说，明明知道他说的话不可靠，但是好听的话人人都爱听，心里也不由相信了九分，安羽汐见他好开心的样子，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大唐历史总共是289年，也有的人说290年，但是前后也最多只相差几个月而已。

李世民又问他学校建了几所了，什么时候可以正式开学，军队的改革如何？

安羽汐回答，“一切井然有序，都在进行着，学堂正月二十就可以开学，已经建了六所，军队里面，正在进行试点，全面铺开的话还要等三个月以后，现在已经有几个地方正在进行试点，我有理由相信，20年以后的大唐，将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20年后我大唐便将雄霸天下，到那时候皇上可以大喝一声，还有谁！”

李世民哈哈大笑，学着安羽汐的声音，也就是功夫里面冯小港的声音，“还有谁！”募地后背一阵疼痛，原来是牵动了后背的伤口，忍不住的叫了出来，他刚刚醒来，又讲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早已经疲惫不堪，安羽汐忙告辞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