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婿不错
宾客们坐在酒席上,翘首盼望舞台上出现美丽动人的新娘和英俊挺拔的新郎。
舞台上的主持人正在试音,欢快的音乐流淌在整个酒席间。
酒席上的人议论纷纷,都说新娘本事了得,居然拿下本地富有的渃家。
渃家是书香世家,却又把生意做得有声有色,
特别是渃家的主心骨渃凯历,是当今一个名声在外的儒商。
在他们眼里,渃家人知书达理,家产丰厚,而渃家的公子渃奇秋三代单传,是渃家一根独苗。
渃奇秋便成了父母的掌上明珠,这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冷了。
不过,大家认为他的父母对他保护过度了。
总之,新娘子出身贫寒却被渃家公子瞧上了,说明她天生好命。
就在众人对新娘子无限羡慕的时候,络卜丝顶着一张精致的脸从化妆间跑了出来。
她那半新不旧的衣服与她的妆容不符,而且,她周正的小脸儿上还挂着泪痕。
众人不明白新娘子为何这般打扮,正当他们十分疑惑的时候。
舞台上的主持人忽然宣告婚礼取消,宾客们的礼金将悉数退回。
碧稔一脸笑意地走上舞台,她抢过主持人的话筒。
“大家吃好喝好,这顿饭渃家请了,吃完饭后,请大家到楼上的棋牌室娱乐,晚上五点钟准时开晚饭。”
众人不断地替新娘惋惜,渃家不仅财势可人,家风严谨,书香满屋。
新娘子竟然要悔婚,她准是疯了。
不过,有人也持不同的看法,他们认为渃家人表面上是一副平易近人的好面孔,背地里却是严苛无比的人。
这样的人家很难与人相处。
还有些人认为新娘一定是失德了,不然这婚怎么会结不成。
正当众人带着吃瓜的心情揣测这场失败的婚礼时,饭店门外竟然来了一辆救护车。
不久,救护人员抬着渃奇秋走出化妆室,他的父母跟在身后大哭。
“儿子,你不能死啊,我们只有你这一棵独苗,你要是有事的话,爸妈怎么活啊。”
于是众人又在胡乱猜测了,他们认为渃家公子被新娘弃婚了,渃奇秋伤心过度,便自己伤害了自己。
还有人认为是渃家公子的父母从中作梗,拆散了这对苦命的鸳鸯。
忽然,又有传言新娘其实已经怀孕了,渃家人得罪了她,她要带着未出世的孩子离开,主要是报复渃家人的冷酷无情。
不过,大家又了一个共同的认识,那就是新娘的遭遇太惨了,令人同情。
洛卜丝冲出饭店之后,躲在角落里,她希望渃奇秋能够向自己追来。
只可惜,她等了一会儿,她连渃奇秋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她慢慢地离开了这里,却思绪万千,原来爱情如浮云一般,相爱的人说散了就散了,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此时的她十分后悔,但是自己一旦做出了弃婚的决定,她后悔也没有用了。
她徘徊在街头,不顾路人向她投来惊异的目光。
她回想起自己这场婚礼的一切,从头到尾都没有娘家人参与。
自己的娘家人连婚礼都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的婚礼不要也吧。
可是,她现在不敢回家,如果自己弃婚的消息被父母知道了,她一定会招来他们的谩骂。
她在络家排行老大,还有两个弟弟,现在洛家人就盼着她嫁入殷实的渃家,得到天价的彩礼,以便给她的两个弟弟娶媳妇用。
虽然她的弟弟还很小,但是父母已经早早地替他们打算了。
络卜丝很清楚,自己要是不回娘家的话,现在无路可去,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动得厉害,她实在太累了,必须回家。
虽然她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但是她仍旧相信,家是她的港湾。
络卜丝想明白这件事之后,她大步地走向家的方向。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洛卜丝走进了郊区一座破败的院子。
这是一座水泥平房,整个院落没有任何装饰,灰扑扑的颜色给人压抑的感觉。
房前院后栽了不少的桃树,梨树,李树,樱桃树,柿子树,橘子树,柚子树,枣树,以及核桃树等果树。
这是络卜丝从小亲自栽种的,那时候小小的她只想果树能结成甜美的果子,然后她把这些果子拿去卖了换钱补贴家用。
院子右边长着葱葱郁郁的竹子,这里的竹子长出的竹笋特别清甜,也能卖出好价钱。
总之,络卜丝从小聪明又能干,也赚了不少零用钱补贴家用。
乡邻都纷纷称赞她的父母养了一个好女儿。
她却始终被父母瞧不起,尽管她已经很努力了。
她从小就被教育,要为两个弟弟负责,甚至,他们将来的婚事也要这个姐姐来操办。
说穿了,她一出生就沦为一个为家里人赚钱的机器,尽管她十分爱自己的家,但是络家人才看不到她对家的努力和付出。。
络卜丝的父亲络偏松正在院子里用竹条编箩筛。
他一边干活一边向院门口望去,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今天咱们闺女结婚,可惜我们做父母的却不能去参加,咱们的亲家实在可恨,亲家门第高,请的宾客都是有头有脸之人,咱们上不了台面。”
“呸,狗屁亲家,他们不就是有两个钱吗?我女儿的婚礼都不能参加,这亲家咱们不结也罢。”
络卜丝的母亲衣鼎心正在晾晒盐菜,这盐菜是由大叶青菜或者冬菜晒焉。
这些鲜艳大叶青菜用盐揉搓之后,放在盆里闷杀几天,清洗了,然后再晾晒干,最后放在坛里密闭发酵。
一两个月之后,再取出洗净,或炒或蒸或煮,其味鲜美无比。
这是络家常年吃的菜肴,因此衣鼎心趁着家里的大叶青菜丰收,她要多做些盐菜。
“老婆子,你别说这些气话了,咱们的丝儿能够嫁入渃家,是她的福气,她这辈子不会像咱们一样受穷了,而且,咱们两个儿子也要跟着沾光里。”
“可是,咱们太受气了,普天下哪里有父母不参加自己女儿的婚礼的道理,渃家就是霸道。”
衣鼎心越想越气,她忍不住擦了擦眼泪。
“此时,咱们的女儿一定很生气吧,毕竟她最爱咱们这个家。”
“我还是一句话,忍,等咱们的女儿在渃家站稳脚跟,生个一男半女之后,她一定会少不了咱们的好处。”
络偏松叹了一口气,停下手中的活儿,抽起了旱烟,院子里顿时飘起浓烈的烟草味。
他咳嗽了几下:“我最担心的是咱们的闺女受不了渃家的气,万一她一怒之下离开婚礼现场,而回到咱们一穷二白的家,那咱们对她所有的期望就完了。”
“是啊,咱们的女婿平时十分温和,是一个不错的男人,希望丝儿不要悔婚,她错过咱们的女婿,以后就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到这样的好男人了。”
衣鼎心两眼迷茫起来,他们愿意为了女儿的幸福受无尽的气,女儿一直是一个非常有孝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