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外地取证
晚上九点多，高梁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里。高凌云和梁英华还没有睡，坐在客厅沙发上，正在看电视。
梁英华看着电视里的故事，眼神却不住地往儿子身上瞟，看他一脸愁容，也放软了语气，“梁子，回来这么晚，吃没吃饭呢？我去给你熥两个包子吧！”
高梁看见老两口都坐在客厅里，扯出个笑容，“您二老怎么还不睡？这都几点了？”
高凌云从老花镜上面看了一眼儿子，“看你这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我和你妈哪睡得着啊？是不是工作又遇到困难了？没事的，有什么问题慢慢都能解决！刚才你妈问你饿不饿，厨房里应该还有新包的包子，让你妈熥两个。好吃着呢，是肉馅儿的！”
“行！”高梁也不忍心拒绝两个老人，“给我来两个就够。妈，你要是得空，再给我甩个蛋花汤。外面太冷了，我得喝口汤，暖和暖和。”
高凌云看了看窗户上冻结的窗花，也是有些想不通，“今年这天气真是罕见了，都快出正月了，天气还是没有转暖。这几天我和你妈早晨去买菜的时候都得穿着羽绒服。往年这都是路面开化的时节，现在可好，酸菜都快吃完了，新鲜菜还没有下来。”
高梁听到这话也有些担心，“那怎么办？家里是没有蔬菜了吗？要不你们就买点儿反季的蔬菜，贵就贵些，至少还能吃个新鲜！”
梁英华端出两个白白暄暄的大包子，“你也不用太担心，我想这股子寒潮很快就会过去的。说实在的，我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眼看着二月份都快过完了，天气丝毫没有转暖的迹象。”
高梁咬了一口包子，又香又润，完全不像是出自梁英华的手艺，“这包子是我大姨包的吧？”
梁英华十分不高兴，“瞎说什么呢？明明是我包的！”
高凌云在一旁嘀嘀咕咕：“是你大姨搅和的馅儿，你妈就揪了几个团子，捏了几个花……”
梁玉华被自己的老伴儿拆台，十分不高兴，“赶紧看你的电视！那长征都演到四渡赤水了！你再不看，你就不知道他们怎么过去了！”
高凌云摆了摆手，“不跟你们说了，我得看电视了，这片子不错哟！”
高梁看着二老斗着嘴，呵呵傻笑两声，三口两口把包子吃完了，“爸妈，你们也早点睡，我洗洗就回屋睡觉了。不跟你们说了，这两天实在太累了！”
“行行行，你赶紧睡吧！我都好几天没看见你了，想来你也不会怎么轻松。明天早晨我去买三碗豆腐脑，还有新炸的油条，你记得起来吃早饭就行！”梁英华笑呵呵地说。
高梁心里十分感动，果然是“远香近臭”。好几天没回来，老妈对自己的态度都好得不得了，“谢谢妈，你这么温柔，我都不习惯了，你该不是被什么附身了吧？”
一句话说完，屁股上挨了一脚，高梁彻底老实了。
晚上十点多钟，高凌云和梁英华准备收拾收拾回屋睡觉，老两口听见高梁的房间里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梁英华没敢出声，用手势比划着：儿子怎么了？
高凌云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多管。
第二天一早，高梁吃着油条，喝着豆腐脑，心里还装着沉甸甸的事情，一不小心把油条蘸进了虾油的碟子里。油条变得又臭又腥，他险些呕了出来。
“爸，你怎么吃油条还要蘸虾油啊？这味道也实在太冲了！我一会儿怎么上班啊？”高梁都快委屈死了。
“怎么就不能上班了？你们那里我还不知道？有我这口虾油，没我这口虾油，都是一样的臭哄哄！快别吃了，都几点了，赶紧去上班！”高凌云对虾油情有独钟，是听不得别人说一点坏话。即使是自己的儿子不爱吃虾油，在他眼里也划归为没有品位的那一行列中。
高梁无可奈何地下了楼，骑上自己的大二八，直奔单位。
刚到办公室，他的手机就响了，一看是陈利明。
“梁子，我和思宇已经到了河南了。昨天晚上找到了张明振的老家，这里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啊。”
高梁听了，调侃道：“怎么不一样了？河南是人口大省，土地丰富，历史悠久……这不都是咱们课本上学的吗？怎么还会跟你的想象有出入？”
“张明振的老家是河南特别偏的农村。这里是个光棍村。”陈利明不知道怎么形容，在电话里说的乱七八糟，“听说这里的女人都离开了老家，想办法去城里打工了，留的都是一些中老年的男人，勉强可以作为劳动力。”
高梁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说什么不一样呢！这不是很正常吗？本来这些年人口就在迅速增长，河南那地方地处中原，离其他的省份城市都很近，女生出去打工也是正常，大多数留下男丁都是可以理解的，你就为这点儿事给我打电话呀，长途费不贵，还是漫游免费了？你们赶紧去找张明振的邻居了解情况！”
“你听我说呀！我以为河南的村落之间应该很密集，人与人的沟通也比较频繁，至少‘秦桧还有仨故交’。可是我到了张明振原来居住的村子，这里的人虽然知道他这个人，却根本没几个人和他说过话。”陈利明觉得这里人对张明振的态度非常奇怪，“据说张明振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却把自己弄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所以村里人都不爱理他。”
“那他和李春玲结婚这个事，村里人又怎么说？”高梁更关注的是这个问题。
“村里人有几个人参加过张明振的婚席，但是他们不知道他从哪里娶了个媳妇。说是让村里人都去吃席，他其实就是为了收钱。乡里乡亲的也得给面子，所以那场婚席虽然寒酸，倒也办了下来。这之后，村里人对他们夫妻二人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根本不知道他们日常生活是什么样。”
“那些都是细枝末节，主要是问问村里人，当时李春玲是怎么到这个村子？”高梁觉得陈利明此次取证的过程恐怕会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