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教主有令29
与他交谈的人,惯会察言观色,见此情景,不动声色地便离开了,并不打算打扰。
连时挣了两下,朝后退了几步。
脸色看上去并无波澜,只是眼神却在一瞬发生了变化。
她凝视着薛景欢,忽而勾起一抹浅笑,眼底却闪过一丝冷意,“在王府住的如何?”
连时随意地问了一句,对方才薛景欢与人交谈的画面避而不谈,似是满不在乎,又或是存疑不好开口问。
总之,连时对薛景欢第一次产生了疏离感。
薛景欢神情自若地点了点头,眉眼温柔,“还算不错,阿时不若也搬来如何,总打扰郭兄实在是不太好。”
连时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你以前只唤我羌堇。”
似乎是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薛景欢笑容一滞,脸色明显变了变,不过到底是一瞬的事,转而他又如沐春风,轻笑着解释道,“我觉得阿时更亲昵一些,若是阿时喜欢我唤你羌堇,那我往后便如此唤你。”
连时闻言,终是觉得兴意阑珊,只见她摇了摇头,嘴角向下扯了扯,“不必了,或许已经没必要了。”
薛景欢听她说完这句话之后,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了,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生怕她下一秒就要离他而去。
“阿时,你不信我了吗?”
连时颔首,未做应答。
脸上无所谓的表情已然将她的心思呼之欲出。
薛景欢抿了抿唇,眼底划过一丝复杂。
“有些事,我说不得。”薛景欢,“但是,你要信我。”
“……”连时千思万绪,忽而将一直压在心底的蒙尘的事,以一种试探的心情说了出来。
“你的养父母已经死了。”
薛景欢脸色微变,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他拉住连时的手渐渐收紧,手劲也越发的大,而他似乎沉浸在了他的世界里,丝毫没有发觉自己的这番变化,直到连时打掉了他的手,他才回过神来,眼眶却泛了红,血丝布满了整双瞳孔。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为何现在才告诉我?”薛景欢低吼道,一双赤目冷若冰霜,眼底的寒芒仿若一根刺一般,狠狠地扎在了连时身上,“从之前到现在,你都没有告诉我这件事,为什么现在跟我说,你终究是不信我,要用这种事来试探我,呵呵。”
连时常年清冷的脸上,此时也有了一丝慌乱,仿佛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皱着眉,咬紧牙关,想要辩解,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薛景欢强迫自己转过身去,不看连时那张脸,“我的事你管的太多了,你走吧。”
这句话意味着什么,连时不可能不懂,她不是恋爱脑,更不是脑残,这么明显的想要支开她,让她浮躁的心愈加冷静了下来。
从薛景欢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感觉到了不一样,不仅仅是熟悉感,他的身上更是多了一种神秘,仿佛身上披上了一层薄薄地黑纱,究其如何也琢磨不透。
就好像换了个人一般,又或者,他本身就在扮猪吃老虎,若是如此,那他可真是装的太像了,奥斯卡影帝简直非他莫属。
连时不喜欢拐弯抹角,特别是面对薛景欢,于是她强硬地将他的身子掰过来,直接跟他开门见山地道,“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薛景欢沉吟了片刻,似乎是在纠结到底要不要跟她讲实情。
然而,下一秒连时便摆了摆手,“无事,我只是随口问问。”
这下,薛景欢倒是要被连时弄得有些琢磨不透了。
“宿主,宿主,你还健在吗?”001终于钻了出来,好似好不容易摆脱了禁闭一般,偷偷摸摸地小声试探地呼叫连时。
连时像是忘记了还有系统这一东西,乍一听,都有些惊悚,不过她还是回了一句,“没死。”
001委屈巴巴地蹲在角落里画圈圈,“宿主,你好冷漠,难道你一点儿也不想人家嘛?”
它就差没嘤嘤嘤地哭鼻子了,宿主真是太不解风情了。
“不想,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连时仿佛一个负心汉的一般,不仅言语冷漠,还狠。
001立马收敛,严肃且紧张地跟自家宿主透露风声,“我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宿主身边环伺而动,你有没有发觉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连时这么一听,立刻将眼神落在一旁故意对她冷着脸的薛景欢身上,在心里回道,“确实有一点可疑之处,薛景欢有没有可能也是穿越者?”
001闻言,毫不犹豫地反驳她的这个想法,“不可能,这个世界除了宿主的介入之外,不可能有第二人的出现,更何况薛景欢是这个世界的主角,若他是穿越者,那么就不用让宿主来拯救他了,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多此一举吗?”
001说的头头是道,但是连时总觉得有哪个地方是被自己遗漏了的,只是现下她想要记起来,却是不能,只能模糊地记起一些零星的片段。
“方书亦,齐焕还有许茂舟,又和他有什么联系?”就算她内心隐约觉得他们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联,她依旧觉得费解,这些人都是位面中的人物,就如同她一般。
001对这个问题讳莫如深,它打着哈哈将话题扯开了,“能有啥关系,就是故事里的主角而已。”
“是吗?”连时似笑非笑地说道。
“总之宿主关键时刻,护住自己的命在先……”
“你不怕任务失败了?”
“命重要。”001严肃脸。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这句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001对她的这句话很不满意。
“哦?”连时,“那我该说什么?”
“人定胜天。”001认真道。
连时撩了撩眼皮,忽而低低地笑了一声,“你信人定胜天吗?”
这句话,连时是从喉间不自觉溢出来的,就连薛景欢闻言之后都忍不住错愕。
不过片刻,他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淡,“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你若信了,那要我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