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副教主
陶建明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
秦始皇的兵马俑,都是用泥陶烧铸而成,而面前这位楚王的兵俑,居然全部使用了活人!
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方帅的心里非常不安。
他忽然想起了马新贻对他说的话。
“五月初五,邪气复苏,天下大乱,诸事皆无。”
“邪气复苏?”方帅冥思苦想,还是想不到两者间的联系。
倒是旁边的杨太公,竟然吓得拐杖一滑,差点都要跌倒过去。
小道士张怀民赶紧扶住他,问:“大师,怎么了。”
杨太公指着无数的兵马俑,手指莫名地颤颤巍巍:“这种规模的风水阵……可不是养尸阵了,而是阴间尸国大阵了!”
说着,他又接着道:“这种阴国大阵,我只在上古遗留下的古书中了解到只言片语,乃是世间十大凶阵之一。而且据说,这种阴阵,一般还对应着一口阳阵,但至于他们合起来会变成什么样,就连书中,都视为莫大的禁忌,不敢再做详细记载。”
阴阵,阳阵?
如果说阴阵是这里的话。
那阳阵又是什么地方?
方帅思索了起来,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记忆中的地点。
南湖村?
一个是阴宅养阳术,一个是阳宅养阴术。
他暗暗下定决心,等会出去后,一定要重新看看孙家和南湖村的风水。
再说那马新贻,此刻,已经跑到了兵马俑大阵最后方的一座平台上,上面一片空旷,只盛放着一座高大的石像。
方帅放眼看去,那尊石像居然与他之前在前殿看到的神像相差无几,只是样貌比它高大和苍老了许多。
马新贻站在神像前,围着它打量了好一阵,忽然一急得跺脚,失声道:“里面有人了?!”
围观的众人疑惑,他说的有人是什么意思?
只有方帅知道,他之前所见的石像,内部藏了个死去了孙家老四,而他们进入大殿内,没有发现孙老爷子的尸体。因此,而马新贻所说的有人,很可能指的是,这尊石像已经内藏了孙家的老爷子了。
这时,方帅忽然惊醒,既然这两尊石像内的人都是外人被吞进去的,那是不是说,这座兵马俑内的活人,是不是也跟他们一样,是被强行弄进去的呢?
想到这里,方帅不禁全身一悚,三千多人啊,这到底是谁,才有这么多的人力?!
看见前方焦躁不安的马新贻,方帅的心里突然有了答案。
人力,也可以换一种说法,
兵力。
方帅打量了下马新贻,看来当初的刺马案,背后的原因没那么简单。
方帅之前杀掉的僵尸是张汶祥,说明他也没有死。而马新贻和张汶祥两人制造刺杀假案,又伪装死亡,把几千人送到楚王之口,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此刻的马新贻,正急得团团转,他好不容易筹划了上百年的计划,竟然就这么失败了?
不,背后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他长吸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什么决定,下一秒,他即刻运转起了全身的真力,挥舞拳头,向石像猛然一击!
“轰隆隆……”
巨大的气浪从石像身上波动开来,扬起了一大片尘埃。
纷纷扬扬中,石像掉了一层薄薄的石皮。
受到震动,石像仿佛启动了什么开关,它动了。
硕大的拳头迎面而下,带起强烈的罡风,虎虎生威。
马新贻凭着对身体的自信,同时挥出一拳,硬抗了上去。
两者相撞,拳风相激掀起一片片地面石板,在空中解体碎裂。
石像的拳部,再次掉了一层皮,而另一方面,硬撼了石像重击的马新贻,同样也不好受,他咬着牙,继续出拳。
很快,两者扭打在了一起。
马新贻拳风猛烈,身体刚硬,但是石像体量明显更大,每出一击,石拳就伴随着重力加速度落在马新贻的胸膛,两人来往了几个回合,马新贻终究是有些落了下风。
看见两人打了起来,方帅几人也不再动了,静静等待着他们两败俱伤。
关键时刻,马新贻忽然朝空中大吼一声:“老东西!说好的助我成王呢,你竟敢欺骗本督,你到底在哪!”
声音铿锵震震,在整座兵马俑厅里久久回荡。
突然,虚空中传来一声大喝。
“够了!”
“轰隆隆……”
石像收拳,立即停止了动作。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广阔的兵马俑大厅内,上空飘浮着一人,身穿现代服饰,抱着手,仰着下巴,气宇轩昂。
他的身后,还跟着冲邪子玄风玄影三位邪徒,之前方帅事务繁忙,差点把他们都给忘了,没想到他们现在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而当中的男人,方帅再熟悉不过了。
“孙孝传?!”
方帅一眼就认出了他,有些惊讶。
“是我。”
孙孝传浮在半空,风衣猎猎。
方帅问:“你到底是谁?”
事实上,从第一次进入孙家时,他就看出他不对劲了,只是苦于一直找不到合理的证据。
现在,方帅心有感应,面前的孙孝传很可能就是马新贻一直念叨的那个人。
“我到底是谁?”孙孝传自问道,“这是一个好问题,我有很多名字,也有很多的身份,其中最为出名的一个,应该就是魂教血魂部的副教主了。”
“魂教?”方帅想了起来,怪不得他能跟那些邪道联系上,但同样,他也明白了另一个问题。
他早就知道他是冒充的魂教教徒了?!
方帅心惊,难道他一直躲在背后,静静看他表演?
“不过,我是谁并不重要。”孙孝传淡淡说道,“重要的是,再过几天,这座污浊遍地的世道,就要换一个新天地了。”
“什么新天?”方帅问。
孙孝传似笑非笑,冷冷道:“这就不是你该问的了。”
说完,他仰头往马新贻的方向望去,道:“马兄,别来无恙啊。”
马新贻的脸色并不好看,他对孙孝传低声道:“段兄,好久不见,你三百年前答应我的事,好像还没有做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