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暗恋远去
渃奇秋被冰玉碎叫回家之后，他脸色平静地收拾了简单的行李。
他房间里的画笔和画纸全部没带走。
冰玉碎为渃奇秋端来一盘水果，她见渃奇秋正站在房间中央环视四周，他的脚下立着行李箱。
“渃奇秋，你这是干什么？你要离开这里吗？”
她手中的果盘落地，响起清脆的破裂声，破碎的瓷片在灯光下闪亮着五彩斑斓的光芒。
犹如她暗恋渃奇秋的水晶般的心，裂成了无数瓣，却闪烁着凄然的美。
暗恋就像空中飞舞的水晶，只能在她的天马横空的想象中，一旦失去，她的梦也没有了。
“对，我要离开了，我要以哑巴的身份去关心那个卖麻花的女人。”
冰玉碎的眼泪迷住了双眼：“其实，我也需要你的关心，爷爷也需要你的关心，我们刚刚熟悉你，你却离开，我，我不许你离开。”
冰玉碎猛地扑进渃奇秋的怀抱，渃奇秋却轻轻地走开了。
“你和爷爷没有我，你们一样活得很好，但是那个卖麻花的女人不一样，她需要我的帮助，只要有我在她身边，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所以，对不起，我得离开了。”
渃奇秋为自己的冰冷有些惭愧，不过，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冰玉碎气得跺脚：“渃奇秋，我同意你走，不过，你总得把你的画笔和画纸带走吧，难道你不画画了吗？”
“只要我能陪在她的身边，我可以不画画了，我也要想她一样做一个小摊贩，这是很有趣的一件事。”
“渃奇秋，你竟然为了那个女人连最喜欢的画画，也放弃了，我是多么的痛心啊。”
冰玉碎十分惋惜渃奇秋的决定，她不希望渃奇秋对自己的绘画才华浪费了。
渃奇秋提起行李箱：“如果没有她的作陪，我就算画出再好的画又能如何？我得走了。”
渃奇秋不再顾及冰玉碎的感受，他提起行李箱大步地走出房间，房间里传来了冰玉碎的哭泣声。
“渃奇秋，你给我站住，我不允许你对自己的人生不负责。”
冰玉碎的爷爷冰剪岩犹如大山一般，挡住了渃奇秋的去路，他怒目圆瞪，胡子坚硬。
“爷爷，我找到了心爱的女人，我要离开了，谢谢你和玉碎这些天来对我的照顾，以后，我会报答你们的，而且我会一直记着你们的好。”
渃奇秋回想起往日与冰玉碎和爷爷在一起的时候，日子十分悠闲又温馨。
这种日子他在渃家从来没体会过。
“好，刚才我听见了你和玉碎的争吵了，你竟然为了那女人，不做画家了，要去当小贩，你不要糟踏自己的才华了，我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见像你这么有才华的人，你就留下来吧，我可以把我毕生的画技教给你。”
冰剪岩千方百计想把渃奇秋留下，可惜，渃奇秋铁心要离开。
冰玉碎顶着一张悲愁的脸来到两人面前。
她赌气地说道：“爷爷，让他走吧，他的心都不再这里，咱们不要勉强他了。”
“可是，他居然为了那女人不画画了，我想不通。”
冰剪岩此时的心情就像手里握住美丽的宝珠被偷走一般。
“爷爷，他既然已经决定了自己以后该过怎样的人生，咱们也就不要耽误他了。”
“孙女，既然他要走，咱们也拦不住他了。”冰剪岩不停地叹气道。
冰玉碎那双哀婉的眼睛里全是泪水。
她对他说道：“渃奇秋，既然你要走，不如吃了饭再走吧，你放心，我们不会强留你。”
渃奇秋吃过饭之后，冰玉碎把渃奇秋送了一个山头又一个山头，她十分不舍回去。
在渃奇秋再三要求下，冰玉碎只得止步，目送渃奇秋离开的背影，直到到渃奇秋藏进了山坳处，她仍旧在凝望。
第二天凌晨五点钟，络卜丝刚起床，她听见门外有人敲。
她打开了大门，却见祥丝正含笑站在门口。
此时的他早已褪去叫花子那破烂的衣服，他穿戴整齐，如一棵笔直的松树。
他的脸上仍旧涂着古铜色的油彩，他显得精神抖擞，神采奕奕，尤其是他的眼睛，满是情意。
“祥丝，你找我有事吗？”络卜丝急忙在纸上写下了这几行字。
祥丝点点头，他快速地拿出一个小本子写了几行字：“是的，我在西市贩卖蔬菜，你能让我占用你的部分摊位吗？”
络卜丝见祥丝不再做叫花子，能发愤图强创业，她自然十分开心。
“祥丝，你既然下定决心摆蔬菜摊，那我自然会为你腾出一些位置出来。”
祥丝开心极了，直接给了洛卜丝一个拥抱，把洛卜丝惊得一愣一愣的。
此时，她根本没有认出祥丝就是渃奇秋，只是她觉得他的怀抱很熟悉。
“你干嘛，起开，以后你不得对我无理。”
洛卜丝推开了祥丝，她脸色发红，却又十分生气。
祥丝这才自己的拥抱惹恼了洛卜丝。
他立即笑着在小本子上写到：“洛卜丝，你很美，我情不自禁地拥抱了，对不起，下次我不敢了。”
洛卜丝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她在纸上写道：“你还没有吃早饭吗？我这就去做饭。”
祥丝在本子上写道：“我没有吃饭，你怀孕了，我帮你做。”
祥丝立即行动起来，他脸上的笑容正快意地怒放着。
他终于可以照顾络卜丝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络卜丝呆呆地看着祥丝在屋子中间的小灶上忙碌，不一会，热气腾腾的红薯稀粥已经熬好，他炒了两盘小菜，也煮了些白水鸡蛋。
两人围着小灶吃早饭，络卜丝忽然有些失控。
她声音呜咽地说道：“祥丝，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太像了，你刚才在灶前忙碌的样子，非常像他，而且，你做的早餐跟他曾经做过得一模一样。”
祥丝手里正在剥鸡蛋，他手一滑，鸡蛋掉在了碗里，在碗里滴溜溜地转。
他的心里有几分喜悦，有几分苦涩，原来，曾经的他还牢牢地盘踞在她心里。
他苦涩的是，现在的自己必须要带面具在她面前生活。
“那么，你爱他吗？”
祥丝明知道结果，但是他还是想问，他还是想反复知道她内心的感情。
“我爱他，这正是我要对你说得，你应该知道，所以我们之间必须要有分寸。”
络卜丝开始吃早饭了，饭菜很香，跟渃奇秋做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