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图那维恩·巴德
巴德的性格飘忽不定。他胸怀快速致富的野心,无法安定下来好好工作。他在布里斯托的亲戚可能把那些最纠缠不休的债务人的钱还清了,而巴德自己根本无意还债。
在普利茅斯,他采用一种特立独行的方式行医。他不必像在布里斯托那样反反复复地乘着豪华马车上门为富人看病,他的诊所对所有人开放,提供免费的咨询。于是,等待室内挤满了人,这是第一个赚钱的契机。要见巴德医生一般都要等上三四个小时,如果愿意交一笔费用,就可以插队。巴德心里打的算盘是,那些身无分文的咨询者就是广告,可以吸引付得起钱看病的人。他只收插队费,还保全了自己免费给人咨询的虚名。
若是需要开药,就掉进骗局里了,所有的药都必须在诊所里买。药都是巴德的妻子准备的,她是个安静而瘦小的女人,气势上远远不及她粗暴和吵闹的丈夫,由于她没学过药理,让她担此重任是很有风险的。然而风险并不能阻碍乔治·图那维恩·巴德。对于这个将金钱看得胜于道德的医生来说,广告显然很重要。但是根据行业规定,直接广告是被禁止的。巴德医生很会给自己制造话题。他对着等待的病人大叫大嚷;走路发出很大的声响,把别人推搡到一边;他拒绝为一些人治疗,举止傲慢,以至于病人以为自己要遭遇一个凶神恶煞的医生,到头来也将享受这个医生对待蠢蛋的恶劣态度。而那些不知巴德为何如此疯狂的人则安慰他们自己(像柯南·道尔一样):“伟大的智者和疯子差不多。”
任何合格的医生都能判断出巴德的医学理念就是毫无智慧可言的疯言疯语。“眼泪是纯毒药”这一谬论很难站住脚,让老年女性发誓永远不要喝眼泪,对她们也没什么影响。然而在当时,除了泻药和催吐剂外,药典里少有其他内容。在病人的床边安慰他们,就是很多杰出的医生唯一能施予的“治疗”。若是有病人觉得温柔而周到的关爱没效果,那么巴德医生的粗暴而冷漠的欺凌是能让他们振作的安慰剂。
柯南·道尔在这所疯人院的职能就是做手术和助产。而巴德忙于做疯狂的科学家,无暇做正经事。他向柯南·道尔保证,他会变得比想象中还要富有。此外,他的白日梦继续膨胀,妄图发明一种强大的武器,能够力保武器持有者克敌制胜。他致力于开发坚不可摧的步兵盔甲,还幻想盔甲有电磁力,可以让弹片和子弹发生偏转。他写信给战争指挥部,受到了情理之中的蔑视,这让他勃然大怒。
他的脾气也喜怒无常。当巴德像希望号的乘务员兰博先生一样提出拳击挑战时,柯南·道尔感到很害怕。但柯南·道尔在体重和臂展上还是有优势的。他起初以轻拳出击,等到巴德因久久无法占上风而气急败坏时,他再全力出击。柯南·道尔提醒巴德,比试点到即止,出拳要有保留,但巴德继续连出杀招。于是柯南·道尔将他打败了。巴德很气愤,并装作自己的出击只是玩笑而已。
乔治·巴德,柯南·道尔的“朋友”,性格反复无常
柯南·道尔结交了这样明目张胆的骗子,他的朋友们自然很担心。霍尔一家表示欢迎他回伯明翰。玛丽·道尔也许是听了布莱恩·沃勒的描述,她写信给柯南·道尔,敦促他离开这个声名狼藉、负债累累的人。柯南·道尔在回信里为朋友辩护,信件里流露出一丝丝火药味。
而这个冲突由巴德自己解决了。巴德和妻子对柯南·道尔日益疏远和冷淡,最后巴德提出诊所不能同时容下他们两人,柯南·道尔立刻提出要离开。但是巴德决议要用钱让他走人,毕竟他在普利茅斯行医也是冒着风险的,而且他也花了不少时间。巴德每周付给柯南·道尔一英镑,直到他在新地方找到工作。他可以用这笔钱来贷款购买家具和设备。
柯南·道尔接受了这笔钱,虽然他只当这钱是借来的。后来他选择了在朴茨茅斯开始新生活。
他在当地租了间房子,准备开始挂牌行医。这时巴德来信,表示反悔并要收回一切财政资助。巴德说他发现了玛丽·道尔来信的碎片,看到她叫自己“不知廉耻的巴德”“身无分文的骗子”。他当然不会帮助一个在和他合作的时候,却保持这样通信的人。柯南·道尔很吃惊,因为他并没有撕碎并丢弃信件的习惯。他翻找了自己的口袋,找到了巴德跟他提到的信件。这只能证明巴德一直在偷偷读他的信,并且蓄意解除他们的合作关系。巴德一心想把柯南·道尔置于孤立无援之境,让他先赊账消费,而没有一周一英镑的资助他将无力还债。然后,柯南·道尔也会变成“身无分文的骗子”。
柯南·道尔性情平和。他感谢巴德去除了他和母亲之间唯一的嫌隙,也证明他母亲的判断是对的。他决心克服困难,在没有私人资助的情况下成立自己的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