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夜挟苏雨画
水子来到了禅房外,见屋内漆黑一片,四周也格外的安静,只是偶尔还能听见从山下传来的几声蝉鸣。
水子见状掏出了早已经藏在袖中的匕首,匕首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格外锋利,但又仿佛是那侩子手下的勾魂刀显得格外的寒冷,寒冷中又透着一股杀气。
水子拿着匕首悄悄地弄开了门栓,屋内漆黑一片很难找到哪一个才是苏雨画,再加上今晚朦胧的月色屋子里就更加的黑暗了,无奈之下,水子只好一个一个找过去了。
因为苏雨画正好睡在正前方靠右边的角落里,所以水子一连找了八个人都没有找到苏雨画,正当水子准备起身去另外一个禅房寻找时,突然,一个小尼姑翻身打翻了床前的水杯,把水子吓得急忙躲到了床。
他在床下呆了一会儿,见屋内没有动静便爬了出来,当他正准备离开去另外一个房间寻找时,他正好看到了最右边的角落里睡着两个人。
原来苏雨画根本就没有睡自己的床位,而是和冰儿、露儿睡在一起,所以水子起初才认为苏雨画不在这个房间里,因为水子早就调查过了,尼姑们所睡的禅房都是八人间,要不是冰儿突然翻身,水子根本就不可能发现苏雨画。
他悄悄地走了过去,果然此人正是苏雨画。
就在水子准备掏出匕首时,突然窗外火光冲天,水子吓得急忙溜出了禅房。
水子见士兵们都急急忙忙朝前殿赶去,便上前问道:“你们慌慌张张的这是要干什么,要是打扰了君上休息,你们担当的了吗?”
兵士急忙停了下来说道:“将军,乌鸟的追兵已经开始攻山了,我们奉命前去堵截。”
说完士兵们便急急忙忙朝前殿赶去。
此时,墨竹正好带着一群文武官员走了过来,水子见状急忙上前说道;“水子有罪,没能让君上休息好,请君上治罪。”
墨竹看着地上的水子说道:“水子,你快快起来,快去组织大家撤退,不要做无用的抵抗。”
水子立即吩咐让护卫军分成两队人,一队人护送君上等人突围,另外一队人则跟着自己掩护君上撤退,一定不能让君上落到乌鸟的手上。
墨竹见平日里一向贪生怕死的水子,今天既然在危机关头为自己挺身而出,一时感动的流下了眼泪。
他对身后的随从说道:“把我的佩剑拿来。”
墨竹举着剑说道:“水子听令,今天孤封你为前将军,掩护大家撤退,你可愿意。”
水子见状立刻跪了下来,接过剑说道:“水子,定当不辱使命。”
说完,水子便带着一对士兵前往前殿。
其实,他并不是想要在殿前立功,而是想要去禅房把苏雨画掳走。
水子让火箭手一边放箭一边朝后山撤退,自己则带着侍卫匆匆赶往禅房。
此时,老尼姑正好带着一群小尼姑匆匆赶往密道中,在“问鼎斋”与君上等人遇上。
墨竹见一行人孤单无助,便令护卫军带上她们一起赶路。
其中一官员上前说道:“君上,人多繁杂,不利于赶路,还是…”
“少废话,按我说的做,难道你想造反不成。”墨竹厉声呵到。
老尼姑本想带着弟子从密道逃走,并不想理会这些尘世纷争,可她见墨竹心善爱民,便上前说道:“君上,我等知道有一密道可直通山下,你们可随我们来。”
墨竹一听喜出望外,便急忙让大家都跟着去。
苏雨画在慌乱之中和冰儿、露儿失去了联系,却独自害怕的躲在了禅房边上的柴房中,这也难怪,在现实生活中一向过着安稳日子的苏雨画,突然见到电影中的打打杀杀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一时竟乱了手脚,也不知道该往哪里逃命。
水子匆匆赶到了禅房外,见屋内一片狼藉,空无一人,便想定是和其他小尼姑一起逃走了,他又见火光逼近,便带着手下匆匆逃走。
就在水子准备离开时,苏雨画突然从一旁的柴房中走了出来,因为苏雨画白日里见过这些穿着这种衣服的官兵,她知道是自己人,所以才大胆的走了出来。
可是令她大吃一惊的是,那天在前殿不停地看自己的男子也在眼前,因为苏雨画只看见了他们的背影和衣服的样式,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们的正面,又因为害怕所以匆匆跑了出来。
苏雨画看着他,即使惊喜又是害怕,她不知道这位男子对她是善还是恶,但自己都跑出来了,也就由不得自己再去猜想了。
水子见此人正是羞花,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费工夫”
随后,他便令手下将她抓了起来,一行人匆匆朝后山跑去。
苏雨画被装在一个黑色的布袋里,虽然有些难受,但却是被人抬着不用自己走路,也是非常舒服的,虽然不知道将来怎样,但眼前总的来说自己还是挺幸运的,至少不用死的这么快。
苏雨画一路自我安慰着,却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
当苏雨画再次醒来时,她发现已经是天亮了,因为她的身体开始暖和起来,同时她也发现自己已经不是被扛着而是在一辆马车上。
她隔着微微的细缝想要看看外面,至少得知道自己在哪里,可强烈的阳光让她必须紧闭着双眼,想到这里她又觉得自己仿佛的非常可笑,这是战国时期自己又怎么会知道外面是何处呢?
一路上苏雨画开始回想起自己当日夺画的场景,现在的她也开始有点儿后悔自己当初的鲁莽,其实,虽然说苏雨画爱画,但是她也不至于为了一副古画而丢了自己的性命,就算是现在她也没能够想通自己当时那里来的勇气,竟然为了一副画奋不顾身的去跳悬崖。
当苏雨画想起自己穿越到战国时期时,她的心里又是另外一种感觉,除了兴奋和欣喜之外还多了一点的孤单害怕,就好像现在自己一样,被人五花大绑地装在麻袋里,都不知道自己将要被送去哪里,也许是断头台、或则是古代的妓院,再或则是送去当宫女,如果是送去当宫女的话,那处境还会稍微好一点,至少比被送去当妓女的强,或许还能在宫中混个贵妃什么的当当,说不定还能在历史上留名,想到这里她苦笑了出来。
走过广阔的草原,她闻到了泥土的芬香;穿过茂密的森林,她听到了小鸟的鸣叫;踏过潺潺的小溪,她听到了繁华的吵闹声,马车的速度明显放慢了,也不会像之前那么的颠簸,这时,她知道自己快要抵达目的地了——河城河城的繁华和热闹振奋了苏雨画的心情,她非常地渴望看看战国时期的城市,同时也非常想下去走走,看些以前她只有在泥土中才可以看到的东西。
她努力地侧着身子,把耳朵紧紧地贴在麻袋边上,她渴望听到街上繁华的声音,由于麻袋缝隙太小,再加上街上行走的人太多,她只能够模糊地看到一些行人。
马车渐渐朝城中央驶去,突然,苏雨画感觉眼前一黑,外面没有一点儿阳光,但没过多久天又亮了起来,马车停了下来,一行人匆匆忙忙地把苏雨画从马车上扛了下来朝孙府中走去。
此时,苏雨画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呢?她第一次睁开眼睛会看到什么?苏雨画心里装着这些疑问,心跳明显地加快了许多。
突然,苏雨画被放了下来,这次不是躺着而是让她自己站着,苏雨画身上的麻袋被解了下来,可她的眼上却遮着一层厚厚的黑布,双手也被紧紧地绑在身后,但总的来说,现在的环境总比被装在麻袋中强,至少空气闻起来比较清新。
她竖起耳朵听了听,听门外一阵匆匆的脚步声,知道是有人来了,而且还不止一个人是一群人。
苏雨画害怕安静的不敢出声,也不敢做任何动作,心里只能是说默默地祈祷。
“伟大的神啊!求你救救我这可怜的女子吧!”
一行人把苏雨画围了起来,突然她感觉到自己身边的空气不够,胸口也闷得慌,一种隐隐的害怕和不详的预感再一次地笼罩着她的心。
此时,苏雨画感觉到一个人正朝自己走来,她害怕的微微向后移动着,那人揭去了苏雨画眼睛上的黑布,瞬间,苏雨画感觉自己整个人就好像被全裸曝光一样,七八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她感觉自己从来都没有被人这样看过,尤其是被一群男人看着,她感觉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快要跳起来了。
看着他们一个个对着自己点头、插腰、抱胸,她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不详预感正向她逼近。
此时,从后厅走出了两个人,这些围在苏雨画身边的人便都变得恭恭敬敬。
苏雨画微微地抬头看去,只见他一身华丽服装,腰间还配着一块纹着青龙的玉佩,颈口还可以看到黄色的丝绸内衣,再朝脸上看去却令苏雨画大吃一惊,起初她认为眼前的此人正是自己在青山寺中见到的墨竹,但仔细一看却也有些不相像之处,至少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凶恶,而从墨竹的眼神中透着的却是一份悲伤。
其实这也难怪苏雨画会觉得二人相像,因为苏雨画眼前的这位就是墨竹的儿子墨孙,当日,在“水涉之会”后墨孙主动向其父亲请战,带兵朝北走,一面走一面打,一面招兵,为的就是有招一日可以将乌鸟打败。
苏雨画立刻压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便想把头低下去。
其中一个年近六旬的老人走上前说到:“公子,据我等观测,此人正是王妃羞花。”
此时站在墨孙身旁的安山也点了点头。
安山,原来是墨叶的亲信,在墨竹夺取墨叶的王位后逃走了,后得到太子墨孙的赏识,但墨孙并不知道安山原来曾是墨叶的门生。
墨叶原本是墨国的准君主,后因其生性玩略、贪恋女色、无心理政,又正欲各国纷争,将士们以黄袍加身于大将军墨竹,也就是墨叶的亲弟弟,墨竹不忍心手足相残,将墨孙流放于境外,并把墨叶之妻羞花封为贵妃,后两人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