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撒饵
三个人的视线都聚焦在赵小兵脸上，龙泽赞许地望着他笑了，“呵，小兵越来越成熟了，看来你是一块办案的好料子！”
赵小兵第一次被人肯定，害羞地抓抓头，又抹了一把鼻涕。龙泽啪地一声合上笔录本，指着幻灯片里的两个嫌疑人照片说道：
“小兵的疑问也正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她们俩都有不在场的证明，而且确实没有作案时间，作案动机也不明朗，那么凶杀是另有其人，还是她们在时间上经过了周密安排扰乱了我们的调查？我认为凶杀的作案动机很简单，杀人！就是他的直接目的！”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解释不通这个时间问题，而且龙泽分析的作案动机似乎也太过简单了，龙泽点燃一支烟，把烟盒丢到桌面上，何伟奇和肥仔也抽出一支，当赵小兵也伸出手的时候，何伟奇一把夺回烟盒。
“小孩子别学这些不良嗜好！”
“这么晚了，我也提提神不行？”
赵小兵不服气地嘟囔着，龙泽这次发现已经快晚上九点了，拿起手机吩咐大家。
“都有自己的微博微信平台吧？发布一条信息出去，然后派人严密坚守张大富夫妇的病房，一有情况立刻赶往医院！”
龙泽在自己的微博上编辑了一条信息，何伟奇和其他两人分别转发到自己的微博微信平台上，龙泽特地叮嘱肥仔对杜丽的追查也不要懈怠，还亲自打电话给值班民警做好张大富夫妇病房外的布控，然后各自回家休息。
一路上，龙泽心里还是有很多疑问，在自家门口给师傅杜百川打了个电话。
“喂，还没回家休息？怎么案子遇到棘手问题了？”
“是啊师傅，案子已经有两名重要嫌疑人浮出水面，可是还有很多解释不通的地方。比如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
“第一次如果是失手杀人，第二次有可能是被害人与嫌疑人发生冲突杀人灭口，那么第三次又如何解释，凶杀每次都直击要害，肯定不是没有准备，我认为他的目的就在于，抢劫后杀人灭口！”
“嗯，按现场痕迹分析，凶杀的目的的确是想杀人灭口，但是动机呢？”龙泽又问道。
“杀人！伟奇这几天都跟我通过电话，我对案子也了解一点，凭我多年的办案经验，凶杀的直接目的就是杀人！入室抢劫不过是为了掩盖他的真实目的设的一个障眼法！因为前两起被害人都是捉襟见肘的低收入者，再傻的抢匪也不会选择这样的目标动手的！”
龙泽静静听完师傅的分析，看来自己的想法跟师傅没有多大的分歧。杜百川又在电话里说道：
“时间问题最关键，两名嫌疑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不在场证据是刻意制造的，还是自然形成的？”
师傅的话如同醍醐灌顶，杜丽不在场的证据是起因她从客人包间里哭着跑出来，引起别人的注意，吴珂的不在场证据是称自己半路上车带瘪了，看上去都很自然又不自然。
“谢谢师傅，我想用不了多久，我的猜测就会有结果了！”
“龙泽，你是不是在怀疑有第三人作案？”
杜百川不愧是身经百战，隔着电话也能洞察龙泽的心思，龙泽呵呵地笑了没有回答，反问师傅。
“这么晚了您咋还没休息，熬夜对您的身体可不好！”
“哦，刚才跟女儿打电话来着，她妈妈去世了，她一个人在国外终于念完大学，这不跟我商量一下，说要回国陪我安度晚年呢！”
“好事啊师傅，您整天闺女闺女的挂在嘴边，这回闺女真的回到你身边了！”
“是啊，她小时候她妈跟我离婚把她带到国外，一晃十几年了，唉……”
龙泽安慰了师傅几句挂了电话，感慨人生在世，有太多的妻离子散，亲人朋友分分合合，师傅身染重病，唯一的女儿能回到他身边陪伴，也算是安渡晚年吧！
龙泽锁好车门，回到家里泡在洗澡水里，缓解一天的疲惫，平静下来，脑海里又浮现了那张出水芙蓉般的笑脸，你在哪，你到底是不是真实出现过？
城郊棚户区附近一片刚刚建成的回迁小区里，入住的业主为数不多，十几个楼座只亮着少许的灯光。
一名送餐员骑着电动车停在一座楼下，小区配套设施还没完善，门卫室空空荡荡，免了她解释的麻烦，直接把车停在楼下黑漆漆的绿化带边上，从保温箱里拎出餐盒，拉了拉头上的鸭舌帽快步奔进楼道。上到三楼，发现楼下两层住户门上都没有灯光，想必业主还没装修完入住。
送餐员站在三楼301门口，摘下鸭舌帽，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一顶假发戴在头上，伸手按响了门铃。门打开了，一个中年汉子赤着上身，看见送餐员是个漂亮妹子先是一愣，一双色迷迷的眼神在她身上来回游走。
“大哥你的外卖，嗯给我签个单打个好评好不好？”
女孩子甜美的一声大哥让中年汉子全身酥麻，连连点头，“好评，绝对好评，可是我不会啊！”
“你家没有别人吗？”
“没，没有，我自己过来装修的，家里人还没搬过来！”
“那我教你！”
送餐妹子大大方方走进屋，指点汉子操作好评评价，其间，汉子时不时地瞟她几眼，妹子拉开工作服，喃喃说了声，“真热啊！”然后满眼媚笑，对着汉子勾了勾手指，汉子看的直流口水。
“大哥，需不需要加餐？价格实惠，服务包您满意！”
汉子果断从裤兜里掏出两张油腻腻的百元大钞拍在妹子身上，送餐妹收好钱，拉开了工作服拉链，轻车熟路走进卧室，这样的事对她来说已经麻木了，可是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她只能忍，女孩紧紧闭上双眼。脑海里令人作呕的画面挥之不去，可是她尽量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权当自己是一具行尸走肉，一口大黄牙专门做装修为生的单身汉，三张百元钞票，硬是折腾了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