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真凶是你
第六十七章真凶是你
见李夔说得这般肯定，县尉段知言立即派出几名不良人，让他们急急去把人唤来。
很快，王员外、郑婘母女、以及里正朱义等人，俱是匆匆来此。
各人来到这里，见到那一脸冷漠地站在李夔旁边的那名老乞丐，皆是脸现惊疑之色。他们不知道，这个突然来此的老乞丐，到底是何人物。
见到众人齐至，李夔站在殓房门口，向他们朗声言道：“各位，李某已知道，凶手到底是谁了。”
李夔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哗然。
离他站得最近的吴管家，立即问道：“李铺长，那你快说说，这凶手到底是谁？”
李夔斜了他一眼，便微笑道：“各位莫急，且先来听李某分析一番，看看这位凶手，到底是如何作案的。”
李夔此话，让众人顿时一阵骚动。
王员外凑上前来，急急道：“李夔，你莫卖关子，速速讲来。”
李夔微微一笑：“员外莫急，且听某细细讲来便是。”
“好，我等洗耳恭听。”
李夔环视众人，朗声言道：“就从昨天春莺自焚说起吧。在春莺自焚自死之后，某探查现场，通过燃烧后残余物，发现了她是死于黄磷自燃。而后，据某进一步探查发现，应是她的内衣上被人悄悄地抹了黄磷粉，同时加了火油等助燃剂。因为她大跳剑舞时，身体剧烈运动，摩擦生热导致黄磷自燃，直至将春莺焚烧至死。”
“随后，某在她的化妆室里，发现了极为浓郁的龙涎香气，黄磷粉味却是一丝无闻。于是某做出推断，之所以在昨日，忽给春莺使用这般名贵的龙涎香，最主要目的，就是要用龙涎香浓郁的香气，来摭住黄磷那股难闻刺鼻的蒜臭味。这样一来，使春莺毫无防备地穿上内衣跳舞，从而确保后面的自焚能够顺利发生。”
李夔顿了一下，总结道：“因此，从这一点来看，凶手想要致死春莺，就既要能提供黄磷粉与龙涎香，又要足够的时间来运作，还要对府中建筑与人员均十分了解，符合的人物，却是不多。这样一来，更可以限定一点，那就是，凶手与府外人员无关，一定只会是王府中人，且是有机会与能力与全府人员打交道者，才能顺利办到。于是，某等搜查凶手的范围，自然可以大幅度缩小了。”
说到这里，李夔目光扫了一圈周围的人，发现各人的目光，皆是齐齐地集中在他脸上，正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而后，据王员外提供的线索，这龙涎香是他命府内采供陈三，特意从凤翔府买来的，要送给春莺当生辰礼物。但没想到，这陈三先前因为行为不检，曾偷窥过春莺，遭到吴管家等人斥责，故怀恨在心，刻意报复，才想出了这等自焚杀人的毒计。因此，此人既有动机有能力，又对府上人员与房屋结构十分了解，众人自然而然地将这陈三当成最主要嫌疑人。遂决定要在次日，待其从凤翔府采购回来后，将他擒下审问。”
“结果陈三次日从凤翔府回来，才刚到乡里，却遇上熟人，从其口中了解到昨天春莺自焚的惨案。恰在此时，被在外面巡查的王府家丁发现。于是，一众家丁为了擒他邀功，立即鼓噪上围，意欲将其一举拿下。那陈三见势不妙，急急策马遁逃入一旁的山林中，众人遂开始围山搜查，定要将他一举擒获。”
“再后来，陈三一路向山顶逃去，众人紧追不舍。最后见到这陈三站于一处悬崖处，在众人的注视下，从山崖跃下自尽。而一众家丁见其跳崖自尽，纷纷下山而去，意欲寻找其尸。结果却因山沟崎岖，多有灌木杂草，又有山溪曲穿其中，一时难以找到他的尸首。后来又天降大雨，众人只得暂时退回，以避山洪。后来雨停之后，众人再度入山谷寻找，却意外地发现陈三尸首已被暴涨的山溪冲了出来，正仰躺在山溪边的沙地处。某等发现，陈三的尸首毁坏得十分严重，又被水泡得几乎失去了原样，只能从衣物鞋子处辨认是其本人。而从陈三的内衣口袋处，某发现了一张已被水泡糊的纸条。据吴管家与王员外判定，这张字条，疑似其妻郑婘的字迹。”
说到这里，李夔注意到，周围已是一片安静。
众人俱是直直地看着他，要听他接下来的分析。
“然后呢，李铺长你继续说呀。”一旁的里正朱义听得十分专注，见李夔突然不说话，立即催促了一句。
李夔微微一笑，对众人说道：“某说到这里，难道大家就有没有发现什么疑点么？”
疑点？
什么疑点？
众人面面相觑。
李夔沉声道：“某所说的疑点，便是这陈三的尸首中，为何会这般贴身紧藏一张莫名其妙的纸条。”
“李夔，你的意思是？”
“朱里正，各位，你们想过没有，若是这陈三已然用计杀掉了春莺，这样一张作为物证的纸条，却是根本没必要保留的，甚至要尽快丢弃的。那他为何还要贴身紧藏呢？再退一步来说，就陈三是因为事后忘记，让这纸条一直留在内衣口袋处，为何又偏偏会在其躺尸于沙地的时候，碰巧让某等发现了呢？你们不觉得，这未免太过巧合了一些？”
“李夔，你的意思，是有人刻意放纸条在陈三尸首中，要让某等来发现么？”县尉段知言瞪着眼睛问道。
李夔朝他点了点头。
“是的。某认为，这才是陈三尸首内衣里一直保存着这张字条的根本原因。那接下来的问题便是，这张字条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人悄悄地放入他内衣口袋中的。”
“是什么时候放的？”段知言立刻追问了一句。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陈三从山崖上摔下来之前，已被人悄悄放入内衣中。第二种可能，便是陈三尸首被山洪冲下来后，被某个搜寻的家丁，故意放入其内衣中。”
李夔这句论调，令在场的一众人等，皆是吃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