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能不能要点脸
吐完槽，再继续指点了一会，又在某些必须亲自动手的地方上举行现场教学过后，李常歌可说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将所有的必要注意事项，一而再再而三的告知并向柳无烟确认，最终给柳无烟瞪着一双美目毫不客气地踹出了自己的房间后，才将最为关键的位置，留给柳无烟去处理去了。
不是他想拖延到可以榆木混猪的程度，而是这个地方需要注意的细节的确是太多了，柳无烟在阵道上也算深有造诣，但毕竟不是精通，他会有所担忧也是在所难免的。
因为他本来是想请自家师叔来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的。
只是现在看来，玉秋真人已经完全放权给了柳无烟，其目的自然是依旧维持将培养的重心放在柳无烟身上的方针。
毕竟是天才嘛。
但不过，如果还是在师门之内，再过不久，篍纤绫与柳无烟之间，只看资源分配这一点的话，就已快要持平的天平，怕是会向篍纤绫更为倾斜一些了。
至于长辈的宠爱，没得说，铁定轮不到其他弟子了。
这其中也包括自己。
没办法，谁让他们自己不争气呢？
李常歌并不知道，在受到长辈宠爱这一点，他自己其实才是独占鳌头的那一个。
至少现在是。
坐在门口等待结果的李常歌，随着思绪，有些心焦。
他不敢离开太远，生怕真的发生意外的时候，万一真的就是差这么零点零几秒的时间，变成了无法挽回，可就真的是玩大发了。
幸好见到的是柳无烟开门后，向他投来的那夹杂了许多情绪的复杂眼神。
“……嘻……”
柳无烟似乎是想要说句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只剩下了简短的音节所变作成的单字。
嘻？……
李常歌有点懵。
柳无烟却已经面露失落地沉默着低下了头，转道向她自己的房间走去。
……喔！懂了！
幸不辱命对吧？！
“无烟！”
李常歌十分庆幸自己还算不笨，赶忙唤了一声，并起身向柳无烟那透着几分落寞与忧伤的背影赶了过去。
“别碰我。”
李常歌本已快要触碰到对方肩头的手，只好顿住。
柳无烟神色无悲无喜地转过了身来。
但李常歌还是在她眼里看出了些许自责。
也不知道是对于他的，还是她的，又或是对于自身刚才所表现的态度。
李常歌只知道，面对此刻的柳无烟，他仿佛又回到了在山门里与其相处的时候一般，除了能够看到她身上的清冷，与似乎无论任何人，都难以走进其内心的疏离感以外，便再也看不到理应属于一位年轻女子的青春气息，因而才会让他遗忘了，眼前的柳无烟，也不过才二十出头，本也该是洋溢着热情的年纪。
这让他忽然难以抑制地感到有些窒息。
胸腔里更是燥热得让他浑身难受。
就这么沉默以对地站了好一会，李常歌才总算是陡然明白过来了。
他想要将眼前的柳无烟，狠狠的，用力地拥在怀里，却又不敢。
所以才会这样。
“……无烟，我……”
李常歌在自己的话语如同堵住喉咙，再难开口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才无可避免的想起了凌烟愁的那句话来。
‘更不要说，你，还真是个，懦夫。’
他带着一团乱麻的思绪，苦闷地低下了头。
拥住对方，不过抬手举步向前，出言宽慰，也不过嘴唇开合，振动音带，鼓动空气。
然而，承诺，不是轻易就能给的。
自己究竟想要怎么做？
左拥右抱，甚至佳丽无数？
别说柳无烟不会放纵他做到如此程度，就连他自己也接受不了。
多情与滥情的确不是同样的概念。
但无所约束的多情，显然会很是容易的，就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滥情。
李常歌自认做不到这点。
可他必须承认，柳无烟在他心里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这一点并不会让他意外。
平淡如水的相伴，往往都是走入对方心里最为常见的形式，也总是会在一个人最不设防的时候，才会如同忽然跳出来一般，彰显其无可否认，至关重要的存在性。
他和柳无烟之间，便是如此。
篍纤绫呢？
也许是那份活泼，也许是那份已经在山门内很是难得一见的精灵古怪，又或是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甚至是由于那极其喜欢作妖的系统在背后推动。
总之，篍纤绫的身影，同样在他心底已经悄然占据了一席之地。
哪怕他很不愿意去承认，两人之间看似存在的爱慕之情，充满着太多的不确定性。
可当他会想要去关心篍纤绫的时候，同时也会想要义无反顾的去为她做许多事。
所以他必须承认，短短的相处之中，他的确已经将本该只是关怀照顾后进师妹的同门之谊，在不自知的情况下，悄然转变为了男女之爱。
而在面对凌烟愁的时候，他似乎可以断定自己并没有对对方产生爱慕之心的同时，却也很难否认，自己的目光与注意，也同样很是专注地放在对方的身上。
这到底又算不算滥情呢？
李常歌不知道。
但他知道，东飞的话，确实很有道理。
既然剪不断，理还乱，选择快刀斩乱麻的方式，无论所得到的结果是怎样的，显然都是当事人双方出于自身意愿，从而才会去接受的。
哪怕这其中不免有人伤心，但也总比一直让所有人都处在尴尬之中，纠缠不清的好。
想到这里，李常歌便缓缓地做了个深呼吸，并抬起了头。
“无烟，跟我来。”
说完也不等柳无烟会做出什么反应，伸手过去，将她的柔荑用力握住，并带着她朝楼下走去。
“你！……放开！”
柳无烟嗔怒且带着些许羞怯地想要挣脱，奈何在她想要鼓荡体内灵力作以挣脱的时候，才发现眼前一言不发的李常歌，居然用出了将她浑身灵力封锁的手段，也只能愤愤不甘地跟着他下楼走进了客厅。
再度回到客厅里，更是已经打开了以灵气作为能源的电视，在那看着上头的节目津津有味的玉秋真人，见状不免一愣。
“这是怎么了？”
李常歌依然一言不发，然而很是严肃地带着柳无烟来到她身前。
“诶？”
玉秋真人下意识地偏过头。
挡到节目了好吧？
李常歌却已然松开了柳无烟的手，姿态端正并肃然地屈膝而拜，行出了天极门最为庄重的大礼。
“唔？”
玉秋真人这才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玉秋师叔，天极峰首席弟子李常歌，有事恳请。”
柳无烟这时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难以置信地抬手掩住了嘴，瞪开的眉目一瞬不瞬地放在了李常歌的身上。
玉秋真人惊疑不定的目光，先是在两个师侄的身上转了两圈，很想表露欣喜，却又很是拿不定，也只好沉声问道：“何事？”
“恳请师叔施法，好让弟子能面见掌门师叔，禀明弟子欲请愿与群芳阁首席弟子柳无烟，及天极峰亲传弟子篍纤绫，缔结情缘之事。”
“……”
玉秋真人愣愣地看了会李常歌，又看了看已然喜极而泣，只是不敢出声，然而更是已经用希冀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柳无烟，而后慢慢地抬起了手。
“噢？！”
措不及防的李常歌，便在玉秋真人一个对准后脑勺的拍打之下，趴在了地上。
“混账小子！不答应的时候吧，暧昧得所有人都想把你们关到一个屋里去，答应的时候吧，居然还恬不知耻的一要就是两个，李常歌啊李常歌，你能不能要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