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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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红树林

至从水涉之会后,墨竹便再也无心理政,可面对天下百姓和满朝群臣他又没有办法,只能是天天紧皱着眉头处理着那些繁琐的政事,久而久之,墨竹便也觉得无聊,便想着出城散心。

这天,墨竹正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夕阳的黄昏不小心将颜色渲染在墨竹的奏折上,他沿着奏折上的光辉朝窗口看去,一轮血色的夕阳挂在天边,染红了天边的一角,窗户边延和书桌也仿佛被渡上了一层金子,满堂尽是金色的光辉。

看着窗外,他放下了手中的笔,便想起了第一次和羞花看日落的场景。

当时,他们俩一起坐在宫中最高房子的屋顶上,当时天边的景色和现在几乎一样,只不过当时是两个人在屋顶,而现在却是他一个人在屋内。

想到这里墨竹便一个人来到了屋外,他驼着梯子急匆匆地朝后宫走去,门口守候的老太监见状,便想上前去替他拿梯子,却被墨竹一手拦开了,于是,他便带着一群小太监急忙跟了上去。

墨竹驼着梯子来到了一处比较高的屋檐下,把梯子架好后便准备爬上房顶,此时,太监们又急忙跑过来扶梯子,老太监一边抬头朝墨竹望去,一边大声地说道:“君上,您小心点!”

墨竹哪里管的那些,他只希望晚霞能迟点儿褪去,便大步朝房顶跑去,楼梯不停地左右摇动,差点儿没把在下面看的老太监胆给吓破了。

他爬到房顶后便急忙来到房梁上坐了下来,这下老太监才终于松了口气,但还是带着小太监在远处看着。

此时天边的景色却远不如他在书房中见得的要好看,比起刚刚金黄色的的彩霞现在却多了一点灰暗,变得更加的暗淡,就好像是刚刚出土的青花瓷,被泥土掩盖着身上的光辉。

望着此情此景,更加地激起墨竹对羞花的思念,当夕阳的黄昏再次投射在他的眼睛里,他感觉羞花此时正坐在自己的身边,而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段快乐的时光里,一切的一切又回到了当初的起点。

夕阳的余辉慢慢逝去,从墨竹的身上一点一点的褪去,泪水和思念伴随着微风飘向那远远的天边,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老太监见天色已晚,又刮起了微风,便又走上前朝屋顶喊到:“君上,天色已挽,夕阳已经褪去,您可以明日再来看,小心身体。”

墨竹看了看他,嘴里淡淡地说道:“是啊!夕阳已经褪去,可明天不知道会不会有像今天的晚霞。”

就在墨竹准备转身离去时,突然一片枫叶迎着他飘了过来,他接过枫叶看了看,便又朝远处看了看,便走下来对身边的太监说道:“明日我要出宫狩猎。”说着墨竹便大步朝屋内走去。

第二日,墨竹便带着一些侍从,拿着弓箭骑着快马朝红树林奔去。

其实,墨竹早就想出来走走了,只不过是被每天繁重的政事压的都忘记劳累了,这还多亏了照进屋内的那曝晚霞,让他想起了自己已经有多少时间没有离开过这个熟悉的地方了。

此时,苏雨画正迷迷糊糊地醒来,却发现自己的头格外的沉重,嘴里却尽是干燥苦涩的味道,她望了望四周尽是破旧的小木屋,屋内只有一张小桌子、凳子、和用草席简单铺成的小床。

苏雨画迷迷糊糊地摸着脑袋,却只记得昨晚自己在喝酒,而醉酒之后的事情却全然不知。

青白醒后却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地关进了牢房当中,乌黑潮湿的牢房只可以看得见几束从铁窗户口照进来的阳光,他摸了摸后背却发现自己的古琴不见了,便急忙朝牢门外大声喊着,却迟迟没人回应。

原来青白被昨晚寻找苏雨画的人发现倒在库房门口,而屋内的官银却不见了,青白便被当成了无毛的替罪羊而被关押了起来。

苏雨画看了看身边不见青白的踪影,而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绑的严严实实,起初她想这一定是青白弄的好事,怕自己会丢下他一个人无辜逃走,于是她便朝门外喊道,可是久久还是没人回应。

苏雨画见青白迟迟没有回应便火了起来,因为她的双手已经明显地感到阵阵疼痛,被这样绑着实在是难受极了。

苏雨画看了看左右,却只看见地上放着几块乌黑的石块,这几块乌黑的石头原来是无毛生火用的,于是,她便学着电影中的场景,试着用石块把手上的绳子割断。

苏雨画蹦蹦跳跳地来到了石头边,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手上的绳子给割断了,她摸了摸双手,手腕出现了两道深深的勒痕。

正当苏雨画准备推开门出去时,木门又被外面的门栓锁死了,她连推带踢地朝木门打去,可她没有想到看似不堪一击的小木屋,门竟如此坚固,她一连试了几次竟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再加上手疼和劳累无奈之下她只好放弃了,干脆坐在床上等青白回来再说。

于是,她又开始寻思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当晚,她本想和青白一起离去,可是又被请去将军府喝酒,结果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只记得当时自己和青白在喝酒。

想着,想着,苏雨画便听到门外传来马的叫声,她以为是青白回来了,便急忙朝门口跑去,结果苏雨画从门缝中却看见许多拿着弓箭的官兵,唯独一个身穿黄色衣服,腰间配龙纹玉,手持玉弓的年轻人让苏雨画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她却又一时说不上来。

原来那人正是她当日在青山寺见到的墨竹,只不过苏雨画由于失去记忆,所以不记得他了。

墨竹一群人追着一只白鹿来到了木屋旁,当他们赶到这里时却不见白鹿的踪影,他看了看四周,见大家也都累了便想停下来休息。

于是,他转身对身后的将士说到:“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说着将士们便都下了马,墨竹带着两个侍从来到了木屋外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其中一个侍从急忙把水壶递给了墨竹,而他却挡过了水壶朝一边的小溪沟走去。

清澈透底的溪水叮咚叮咚地流淌着,小沟旁长着两旁翠嫩的小草,一只花色的蝴蝶停在了水面上,当墨竹拿起水壶舀水时,却无意中从溪水的倒影中看见了自己苍老的面孔,那张英俊帅气的面孔已经不复存在,岁月的长河在他的脸上留下了道道沟壑。

看着水中的自己,他的瞳孔微张,脸上显示出一种惊恐疑惑的神情,他急忙用手抚开了遮在额头上的头发,发现额头上竟爬满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他又用颤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当他的手触摸到额头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微微地颤抖了一下,他知道那代表着什么,是衰老、是死亡、是不尽的离别,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害怕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害怕,他开始害怕衰老、死亡、和离别,仿佛自己已经被死神判了刑罚。

他猛地把溪水泼打到自己的脸上,冰冷的溪水立刻让墨竹清醒了过来,他又冷静地看了看水面,这才认清水中的那个倒影正是自己,他胡乱地喝了口水便朝着石凳走去。

此时,墨竹却无意间发现了木屋中有个眼神正盯着自己,他朝木屋笑了笑,便准备带着众人离去。

苏雨画见众人要走,便用身体使劲地撞击着木门,希望能弄出些声响吸引墨竹等人的注意。

苏雨画的这招果然生效了,正当墨竹上马准备离去时,却听见屋内发出猛烈的撞击声,墨竹想了想却还是让侍从们走过去看看。

就在此时,无毛突然带着花媒婆回来了,他见门前正站着一对骑兵,每人手上都拿着弓箭,便料想这些人一定是来红树林狩猎的,看着两个官兵正朝自己的屋中走去,无毛害怕他们会因此发现苏雨画,这样好不容易上天赐给他的娘子就这样跑了,无毛暗自想了想,绝对不能让这些人破坏我这得之不易的婚事,我可不想再过无后的生活了。

此时,无毛身后的花媒婆见有官兵便也开始害怕,便趁无毛不注意之时悄悄溜走了,无毛也没有理会太多,便一心想着该如何让屋内的苏雨画不被他们发现。

首先自己是绝对不可以露面的,因为无毛正是被满城追缉的逃犯,出去就等于自寻死路,但又看着官兵们一步步地接近木房,无毛便心急如焚地朝四周看着。

就在此时,无毛无意间看见了自己挂在屋后的鹿皮,他又想了想:“这些人既然是来打猎的,如果自己穿上这块鹿皮,定可以把他们从木屋引开。”

于是,无毛二话没说直接穿起了鹿皮便朝着两位官兵奔去。

由于无毛自幼习武,又经常干些苟且偷盗之事,所以轻功自然了得,再加上他长期居住在这红树林中,对各种动物的鸣叫更是了如指掌,所以无毛穿起鹿皮便就是一只活蹦乱跳的野鹿。

无毛这一窜出来立刻把那两个官兵吓得跌倒在地,无毛朝众人鸣叫了一声便急忙朝森林中跑去,墨竹见状便急忙带着众人追了上去。

看着众人的离去,苏雨画又急忙撞击着木门,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现在看来都是无济于事的,因为墨竹一行人已经被无毛引起了森林之中。

尽管无毛轻功再好却也被战马追得气喘吁吁,突然无毛见前面正好有个树洞可以供他躲藏,他转身看了看身后见没人,便急忙朝着树洞跑去。

可就在无毛转身回头看的那一瞬间,他的胸口却被墨竹的箭射中了,无毛虽然轻功了得,但是他却不知道墨竹的箭乃是百发百中,百里穿杨根本就不在话下,更何况是这么大的一个人呢?

无毛用尽全身力气朝树洞爬去,最后却还是无济于事的死去。

众人见野鹿被墨竹射中便都拍手叫好,他自己也显得格外的高兴与自豪,虽然自己老了,但是箭法却是丝毫不见当年。

当侍从们过去拾鹿时,却发现墨竹射中的更本就不是鹿而是一个人,士兵们把消息告诉了墨竹,他便急忙上前查看。

就在此时,墨竹身边的一个官员突然说道:“君上,我认得此人,此人乃官府三年前通缉的盗贼,名为无毛,官府抓他三年,想不到他竟会躲在这红树林中。”

墨竹本来还在为误杀猎夫而自责,听了随行官员这么一解释他的心里也舒坦多了,原来自己一次偶射竟然杀了官府通缉三年的盗贼,于是,墨竹便让士兵把无毛的尸体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