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从明天开始你就不要去读书了!你也差点十五岁了。”
“那你让我干什么呢?”
“结媳妇给我传宗接代。”
“结媳妇给我传宗接代。”
邓荣听了,一下从地上弹起来,拔腿就跑。跑去河边坐在一块石头上,满脑子空白。一直坐到晩上
只见他的两个哥哥,大摇大摆地抬起一座轿子往河边走来。吓得邓荣面青黒色的。
“邓荣你在这里呀!老汉喊我们去抬那个菜家院子的麻子姑娘回来给你当婆娘。”
“她们屋头还是有很多田土,虽说是个麻子脸,老汉说麻子有福弯田有谷。她们屋头陪嫁些土地过来哟!”
“我不要!我死都不会要!我要走了,等我有了钱回来买很多田土。”
说完跳下石头;
“兄弟那你到哪里去呢?”
“大城市。”
两个哥哥也同情他,把身上的几块银元放在他手中:
“记到哈,发了大财回来买田土哟。”
两个哥哥不敢违抗父母的意志,还是去把邻村的那个麻子姑娘抬回家了。
第二天那里找得到邓荣呢?结果邓家人捉了一只大红公鸡与那女的拜了堂,从此以后算是邓家的少奶奶了。
这邓荣走了一百多里路,第二天清早到了重庆寸滩渡口。从这里过河便是大重庆。轮渡还没有开干活,累得不行,倒在码头上的石梯坎上就睡着了。听见切切嚓嚓的脚步声音才醒来。天己大亮:
“那个的娃儿哦,穿着也不像是叫花儿,躺在这里……”
听见有人说话,知道轮渡开了,又去沙滩上的售票房房买了票。这才随着稀稀疏疏的人走上跳板,进入趸船。眼外一条黄涛滚滚的大江,还是第一次见到。
“看那样子又不是叫花儿,怎么躺在地上呢……”
听见有人说话,知道轮渡开了,又去沙滩上的售票房房买了票。这才随着稀稀疏疏的人走上跳板,进入趸船。眼外一条黄涛滚滚的大江是长江,还是第一次见到。后来又上了轮船,过来就是重庆朝天门码头,从轮渡下来,一大片长长的石梯连着沙滩,往上爬才能到公路上。懒懒散散地往上爬着。只见一路上有人挑着大大的水桶也往上爬。一个中年男人,挑着两木桶水,正吭哧吭哧地往上走,忽然身体一歪滚下了石阶。生性质朴的邓荣二话不说,跟着跑下去,扶起那男的,水桶也摔碎了,帮他捡起来:
“为什么不在水井打水呢?”
“城里没有水井。”
还好人没摔坏。扶他起来后:
“年轻人是第一次进城的?”
“是的。”
“走亲戚的?”
“找活儿干。”
“看你穿的衣服不像是穷人家的孩子?”
“跑出来的。父母包办婚姻不说,还是个比我大八九岁的麻子女人。”
“哈哈哈哈哈……”
那人笑得前扑后仰的。
“我看你也无什么气力干我这行,我把你介绍给街上那家卖杂货的老板,听说他哪里差守店的丘二。”
“会认字吗?”
“还将就吧。”
又挽着他一起爬上了公路。
“我算是开了眼界了,这大城市的大马路多么宽哟!”
只顾东张西望。
见那人笑:
“我们乡下三个哥哥,我大哥二哥跟你岁数差不多嘛,还没有到这大城市里来过。”
一路往前走,走到一片明亮的大房子面前:
“一条街的房子都是破破旧旧的怎么这个房子又高又亮,还透露出人影。”
“这是美国人建的银行,美丰银行。美国人建的房子。那些是大资本家。”
“资本家?”
“有钱人!”
“我们家还和朝廷有关系呢……什么大资本家这么厉害。”
“朝廷过气了……还在朝廷……”
“到了。”
指着旁边的一个门市说;
“与这个资本家两隔壁嘛。”
“你有本事去哪里头做事吗?到那里面去做事的都是喝过洋墨水的人。”
“那难说,保不准哪天我就去里面做事了哩。”
正说着,只见那美丰银行的亮晃晃的门里走出来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直接往马路上走,说是急那时快,忽然上面蹿出一个车子来,邓荣见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那小男孩,车子从他衣服上擦过去,他穿着深蓝色的长衫被撕裂了一大块。吓得那个挑水的男人:
“哎呀好险!”
惊叫起来。
这时,美丰银行的门里出来一个靓丽的年轻太太:“我们小敏……”
“太太,是你的娃儿?差点车子撞死了。不是这个小兄弟抢得快的话。”
见到邓荣抱着她的娃儿,又上下看了一遍邓荣;
“哎哟,衣服撕了一大片!”
连忙过去接那孩子,那孩子不过去。抱着邓荣的脖子不放。
“来来来,我们到他爹弟办公室去。”
那太太护着邓荣往里走:
“一看这娃二就是个有福之相,生得棱是棱角是角的脸。”
听见身后的男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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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下来,王家已经积攒了不菲的财产。按照中国人的习惯,他们只是到海外赚钱,最终还是要回到自己家园的。所以王家并没有在当地购置什么固定资产。所赚的钱也是通过渠道流入中国。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有一天,王轩与母亲跟随王庸的渔船出海捕鱼。时缝天气瞬变,风暴袭来。他们的渔船夹在几艘日本人的渔船中,在风吹浪打中颠簸。王庸将逃生的小船放下来,让他们母子坐在上面,把他们推出了浪涛里。而他只身回去救那渔船,左右的日本人的船只只顾着自己逃窜。
当王轩母子的小船漂临到岸边,王轩回望;只见一遍汪洋大海中,狂风暴雨呼啸而过,父亲蓝白色的渔船在浪与风暴的肆虐中“快!大浪,大浪来了!”
瞬间见到父亲的渔船被海水淹没……不久,海面上恢复平静。蓝天白云。平静的海像是在喘息。海面漂浮一遍遍白沫什么也看不见。
从此,王轩失去了自己的父亲。他告诉母亲说:“是日本人不救我爸爸的船他们逃离的巨浪吞没了爸爸……”
这让他怀恨在心。那一阵子,他咬牙切齿,甚至嘴唇咬破了血丝。这个经营还得继续。由王轩的母亲一个人扛起。渔船淡季停靠在港里,旺季分别出租。王轩的母亲从一个贤良的家庭妇女变成一个坚强,坚韧不拔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