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责任都推给她
可是无论顾西月怎么笑,司德仍然面无表情,很是绷得住:“顾小少爷,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到哪一代都不会改变的,更何况是为宫家选少夫人,你以为,这件事情能马虎吗?“
顾西月的笑声蓦地收住,他不敢笑了。
没错,这事要是在普通百姓人家,一定会觉得观念落后保守,可现在要选的是宫家少夫人,首先得保证宫家的后人不会混入其他血统,所以这事儿当然不能大意马虎。
不过……
看着落地窗前冷脸不解的二叔,顾西月还是想笑,他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忍住。
宫戟南冷冷开口:”司德,这是什么意思?“
司德:“少爷,验贞布是用来铺在床上检验少夫人是否纯洁的,老太太也是一心为了宫家好,还请你不要拒绝。”
现在,宫戟南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的俊庞上虽然没有起任何波澜,但眸光却微缩寒冽得叫人噤若寒蝉:“你以为,我真会和一个没有任何情感的女人发生关系吗?告诉奶奶,她想要的我做了,但唯有这件事,我不同意。”
司德一脸为难:“少爷!”
宫戟南冷冷挥手:“出去,告诉所有下人,今天叫西月假冒我去提亲的事情不可以揭穿,以后也不可以说穿我的真实身份。”
顾西月连忙识时务地上前推着司德的手臂,使着眼色小声道:“快走啊大管家,再不走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等司德出去后,宫戟南走回真皮沙发前坐下,顾西月以为他的伤口疼痛又发作了,连忙上前寻问。
宫戟南淡淡道:“西月,我知道这事情为难你,但在找到大哥之前,我不想被其他事情分心,所以你还得继续假扮我。“
“没事,反正在他们苏家人心里,宫家的二少爷很不正常,要我扮一个不正常的人,那还不是小菜一碟……”顾西月得意地抑眉满脸笑意。
这时宫戟南抬起冷眸睨他一眼,顾西月吓得连忙收起嚣张的表情:“二叔,我没那意思。”
虽然二叔是有点不正常,比如洁癖,比如时时冷得距人于千里之外,再比如智商超过常人好几倍,但此不正常非彼不正常,和他假扮的疯疯癫癫完全是两回事。
……
送验贞布的任务没有完成,司德有几分郁闷,因为宫老太太的意思他是明白的,验贞只是其中一种想法,最重要的是要促使宫戟南和苏清暖早点同房,只有这样,他们宫家才能早日有后。
最最重要的一点,宫老太太也交待了,如果验贞布上不落红,那苏清暖虽然进了宫家,但这结婚证还是不能办。
所以司德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二少爷和少夫人送进同一间房,但这有可能吗?
“大管家,我去。”吴妈正好路过,看到司德的无奈,她自告奋勇接下这活来。
司德不解道:“你能说服二少爷?”
吴妈笑笑:“二少爷的脾气我们都知道,他不想做的事情我们谁都没办法,我当然不能说动他,但我想试试看能不能说服少夫人。”
对啊!
这也是个好点子啊,反正这都是他们两的事,一个不成还有另一个,总之只要一个人主动,就不会有不能成的事儿。
司德这下宽心了,他把托盘交到吴妈手中:“那就靠你了!”
吴妈是个聪明人,她没有忙着去找苏清暖,而是先把托盘端到婚房里才去餐厅里找她,并把她带到了婚房。
清暖走进喜气洋洋的婚房时,她紧张得手指攥紧了T恤角边。
“少夫人,不用紧张,女人都得有这么一关的。”吴妈笑咪咪地转身,手端着托盘举到她面前来:“少夫人,这个就交给你了。”
“这是什么?”清暖同样的不知道。
“一块布而已,等你和少爷同房的时候,得铺在身下。”吴妈故意说得轻描淡写的,再笑呵呵把托盘递到了清暖手中:“少夫人,你一定要记得啊!”
什……什么?
清暖听到同房两字,再看看托盘里的白绸,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不由得小脸一红,刚想找点借口,可吴妈已经拉开门出去了。
只留下清暖无措而慌张地手捧托盘,同时她心里又升起几份不悦来,这都什么年代了,宫家居然还来这么一套,这不明罢着不信任她,欺负人嘛。
清暖转身把托盘放到了梳妆台上,环顾这若大的婚房,原本就复古的屋子,因为有了红色缀花而富有了鲜活之气,大床两边的床头柜上,画着金龙金凤的红蜡正在摇曳生姿。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妙,可再看自己的简单T恤,牛仔裤,素面朝天,和空荡荡的没有新郎的屋子,所有的喜气洋洋莫不成了一种最大的讽刺,难道这就是她苏清暖的婚姻吗?
此时此刻,清暖依然不相信,二十一世纪还会发生这么荒唐的事情。
清暖沮丧而紧张的坐到梳妆台前的椅子上,看着托盘里那块白绸发呆,好在第一层抽屉开了一小缝,她又惊又喜地发现,自己存零钱的小木匣子正安静的躺在里面。
这是妈妈给她留下的唯一遗物,她连忙拿出来捧在手里轻轻的抚摸,就好像思绪穿越时空看到了妈妈似的,所有的委屈都在一刻得到释放,暖热的泪水从眼角不自觉地流下。
清暖不知道,这就是苏正天给她的唯一嫁妆,是司德去问过后,苏正天唯一同意让她带走的东西,因为他知道,这是苏清暖妈妈留给她的,毕竟是自己的骨肉,苏正天知道她到了宫家必定什么都不缺,她想要的,也只会是这个匣子而已。
他还真猜对了,清暖此时心里正在暗暗感激着爸爸呢。
虽然她也恨苏正天,可她知道,只有爸爸知道这个匣子的存在和对她的意义。
三楼书房里的顾西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二叔,我回房去了。”
宫戟南嗯了一声,肩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他也想要早些休息,不过在关电脑之前无意识的扫了眼屏幕,这才想起来自己三楼的主卧室已经被那个女人给占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