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福尔摩斯:名侦探背后的虚构与真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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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和教育

与萧伯纳相同,笼罩柯南·道尔的童年阴影是父亲酗酒。他们家里对这桩丑事讳莫如深,后来更是如此,因为柯南·道尔的父亲被禁闭在精神病院里,最终死去。我们不知道这个温和的大胡子男人究竟因何与爱丁堡的底层人士一同狂饮无度。我们无从得知,柯南·道尔的小说里有关于暴力醉汉的描写,有多少是受到了童年伤痛的影响。柯南·道尔一家生活拮据,但仍算体面,和房东太太的女儿玛丽·福里的家境相近,却远不及约翰·道尔靠借钱维系的、在摄政公园附近的纳什别墅区的豪华生活。住在伦敦的道尔家族成员和他们文化界的朋友,曾极偶然地来苏格兰探望柯南·道尔一家——幼年的阿瑟还记得他曾经坐在萨克雷9的膝上。查尔斯·阿尔塔芒特·道尔没钱带着一家子去拜访住在南方的亲戚。

当阿瑟7岁时,他被送去和母亲的富人朋友同住:苏格兰皇家历史学家的姐妹伯顿小姐。她住在里博尔顿布雷(Libberton Brae),距“老烟城”10两英里(约合3000米)。阿瑟要去那附近的纽因顿学院上学,那所学校的独眼校长满脸麻子,手拿鞭子,仿佛瓦克福德·斯奎尔斯11的化身。有人猜测,玛丽·福里大概是希望让阿瑟摆脱家中父亲醉酒的噩梦才让他离开家,但这种说法可能性不大,因为随后道尔一家就搬到了纽因顿,阿瑟与家人团聚了。

在这段时期,他与一个名叫艾迪·塔洛克(Eddie Tulloch)的男孩打过架。艾迪住在欣斯山广场(Sciennes Hill Place),坐落在同一条街上繁华的一边。阿瑟说自己是街上家境贫困的男生中的老大,就像是与清教徒斗争的教皇一样,因为塔洛克的父亲是浸信会牧师。然而,男子汉间的拳击成了他的一大爱好。昔日在街头与小伙伴打斗、相互奉送黑眼圈的孩子,长成了有拳击手套装备的年轻人,时刻准备着干上一回合。

查尔斯·阿尔塔芒特·道尔和儿子阿瑟

在9岁的时候,阿瑟南下去了寄宿学校。霍德学校是斯托尼赫斯特的附属预备学校。斯托尼赫斯特学院是建在圣奥梅尔著名的耶稣教会学校——1794年学校初建时,英国的天主教徒惨遭迫害并被发配到兰开夏郡。在霍德上学时,阿瑟的老师是年轻的神父卡西迪(Cassidy),他非常能启迪人心,对孩子们付出纯粹的爱,激励着他们热爱所学的课程。阿瑟在霍德交到了一个他成年后依旧保持着友谊的朋友:比他小一岁的詹姆斯·莱恩(James Ryan)。他祖上也是爱尔兰人,出生在苏格兰。阿瑟·柯南·道尔一生中始终保持着一口悦耳的苏格兰口音。

斯托尼赫斯特学院的生活就没那么惬意了。没有老师像卡西迪那么温暖和善解人意,学校的秩序靠一根形似运动鞋底的橡胶教鞭来维持,男生们管他叫“弹子”。这根教鞭打在手上,手立刻就肿起来,柯南·道尔觉得自己挨打的次数尤其多。他习惯于家里充满关爱的管教,在霍德时卡西迪也采取类似的方法。但斯托尼赫斯特像其他大型学校一样,不会给予个人太多关注。面对着蛮横的权威、不容置疑的指令,柯南·道尔像其他男生一样,自始至终拒绝服从,以致常常被体罚。柯南·道尔认为家里的教育是开明的,而且他的父亲断然且明智地拒绝了基督教会的福利——只要柯南·道尔愿意加入他们,就可以免费给他提供教育。这一切都让人怀疑,柯南·道尔寄宿在学校,就连圣诞假期也不回家,是因为父亲酗酒的行为已经让家里的境况难以忍受。不管原因是什么,柯南·道尔直到17岁才返家。16岁的时候,他是在伦敦的迪基(Dicky)伯伯家过的圣诞节,这也是他自从去霍德上学后,第一个在校外过的圣诞。他和伯伯一同游览了伦敦塔、杜莎夫人蜡像馆的恐怖屋,看了欧文12演的哈姆雷特。

他体格强壮,擅长体育运动。与其他19世纪的公立学校一样,斯托尼赫斯特的学生按自己改编的规则去玩板球和足球,比如可以用握紧的拳头击打足球。但是柯南·道尔是名天生的运动员,他能够训练自己的肌肉和眼睛,使之不因过度劳损而影响未来从事运动。他还是个了得的纺纱高手。他的母亲很支持他读书的嗜好。他喜欢浪漫的冒险故事,比如梅恩·里德13、马里亚特船长14和沃尔特·司各特爵士15的作品,他的母亲声称自己和斯科特有亲属关系。在学校,其他男孩让他讲故事,送给他吃的作为报酬。他学会了连载作者在关键时刻中断故事的诀窍,要求别人再给他一罐馅饼,才肯揭晓正被短弯刀砍来、头部颤抖着的女主角怎么样了。

兰开夏的斯托尼赫斯特学院,柯南·道尔小时候在此处上学,日后成为巴斯克维尔庄园的原型

他很认真,但不虔诚。上学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不再相信圣餐的面饼和红酒会变成肉和血。他没有违心地参加圣餐仪式,而是参加弥撒,这样他内心的禁忌就不会被发现。他学术能力不错,但也并没有达到出类拔萃的程度。没人觉得他会去研究经典或者纯数学——大学的基础学科。他也没钱去上牛津和剑桥,但却可以在家乡接受医生的职业培训,于是阿瑟就在爱丁堡学习医学。

起初耶稣教会送他去奥地利的费尔德基希待了一年,他本来可能感到焦虑,因为浪费了在斯托尼赫斯特的时间。但他在提洛尔期间收获很大,提高了德语水平,发掘了对德语诗歌的热爱。同时,他也有了欧洲大陆人开阔的眼界,即使在他为祖国的帝国主义行为狂喜的时候,也能避免英国人愚蠢的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