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能被失望击垮

刚才还阳光明媚的草原，突然变了天。

一大团漆黑的乌云，越过北部的山顶，如狼群一样围攻上来。狂风呼啸而至，欲将帐篷撕碎。黄沙御风而行，在天地间拉起一层厚厚的帷帐，将白昼变成了黑夜。沙砾打在帐篷上，像发狂的野狼欲用尖牙利爪撕裂它，帐篷颤抖着发出凄惨的叫声。

巴鲁斯狂叫着扑到门口，似要冲出去搏斗。不过，叫嚣了半天，它也没敢钻出门帘，最后夹着尾巴和飞蝶王一起缩到了角落里。

阳阳和小伙伴们驾驶着金雀花号帆船，一路险象环生，九死一生来到拉乌国。带来的大蒜也讨得了沙朗德拉国王的欢心，一切总算有了圆满的结局。

谁承想，国王赏赐的拉乌国最珍贵的神光翡翠，竟然是无事岛一钱不值的小葱。

过山车般忽高忽低的心情起伏，令阳阳陷入休克。但从昏厥中醒来后，这突如其来的妖风反倒激起了他的斗志。飞沙走石的狂啸声，在阳阳耳中变成了沉重的脚步声，他隐约感到有某种令人期待而又恐惧的东西，正缓缓向他逼近。

“不能就此罢休，我的使命还没完成，我还有许多事要做。”阳阳握紧拳头说。他手指上的船东戒指在黑暗中透出幽光，这更让他坚信，某些重要的事即将来临。

卡瓦卡达拍着胸脯，豪气地说：“阳阳，你有什么新计划，我帮你。放心，都包在我身上！”

“对，还有我呢！”乒乒乓乓也说。

阳阳眼中射出坚毅的光，说道：“我还没想好。但不管怎么说，我不会轻易服输，绝不能空手回去。”

沙拉玛大叔微笑着点头，说：“这话像船长说的！老海员常说，只要心中有帆，总有办法远航到彼岸。”

“心中有帆不如手头有船，还是继续想办法赚钱来得实际。”楷楷说道。

“对，我们还有大蒜、夜明砂，都能卖钱。”阳阳说道。

“可惜，我的丝绸衣服带得不多，没有包装用的材料了。”艾莎遗憾地说。

“别急，一会儿我帮你找找。帐篷这么大，总能找到有用的东西的。”卡瓦卡达安慰道。

“对，实在不行我就骑马去找，草原这么大，总能找到有用的东西。”乒乒乓乓也说。他可不是那种只会动动嘴皮子的人，嘴巴刚合上就开始满帐篷转悠。“报告，发现两只大酒桶！哎呀，我挪不动，看来里面装满了酒。”乒乒乓乓的声音从避光的角落传出。

“哦，我忘记告诉大家了。你们出门时，胡兹拉将军派人送来两桶酒，感谢楷楷送他的夜明砂。”沙拉玛大叔说。

“我们又不能喝酒！不是小葱就是酒，拉乌国的人尽整些没用的礼物，来几块宝石不行吗？乒乒乓乓，咱们干脆把它滚到外面扔了吧。”卡瓦卡达说着晃到了酒桶旁，作势要扳倒它。腰鼓状的木酒桶立在地上跟卡瓦娅的个头差不多高，他费了好大劲也没能搬动。

沙拉玛大叔拦住了卡瓦卡达，说：“孩子，你别瞎折腾了。这些酒对你们没用，对我却是好东西。在海上漂了这么长时间，我的伤腿这几天正隐隐作痛呢，刚好喝点儿酒活血。”他起身来到酒桶前，轰走蹲在桶上的飞蝶王，动作娴熟地打开了酒桶盖。

帐篷里立刻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香。

沙拉玛大叔盛出一大杯酒，咕咚咕咚灌进嘴里，黝黑的脸上顿时添了几分红润，额头上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他咂巴着嘴，说道：“嗯，好酒！舒服！”

“这么两大桶酒，再好您也喝不完呀。明天我去市场上叫卖吧，我替妈妈卖过面包，有经验。”卡瓦娅说。

阳阳摇头说道：“不好。胡兹拉将军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卖酒！好买卖！哎呀哎呀朗姆酒，一杯解千愁。”扑鼻的酒香似乎勾起了格雷特遥远的回忆，它又扯开嗓子唱开了。

楷楷听到“买卖”两字，陡然来了精神。他背起手，围着酒桶转圈，说：“对呀！沙拉玛大叔说得有道理。世上没有无用的东西，只要找到合适的人，它就能卖个好价钱！”

“是呀。我在草原发现一个大秘密，连臭烘烘的牛羊粪都有用，拉乌人将它们晾干当柴烧。”乒乒乓乓凑上前说道。

“那是，臭大便还是苍蝇的粮食呢。”卡瓦卡达插嘴道。

“行啦！你俩能说点儿好话吗？”艾莎捂着鼻子说道。

“嗯，我想想办法，把这些我们觉得没用的东西卖给需要的人。”楷楷点头说道。

“我有个好主意，我们化装成当地人，晚上悄悄去牧民家里卖神光翡翠，肯定能赚到钱。”乒乒乓乓猛拍大腿，得意地说道。

艾莎白了他一眼，说：“这是什么馊主意？在国王眼皮底下干违法的买卖，能躲过他的眼线？”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卡瓦卡达问。

“做买卖，我哪懂呀？那是楷楷的专长。”艾莎说。

卡瓦卡达瞧着楷楷，突然坏笑起来，说：“楷楷，大家都知道你是做生意的天才，你要是真有本事，就把这些酒再卖回给胡兹拉将军，那我就彻底服了你。”

楷楷并不在意他的挑衅，只顾低头沉思。过了一会儿，他慢悠悠地说：“这……嗯，也不是没有可能。让我好好想想。”

艾莎打抱起了不平，她从背后轻轻将卡瓦卡达推开，说：“卡瓦卡达，你别光耍嘴皮子了，赶紧替我找找包装材料。不管这些酒卖给谁，都需要重新包装才好卖。”

孩子们七嘴八舌讨论时，沙拉玛大叔仍像往常一样，远远坐在角落里做旁观者。他一直恪守圣安船长的嘱托，不管遇到任何事情，只要不危及生命安全，都放手让阳阳自己做决定，结果无论好坏都由他自己承担。只有自己摔过跤才能记住疼痛，只有自己碰过壁才知道如何寻找前路。成长是一个过程，失败是其中必需的经历，磨砺就像海水中的盐分，缺了它，再大的水面也只能是淡水湖泊，永远不能称为大海。

沙拉玛大叔又倒了杯酒，美滋滋地喝了两口，悠闲地望着孩子们，不时地微笑点头。

“哇呀！大叔，原来您酒量这么好呀。当心，您可别也变成了老酒鬼船长，天天泡在酒桶里。”卡瓦娅说。

格雷特飞到大叔肩头，挺胸唱道：“哎呀哎呀朗姆酒，一杯解千愁。”

“格雷特，唱‘哎呀哎呀金雀花，在远方遇见它’！”艾莎狠狠瞪了鹦鹉一眼，严肃地说道。

沙拉玛大叔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放下酒杯，不好意思地憨笑道：“喝酒会误事。我酒后弄伤了腿，从那以后几乎不再碰酒了。本来我也是用它祛湿的，没想到，嘿嘿，竟然控制不住自己。”他眉头微皱，使劲捶打伤腿。

“大叔，我帮你捶！”卡瓦娅蹲到沙拉玛大叔身边，伸出胖乎乎的小拳头，轻轻敲打起来。

“哎呀，沙拉玛大叔，您有伤痛怎么不早点儿告诉我们？”阳阳说。他特别内疚，这一路被大叔照顾，自己却从没关心过他。

楷楷打开麻袋，捧出一把夜明砂，说：“沙拉玛大叔，光喝酒不行。咱们有这个，我看书上写着，这东西可以起到舒筋活血的作用。”

艾莎露出一脸的嫌弃，说：“楷楷同学，别推销你的蝙蝠屎了。你忽悠一下没见过世面的胡兹拉将军就够了，还敢拿来忽悠沙拉玛大叔。”

“这是夜明砂！谁再说蝙蝠屎小心我翻脸。”楷楷板着脸，认真地说道，“忽悠？知道胡兹拉将军为什么送酒给我吗？这证明它有效。” （详见《财富机密》“你知道吗”）

沙拉玛大叔憨厚一笑，替楷楷解围说：“我知道，很多地方都有用某些动物粪便入药的传统，别说，还真有效果。”

“就是嘛，还是沙拉玛大叔见多识广。我也是在这里的医书上看到的，不然哪敢送给胡兹拉将军。”楷楷感激地将夜明砂往沙拉玛大叔手中塞，说道：“大叔，您也试试吧。”

“呃，我……不用了。”沙拉玛大叔皱着眉头说道。

卡瓦卡达用手指捏起几粒，说道：“大伙儿说说，谁愿意吃这怪模样的玩意儿？”

艾莎说道：“就是嘛，要不是我用漂亮的丝绸袋子包装，大将军肯定瞅都不愿瞅一眼。”

楷楷被他俩挤对，正要回击时，突然顿住了，然后恍然大悟地点头说道：“对！你们说得对。药就得有药的样子！”

随即，楷楷摇头晃脑地放声大笑，脑袋如拨浪鼓般左右甩动，鼻梁上的眼镜也跟着飞了出去，眼看就要撞到酒桶上，幸亏飞蝶王飞快地蹿过去伸手接住了。

“你们摔坏过我一块镜片，这回补救了一次。扯平了，大家互不相欠。哈哈！”楷楷哈哈笑道。他张开嘴巴朝眼镜片哈了口气，撩起衣角仔细擦拭着。

楷楷止住笑，问卡瓦卡达：“你不是赌我能不能把酒卖给胡兹拉将军吗？我要是真的做到了，你怎么服我？”

卡瓦卡达脱口说道：“你要真有那本事，以后你说啥我都听。”

“拉钩！”楷楷说。

卡瓦卡达歪着头伸出指头，说：“拉钩就拉钩，还怕你不成！”

楷楷钩住卡瓦卡达的指头，点了点头，环顾四周，朗声说道：“阳阳、乒乒乓乓、艾莎、卡瓦娅、沙拉玛大叔，还有巴鲁斯、格雷特、飞蝶王各位，你们都来做个见证，只要我能把酒卖给胡兹拉将军，卡瓦卡达就要做我的应声虫啦。”

卡瓦卡达隐约觉得不妙，但仍不甘示弱，连声说：“慢着！慢着！你要做不到怎么办？”

楷楷学着他刚才的语气，故意拖长音调，说道：“以后你说啥我都听你的。”

“有好戏看了！”

“好啊，我们都是证人！”

“谁都不许耍赖！”

“汪汪——”

“吱吱！”

“格雷特活了一百岁，什么没见过？”

帐篷里顿时热闹起来，没人注意到窗外的风停了。几分钟前，漫天黄沙还像发疯的野牛四处乱撞，此刻，它精疲力竭地趴在地上，偶尔喘几口粗气。

天幕突然拉开，远处的山丘上多了一道阳光。

卡瓦卡达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小心翼翼地试探楷楷：“你真的有好办法卖酒？”

“当然，没点儿真本事，我能做金雀花号的大副？”楷楷说道。他故意撇过脸不看卡瓦卡达，得意地冲着艾莎说道：“艾莎，你不必再费心找包装材料了，我已经有办法了。”

“你打算用什么重新包装这些酒？”卡瓦卡达好奇地问道。

“包装酒？我才不会包装酒卖给大将军呢！哈哈。”楷楷笑了，他背起手仰头望天，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用酒做材料，包装成‘神勇大力丸’卖给他。”

“神勇大力丸是什么？怎么从没听你提过？”阳阳也好奇地问道。

“我打算用酒把夜明砂搅成糊糊，再捏成小球状的药丸，这样看着舒服，携带也方便，让将士们日常随身带着，肯定会大受欢迎。名字也是我刚想的，就叫‘神勇大力丸’，听着就带劲！”楷楷得意地说。

“机智！你赢了！”阳阳翘起大拇指，说，“还剩下几筐大蒜，也一并卖给将军吧，谁让他夸大蒜是战略物资，是拉乌国的镇国之宝来着。”

卡瓦卡达眼看自己要输，仍不甘心，故意找碴儿说：“你把酒和蝙蝠屎——不，夜明砂和在一起，可别变成了毒药害人。”

艾莎也担心地说道：“楷楷，治病的药可不能随便乱来，不要为了打赌就不顾后果。”

“放心，我在书上见过，用酒做原料是做药很常见的方法。”楷楷很有把握地说道。

“你看的书上说过用酒调制这什么大力丸的方法吗？”卡瓦卡达还想努力阻止楷楷。

“这……好像还真没有。”楷楷犹豫地说道。

卡瓦卡达得意地瞟了楷楷一眼，背着手歪嘴笑道：“楷楷大副，艾莎同学说得对，治病的药不能瞎搞的，你还是想其他办法卖酒吧。再说了，你以后乖乖跟着我也不算丢人呀。”

楷楷气得鼻子都歪了，恨恨地看着手里的夜明砂。这时，沙拉玛大叔捏住几颗夜明砂，凑到鼻尖仔细闻了闻，笑道：“我们以前有位老船员也熬制过这种药丸，很管用，配方我还记得的。”

楷楷就像落水人见到救命稻草，紧紧拉住大叔的手，说道：“我就说嘛，肯定没错。大叔，快说说还需要哪些原料。”

“我记得他告诉我的配方很简单。当然，他还是不如楷楷聪明，没想出神勇大力丸这个好名字来。哈哈。”沙拉玛大叔笑着说道。

“好哇！”楷楷握紧拳头，兴奋地大叫起来。他知道，这次自己赢定了。

“大叔，我没得罪您哪，干吗非要偏向楷楷呀！”卡瓦卡达垂头丧气地说道。

艾莎生怕他耍赖岔开话题，连忙说道：“大叔是为了让草原上的将士用上好药，哪有偏心一说！你赶紧认输吧，体面服输不丢人。”

“这个……这个，不是还没卖掉吗？”卡瓦卡达吞吞吐吐说道，眼睛东瞄西瞟地还想找借口。

阳阳拉住他，说：“别这个那个了，男子汉大丈夫，愿赌服输。不服气咱俩再赌一次，我赌楷楷肯定能成功。”

卡瓦卡达连连摆手，说：“不赌了，不赌了。当初老酒鬼就是因为赌博才沦为海盗的，我才不上当呢。”

“不赌！不赌！格雷特活了一百岁，什么没见过？”格雷特从酒桶飞到阳阳肩膀上，说道。

阳阳从鼻孔中发出几声轻笑，说道：“楷楷，本船长宣布，你现在可以向卡瓦卡达提任何要求了。”

“提要求！提要求！”孩子们鼓掌起哄，笑声震动了帐篷顶上的黄沙，窗外又下了场沙雨。

卡瓦卡达万般无奈，梗着脖子说：“好吧！要杀要砍你看着办，我今天豁出去成全你。不过，我要提醒你，尊敬的楷楷大副，你是拉乌国二等男爵，是有身份的贵族老爷，对掉到坑里的好朋友扔石块这种事，传出去会败坏你的声誉的。”

“哈哈，楷楷，咱们不落井下石，只请他吞下一大把夜明砂。”艾莎捂嘴笑道。

卡瓦卡达急得额头上青筋蹦起老高，说：“别！别！别！艾莎，我可没得罪你。”

“夜明砂我要留着卖大钱的，才不舍得浪费喂他呢。”楷楷笑道。

卡瓦卡达连连鞠躬作揖，说：“楷楷，好同学！好哥们儿！好大副！以后你说啥我都听。”

楷楷摘下眼镜，小心翼翼地拭去镜片上的灰尘，慢条斯理地说道：“嗯，你先乖乖干活去吧。有需要时，我自会吩咐你的。”

“好！好！好！”卡瓦卡达最担心楷楷提出让他丢人的要求，不答应会坏了名声，做了又会落下笑柄。既然楷楷啥都不提，那至少现在什么事都没有。

他感激地连连点头哈腰，鞠起躬来更是丝毫不敢懈怠——头碰到了膝盖，屁股撅上了天。飞蝶王趁机跳到了他的背上，也撅起屁股对着大伙儿。

“落井下石的家伙……滚下去！”卡瓦卡达伸手到背后，赶走飞蝶王，直起腰说道：“楷楷，现在有什么苦活累活，你吩咐吧。我马上就干！”

“嗯。”楷楷得意地笑起来时，眼镜片似乎都熠熠发光，“你去照沙拉玛大叔说的买些炒面回来，要质量好的，远远闻着就有香味。当然，价格越便宜越好。”

“好好好，我知道有家炒面香喷喷的，好吃极了。小的们，跟我出门干活去！”卡瓦卡达招呼着三个动物船员，转身蹿出门去。旋即又折返回来，伸手找楷楷要了些买面的钱。

楷楷又向沙拉玛大叔仔细打听制药丸的步骤，然后指挥着大伙儿将夜明砂和酒倒进锅里，用木棍慢慢搅拌。帐篷里顿时酒香四溢。

不多会儿，卡瓦卡达背回一袋炒面。他进屋二话不说，迅速解开袋口的绳子，抱着麻袋兜底往锅里倒。阳阳一把拦住，说：“轻轻撒，慢慢搅，稍加一点儿就够了。”

卡瓦卡达讨好地说：“多加些，这些便宜的炒面就能当药丸卖个高价。楷楷，我也很有经商的天赋吧？能帮你多赚钱。”

不待楷楷开口，艾莎伸手挡在麻袋前，说：“什么经商天赋？用面粉冒充夜明砂，这分明是奸商才干的事。”

卡瓦卡达大呼冤枉，为自己辩解道：“这怎么算奸商呢？楷楷说过的，神勇大力丸的配方严格保密，加多少面粉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艾莎仍不依不饶地说：“我爸爸修船时，每一块木板、每一个铁钉都要仔细检查，生怕哪儿出一丁点儿纰漏，影响船的牢固度。他说，这是生意人的良心底线。”

卡瓦卡达很不以为然，说道：“这是两码事，你别吓唬我好不好？用劣质材料修船，遇到风浪会出大事。炒面是能吃的好东西，加再多也没坏处。我是想帮楷楷多赚些钱，你们富家小姐哪懂赚钱的艰难？”

“我当然懂！再难也不能赚黑心钱。”艾莎说。

楷楷不想浪费时间争论，说：“卡瓦卡达，艾莎说得对，修船赚的是安全钱，绝不能用劣质的材料。大力丸赚的是疗效钱，多加没药性的面粉就是赚黑心钱。撒面是为了增加黏性，能揉成药丸。”

“好吧！”卡瓦卡达害怕楷楷再提新条件，赶紧闭嘴埋头干活。

不一会儿，药浆就搅拌成功了。楷楷捏出几颗鹌鹑蛋大小的圆丸，递给沙拉玛大叔：“大叔，您看看？”

沙拉玛大叔接过，咬下一点点慢慢嚼着，忽然愁眉苦脸地皱起了眉头。

“沙拉玛大叔，有问题？”楷楷紧张地问道。

“嗯，挺苦的。我记得船医给我吃的没这么难吃。”沙拉玛大叔强忍住喉咙里往上涌的苦水，说道。

“楷楷哥哥，加些糖吧！妈妈喂我吃药时，总会给我糖吃。”卡瓦娅说。

“上哪儿找糖去呀？再说，加糖合适吗？”楷楷刚才被卡瓦卡达质疑后，变得更加谨慎起来。

“我想起来了！船医还说过要加些蜂蜜，既可以去除苦味，还能使药丸不容易干裂。哎呀，瞧我这记性，真是老啦。”沙拉玛大叔拍着脑袋，愧疚地说道。

“蜂蜜！这太好办了。”艾莎欣喜地喊道。她在草原上采野花时，经常见蜜蜂在花朵四周飞舞。她翻出几顶带蕾丝面纱的太阳帽，对卡瓦娅和乒乒乓乓说道：“拿上罐子跟我采蜜去！”

巴鲁斯和飞蝶王也跟着他们跑了出去。

挑战少年团谜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