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恨一个人有点费牙
“来人!”
“来人!”
玉玦将脑袋钻进觅虎兽的胳肢窝里。
弈翎这个家伙,起的比鸡还早!
天还没有亮呢,就在屋子里喊人了。
谁知道他喊的哪个,反正她是不想去伺候的。
摸着觅虎兽暖和的鬃毛,恍恍惚惚的刚要如梦。突然小腿肚子被狠狠踢了一脚。
“嘶~!啊~!好疼好疼~”
“你有毛病啊!鸡都没起来打鸣呢,你起这么早干嘛?!”
玉玦顶着鸡窝头,脸部扭曲的揉着小腿肚子。
“我要洗漱。”
“你洗漱!你洗呗!我拦着你了吗?!嘶~!”她这小腿肚子,绝对青紫了。
这家伙,脚真黑!
弈翎抬起脚,又踢上了玉玦的另一条腿。
“起来侍奉我洗漱穿衣。”
玉玦抱着两条腿,已经疼的丧失了语言能力。
等她缓过劲来,才咬牙切齿的回嘴。“我又不是你的侍女,凭什么我侍奉你~!”
黑心肝的男人,她才不想伺候呢!
眼看着弈翎又抬起了脚,目标是自己的心口。玉玦抱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想法,立刻麻溜的起身。
“呵呵,辅政大人早啊。你要洗漱是吧,没问题,洗脸水马上就来~”
能屈能伸,乃长命之本也。
玉玦一瘸一拐的拎着桶去打水,一路上将弈翎的祖宗十八辈都问候了一遍。
弈翎耳力惊人,自然是听到了。
甚觉有趣的哼了一声,回屋等着了。
等小宫女顶着鸡窝头回来,他看到小宫女竟然在手巾里藏了一块锋利的小石头!
他最喜欢有趣的事了。
在第一次见到小宫女的时候,就发现这个小宫女视线一直游移在他的手掌上。
昨日还说要给自己看手相,奇怪的很。
若是他不喜欢外人触碰,还真想将手掌递过去。看看这个小宫女,到底要做些什么。
“辅政大人,洗脸水已经备好了,请用。”
玉玦一脸谄媚的笑容。
殊不知自己刚刚起床的炸毛模样,加上一脸的傻笑,实在是辣眼睛。
弈翎警惕的将手探进水中,温度正好。看来,只有那手巾中有猫腻了。
“辅政大人,我来帮你擦手吧!”
果然!
“不必了。”弈翎去拿手巾。
玉玦死死拽住手巾,不松开。
俩人暗自较劲,谁也不松手。
“辅政大人,我是宫女,就是伺候人的。你就让我帮你擦吧。”
玉玦松开一只手,直接抓住了弈翎的手掌。
并趁着弈翎洁癖发作愣神的功夫,拿着手巾擦破了他的手掌。
见到弈翎掌心见了血,兴奋的将自己的手掌也划破。
她马上就要成功了!她就要拿走弈翎的追踪之术了~!
“你做什么?!”
玉玦的手腕被死死钳住。掌心的血液顺着手腕流下来,染红了钳制住自己的手指头。
“我~我~”
她怎么这么蠢啊!
刚刚一着急,划手掌的时候没注意。划错手了!
现在被抓着质问,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问题。
当初设计剧情的时候,是有左手进右手出的一个说法的。
也就是说,她需要划破弈翎的右手,再划破自己的左手。两只手的伤口碰触到一起,维持一刻钟的时间。
这样才能将弈翎的追踪术,过渡到自己的身体里来。
看着弈翎流血的左手~她怎么这么蠢啊!
“我不小心的,辅政大人恕罪啊。你看,我手也受伤了不是吗?”
弈翎眉心的神经在跳动。抬手就将玉玦整个人扔了出去。
他最讨厌有人触碰了!最重要的是,她的血液还沾到了他手指上。
玉玦摔在地上,五脏六腑都是疼的。
抬头就看到一个人,身穿侍从的衣服。
“拜托,来扶我一把~”
邹雏耷拉着眼,斜斜的瞟了玉玦一下。随即上前几步,卑躬屈膝的对着屋内请安。
“奴下邹雏,给辅政大人请安了。”
“帝君命奴下来知会辅政大人一声。稍后的朝会上,恐有人质疑您住在宫里这件事。帝君说了,一切交给他来处理就好。”
“辅政大人,奴下先告退了。”
邹雏无视脚边伸出的手,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就要离开。
玉玦手都伸的酸了,也没见到侍从有要拉她一把的意思。听到他自称邹雏,心里了然。
邹雏这个人,可以说是个小人。
她还真的庆幸,邹雏没有对她施以援手。不然的话,她就算是沾惹上一个野心勃勃的小人了。
收回手,忍着身上各处的疼痛爬起来。
“等等。”
“既然来人了,就把这个不知规矩的宫女拖下去打吧。”
“教教她,一个宫女该如何守礼!”
弈翎的身影出现在屋门口,身上已经穿戴整齐。
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冰渣。
这话,是对邹雏说的。冰渣子,却扎进了玉玦的心里。
“奴下领命,这就将人带下去。”
面对弈翎,邹雏腰都弯成了九十度。极尽谦卑。
弈翎路过玉玦的身边,眼睛虽然没看她,却撂下一句话:“学完了规矩,回来喂白威和虎威!”
邹雏听了,心中多了一分掂量。
而玉玦那里,后槽牙磨的像是给牙齿在抛光。
...
朝会上先是说了近日要选秀入宫的事。
紧接着,就说到了弈翎不合规矩,入住宫内的事。
“启禀帝君。辅政身为外男,入住宫中,实属悖礼。秀女这几日就入宫了,免不了要与辅政碰面。”
“帝君,辅政虽对江山社稷出力颇多,可也不能跳出礼法。”
“帝君,臣作为礼部的执礼郎,万万不能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帝君,还请辅政离开宫中~”
帝君一早就派人去知会小舅舅了,就是想要一个拍桌子发飙的机会。
如今看情况被执礼郎烘托的差不多了,也不藏着力道。啪的一声,重重拍在桌子上。
“王元明!”
“宫内是孤的家。孤的家里谁来住下,还得你同意不成?!”
“执礼郎又如何!就可以来管孤的家事了?!荒谬!”
执礼郎王元明张了张嘴:“帝君~”
“再者说了,辅政住在宫中,那也是为了照顾孤的宠兽。”
“你若能行,你进宫来和孤的虎威住一起?!”
“就算秀女进宫了,见到辅政又如何?!怎么,孤的女人见不得人吗?”
王元明:“帝君~”
“心里澄明,便是最有用的礼节!辅政住在宫里就是悖礼!你脑子里想的那些东西,就不悖礼了?!赶紧把你那脑子回去洗洗!”
“乌七八糟的,都装的些什么东西!散朝!”
王元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