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真相大白(三)
只见楚千凝竟吓得跳了起来,梦千酒躺在地板上面如死灰,众人忙围到梦千酒周围,南棠蹲下来,用手摸了一下梦千酒的额头,道:“已经冰了。”
“啊,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千酒,千酒你醒醒。”楚千凝推开南棠,摇晃着梦千酒道,眼泪滴答滴答的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梦星河走过去,俯身摸了摸一下梦千酒僵硬的身体,冷冷道:“抬下去吧。”
楚千凝疯了似的推开梦星河,喊道:“谁敢动他!”喊完又瘫坐在梦千酒的尸体旁。
“你不是有神玉吗?不是能使人复活的,你拿出来啊。”楚千凝对南棠吼道。
“神玉只能使得身中外伤而亡的人复活,却不能医治中毒身亡的人,这个,我真的没办法。”南棠解释道。
屋内一片死寂,梦倾川脚底不稳也向一边倾斜,被站在一旁的穆星辰一把扶住。
此时桐午突然捂着胸口,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众人望去,只见她和梦千酒症状相似,也是面色极差,只是不像梦千酒那样已经不省人事而已。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梦倾川暴怒道。
“他二人之前中过纶音毒,是不是毒发了。”孤烛异说道。
“怎么好端端的这时候毒发,这几天都是好好地,而且听闻这纶音毒也只是控制人精神意志而已,从未听说要人性命啊。”梦倾川怒道,突然,梦倾川眼前一亮,仿佛想到什么,神情暗淡,两行眼泪从眼里流了出来,身体颤抖着。
“老家主,节哀啊!”孤烛异道,一步上前,想搀扶梦倾川。
却见梦倾川朝他无奈的摆了摆手,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只见他起身,缓缓地迈开步子,对梦星河说了一句:“你跟我来”便离开了前厅。
梦星河只得在众人疑惑的眼光下离开乱成一窝粥的前厅。
梦府书房。
梦倾川端坐在桌前,泪水仍是不住的往外流,梦倾川面向他低着头,恭敬站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可是亲兄弟啊。”梦倾川声音发颤,手狠狠地拍在桌案上。
梦星河不语。
“你还不说是吗?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吗?如果说纶音毒能突然发作,那必是因为它遇见了肉蓉,所以你让众人服用的不是苁阳,对吗?”梦倾川冷言道。
梦星河仍不语。
“肉蓉和苁阳熬煮后的汤水都有涩味,再加上枸杞和冰糖,基本上区分不出来,二者却一个极寒一个极阳,纶音之毒本就极寒,再加上肉蓉,瞬间夺取人的所有阳气,毒发而亡。”
“爷爷,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何用呢?”梦星河冷笑着说道,嘴角挂着满意的笑容。
他顺手取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梦倾川对面,整了整衣摆。
“爷爷,我现在是你唯一的孙子了,即便我承认又如何,不承认又怎样?事实都是,我是梦家唯一的继承人。”梦星河淡淡的说道。
“你,你······”梦倾川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浑身颤抖的不停。
“爷爷,保重身体,家丑不可外扬,就和当年一样。”梦星河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和当年一样,就像当年那样将千酒弃之不顾吗?你当年是怎么和我保证的!”梦倾川怒道,随手拿着一个青玉砚台朝梦星河头上砸去。
血一股股的朝外冒了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流着,梦星河也不擦拭,还是平淡的说:“承诺,能信吗?梦家什么时候是讲诚信的,爷爷,你当年做过的事难道忘记了吗?”
“你放肆”梦倾川怒道,梦星河抓住他的手,恶恶的说道:“爷爷,保重,冷静,我是这个家唯一的继承人了,千酒已经去了。”
梦倾川瘫坐在椅子上,两眼死盯着梦星河。
“爷爷,不要这样看我,我能这么做,才证明我深得梦家真传啊,你应该感到欣慰。”梦星河回视着说道。
“为什么,你究竟为什么这么恨他。”梦倾川道。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记忆在梦星河脑子里打开,他的嘴角甚至有一丝甜蜜的微笑。
那天大雪纷飞,他十一岁,又像往常一样因为没有熟背课程被父亲责罚跪在后院的假山旁,雪花飘落在他的头上并慢慢覆盖,一个弱小的身体在严寒中瑟瑟发抖。
这时,一个穿着淡蓝色马甲的小姑娘一蹦一跳的朝他走来,小姑娘头顶上夹着蝴蝶形状的小发饰,小脸红扑扑的,甚是可爱。
“大哥哥,你冷吗?”小姑娘关心的问道。
“你的手都冻红了”说罢,小姑娘伸手去拉了一下梦星河的手,被冷的一下缩了回来。
“大哥哥,进屋去吧,别跪了。”小姑娘说道。
梦星河看着眼前活泼可爱的小姑娘,正欲开口,就听见不远处有人说。
“他那是活该,那么简单的东西都背不会,真是笨啊。千凝,别理他,咱们玩。”梦千酒跑过去拉着楚千凝的手,在院子里一圈一圈的跑着。
梦星河的眼睛里露出凶狠的光,就这样一边跪着,一边看着他们在他身边跑啊跑,一圈两圈······他默默地数着。
从那时一颗仇恨的种子便在小小的梦星河心里埋下了。
一年后,他便实施了他的计划,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他意识到他的能力还不够,还要继续努力。
更可笑的是,因为他的刺杀,梦家一方面觉得家丑不可外扬,不能严惩他。另一方面又怕两兄弟离得太近,再出意外,竟然将梦千酒送进楚家。
梦千酒和楚千凝从此青梅竹马,定下娃娃亲,这简直是巨大的嘲讽,好在后面他一个偶然的机会结识了主上,展开了报复,而今天,这报复终于算是圆满完成了。
虽然,他违背了主上的心意,杀死了梦千酒,他不知道他会面对什么,但是他知道,他终于等到了,其他,什么他也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