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夢 尺

初中每逢数学课都少不了用尺子，古代教学则少不了用戒尺，两者维系着人与自然，人与人的纽带，让人爱恨交织。

尺子又可以叫它量尺、刻度尺，我倒挺喜欢叫它三角板，用来画线段、量取长度，方便人们画图，测量计算，大大促进了社会的进步。在我们生活中常见的尺一般分为卷尺，工地上用的多？游标卡尺，上了物理课才会知道；直尺，平常用的最多的。

在古代还没有尺的时候，人们常会用一些简单的工具或是想一些简便的方法来测量长度。比如带一根绳子在身上，需要的时候就会用它来比较长短，古埃及人就使用绳子丈量过土地。在我国古代丈量土地的时候，最初是以身为尺来测量计算，比如手、足等，但由于人会长大，不同的人手、足大小不一，所以遇到了许多困难，之后便统一采用以物体测量计算了。

还有一种尺子叫帛布尺，又称裁缝尺或裁尺，与班尺同源于律尺，但非历代相传承，年代久远已失其标准，成为了另一种尺度系统。孟子说“公输子之巧，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鲁班对统一尺寸标准，做出了巨大贡献。

另一种不用来测量的尺叫戒尺，虽让人铭记于心，但不太讨人喜爱，虐你三千遍，待你如初恋，虎躯一震威严现，手疼心想不再见。

戒尺出自《百丈清规·沙弥得度》：“设戒师座几，与住持分手，几上安香烛、手炉、戒尺。”关于戒尺有两种解释，其一指佛教的一种法器，是在“皈依、剃度、传戒、说法”，以及“瑜伽焰口施食”等等仪节使用的。另一种指旧时私塾先生对学生施行体罚所用的木板，这是让莘莘学子难以忘怀的。

小学时候的我们不懂事，不务正业，活泼调皮，是没少挨戒尺的，升到初中也没能摆脱吃竹笋炒肉的命运，运气好还能喝到老师特制的铁观音。有这么周到的服务你们还会嫌弃？

那时我们是非常害怕戒尺的，柔软的手心都能被打的坚硬如铁，看着手肿通红，青一块紫一块的，真是一板子都不想吃了。

这也让挨打时闹出了许多笑话，像楚楚可怜的看着老师，企图感化老师，从宽发落，用衣服遮住手心，在戒尺落下时光速抽离手掌，被打的嗷嗷大叫、手舞足蹈等等。这样做会让很多学生讨厌他吧？老师是怎么想的呢？我觉得他们不会想那么多，要想的话肯定糟糕透了。

正所谓棍棒之下出孝子，黄荆条下出好人，对于顽固不化不思进取的孩子，老师那叫一个心狠手辣，打人毫不手下留情，说的动听点就是我这是在为你们的未来着想，为你们好，痛一时，好一世。最郁闷的就是这玩意出自我们之中，罪魁祸首是谁，造孽啊！

所以为了不挨打，少出丑，我们只有尽心尽力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勤学苦练，拼命考对，少犯过错，这样才能减少出现在生死簿上的次数和被打的次数，就算被打，老师兴许会大发慈悲，减轻一点力度。坚持下来，挨打已是一种必不可少的节目，一种乐趣。台上，持戒尺的老师，准备挨打的学生，坐在台下的观众，欣赏着打与被打的艺术。老师打学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有时候，老师不会打手心，而会来点特别的——打屁股，不过大多数还是打手心，打屁股还是打的少的。改换打屁股的其中一个原因嘛，就是挨打多了，成了老油条，产生了抗性，再打下去没有效果，无法达到戒尺育人的目的，还累到了自己。

打屁股男女无一例外，当打男孩子的屁股时，女孩子则会背过去，或是用双手捂住双眼。而到打女孩子的屁股时，老师只给了男孩子们一种选择，全都转过去，不许偷看。打的那叫一个响亮悦耳，屁股白里透红，火辣辣的，导致有些上课无法就坐，出现了站着上课的学生。我们也质疑或是诬陷过是否有人不守规矩，偷偷瞥老师打别人的屁股，但我们不是他人肚子里的蛔虫，谁又知晓呢？

一呆就是六年，当我们懒散松懈的时候，身后总少不了老师持戒尺督促，赶着我们奋力向前逃，逃离他的五指山。不知不觉，回首身后已是空无一人，他消失不见了，没有再追我了，一分的开心与九分的惆怅油然而生。不知老师还有没有拿着熟悉的戒尺教育学弟学妹呢？很少了吧，打一打也挺好的吧，哈哈哈！

以前我是买了许多副尺子的，还留了一套备用，不知怎么的，总会莫名其妙的失踪，或是残缺不全，无法使用，导致新学期伊始总要买这些‘常客’，为此奶奶常指责我花了许多的冤枉钱，我也不想啊。

课间对我们来说既很漫长，又很短暂，有过度秒如年，也有过度年如秒，用老师的话来说学校生活就是一睁眼一闭眼的事，什么事都是自己奋斗来的，读书就是你们这辈子最大的机会。用心认真听课学习的，还会嫌时间少，上课开小差、毛病多的或是读不进的，就是在读无字天书，时间像是乌龟在赛跑。

许多话我们都听过，也许已经听得耳朵起茧了。听得进吗？有用吗？效果甚微吧，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我们能力有限，不是一个先知。

一路走来我见证过许多后起之秀，让我相信了努力不会白费，时间会给出答案。现在的情况说明不了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是可以勤能补拙，笨鸟先飞的，所以请一定要相信自己啊。

要论座位是不是块风水宝地，首先看四面八方有无沉鱼落雁的女孩子，然后看有无学霸，三看地理位置是否处于黄金地段，或是能清晰的看到黑板，清楚的听到老师的讲课。那时的座位都是单列坐的，左右有两道鸿沟，上下恐怕是人与人之间最近的距离了。不知是哪时哪次了，我分配到了一个女孩子的后面一个，不是第一天了，也不是第一次。

那时新买了一副三角尺，有事没事会拿着那个等腰直角三角尺转，纯粹是不能闲着，想一心二用。有一次，她转过身来看我，见我在转尺子，就和我说你这尺子好看啊，我挺喜欢的，在哪买的？我说就那精品书店啊，好多同款的，只是颜色不一致。要不我俩换一把尺子吧，只不过我的这把尺子用的有点久哦。啊？为啥要换啊？我的可是书店随便都能买到的便宜货。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她为什么要换，单纯的想吗？喜新厌旧？都不像。

哪来那么多问题啊，就问你换不换，不换算了。诶，等会，换，当然换！她回身捣鼓了一下，拿出一把尺子递给了我，我从她手中接过尺子，顺便递给了她我的尺子。是一把直角三角形尺，偏深橘子色，比我的那把还要厚重坚硬一些，上面还有卡通图案，除了比我用的久，我找不出半点瑕疵。这，算是赚到大便宜了？

但愿是我多想了吧，她不说，我不会问，就当是朋友之间的交换信物，存在的证明，咋一个个的这么爱面子呢？

小孩子，盼望着长大，长大了，又不想长大。尺子换了又换，终究抵不过那一把尺，虽说我是十分小心翼翼，但还是没能保护好它，它还是破裂了，裂了一道浅缝，无法修补，那么显眼，那么深不见底。

许久不见，想必躲在某个角落，铺满灰尘，连带着我的那份记忆。待君何时暮回首，重焕荣光泪满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