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卖，还是不卖
“你…你个疯婆子，说什么呢！”央儿听见这话便急了。
楚如霜伸出手拦住身后的小丫头。
想要她身上的一块肉？
她巴不得呢！
看着自己身上这一堆赘肉就难受，别说她想要一块，给这老婆婆几十斤她都不介意。
“老婆婆你要几斤？准备怎么要这肉，硬生生割我可不答应。”
楚如霜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似乎真的愿意把肉给别人。
老婆婆听见这话微微一愣，随后笑容和煦的开口道，“小姑娘，怪有意思的。你不怕吗？”
楚如霜摇了摇头，对着面前的老人淡淡一笑，“说实话，我还挺想把这身肉送出去的。”
如今看着，这位老婆婆倒也不那么可怕了。
“行了，老婆子我也不逗你们了，主要是，这小巷里面可都是不好惹的人，你若是真想好了，我便告诉你们怎么去。”
楚如霜带着央儿根据老婆婆指的路果然找到了那条她心心念念的小巷，往里走了走便看见那店小二说的院子。
她将手伸进袖子里确认自己防身的药物都在后，便推开院子大门，走了进去。
那里果真如同店小二说的一般，不仅有卖奴隶的，还有很多怪人卖着各种诡异的小玩意儿。
唯一让人觉得恐怖的，就是那里的卖家无一例外，身体上都缺失了一部分，有的是眼球，有的是肢体，有的人甚至连嘴巴都被封住了，只能靠手势和书文来卖东西。
楚如霜心下只是一惊，但也没有太大反应，比这更血腥的她也见的多了。
她径直走向前面装着人的大笼子面前，看向了旁边的壮汉。
“这里有会武功的吗？”
那壮汉头上围了一层布，身上倒是什么都没少，他打量着楚如霜，嘴唇一张一合，最后吐出两个字。
“没有。”
“我会武功。”
楚如霜循着声音看了过去，旁边的一个最大笼子里装着七八个人，一个角落里的少年缓缓开口，紧盯着她的眼睛中带着一丝渴求。
“我有钱，就买他了。”楚如霜以为他是觉得自己寒酸买不起才拒绝了自己。
“不卖。”那壮汉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他对着其他卖东西的人喊了一声，“这有个不懂规矩的。”
只是一瞬间，楚如霜两人便被一群怪人围住了。
“规矩都不懂，还敢来巷子？”
“有的玩了，还是两个。”
这些人七七八八的讨论着，楚如霜袖子中的手缓缓握紧。
她直接将手中药瓶里的粉末洒向那些人，而自己带着央儿避开了。
凡是碰到药粉的人都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那壮汉眼里才慢慢流露出惊恐。
“你…你刚刚做了什么。”
楚如霜没有理会他的问题，“我要买人。”
她的视线又扫向笼子里的少年，这才注意到他几乎满脸都是伤痕，有结了痂的还有新的伤口。
“就要他。”
她从钱袋里拿出一块上好的玉，这也是原主母亲嫁妆里的一部分。
“卖，还是不卖。”
她的声音里有些不可拒绝的震慑力，尤其还发生了刚刚那样的事，整个院子里的人目光都在她身上。
壮汉咬了咬牙，这才挤出了一个字。
“卖！”
“不过，我有个前提，他们你不能不管。”
楚如霜淡淡的扫了眼地上的一滩人，嘴角轻勾，“先把人给我放出来。”
“在这里，你没有资格讲条件，你的那点毒术…”
壮汉虽然刚刚被震惊到，可眼里还是带着轻蔑。
只是话还没说完，便觉得自己的喉咙被封住了一样。
“现在卖不卖？”
楚如霜的声音逐渐阴冷，她走到掐着自己喉咙想发出声音的壮汉面前，微微倾身，从他的腰上拔出一根银针，那壮汉才得以发出声音。
“卖，卖，你赶紧带人走吧。”
他连楚如霜手里的玉都不收，直接将人就要赶走。
楚如霜挑了挑眉，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跟我走吧。”她对着面前的少年轻声说了句，便转身要离开。
“慢着。”一个稚嫩的声音传了过来。
楚如霜疑惑的回过头，发现这里竟然有一个大概十岁大的小男孩。
“小孩，怎么来这种危险的地方，赶紧回家。”
她皱着眉招着手让他跟着自己走。
“你叫谁小孩呢？”
那个小男孩似乎很不爽，只是甩了下手，楚如霜便无法再动弹。
“我…我怎么动不了了。”她警惕的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小孩。
她不应该在这种地方轻视任何人的。
“我也动不了。”央儿的声音带着哭腔。
小男孩学着她的样子拿出了楚如霜和央儿身上的银针，“自己的套路自己怎么防不了。”
小男孩的语气里带着些许嘲弄。
“告诉她们我是谁。”小男孩轻轻瞥了下一旁的壮汉。
“啊啊。这可是江湖上来无影去无踪的医王鬼道子！”壮汉赶紧说道，然后挠了挠头，“您今天怎么来这了。”
鬼道子不理睬他，转过头又看向楚如霜，“我要收你为徒。”
“鬼道子居然是个小孩。”央儿揉了揉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你才小孩呢，我比你们爷爷还大！”
楚如霜略思考了一下，在这个时代，她确实需要厉害的人帮助。
她恭敬的拱起手，跪在了地上。
“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随后磕了三个头。
“嗯不错，告诉为师你的名字。”
楚如霜愣了一下，她现在是男子的身份，可一说名字大概就会暴露。
“师父，徒儿名叫楚如霜，其实我是个女的。”
“这世上真有这么丑的女子？”
…
一直到晚上那鬼道子才放她回来，抓着她问了好久那药粉的事，还从她手中讨了些。
她带着央儿回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两人又从狗洞钻了回来。
或者说，是三个人。
那个少年是从墙上跳过去的。
“阿影，既然跟了我，你应该知道我要你做什么。”
楚如霜换好衣服便叫门外的少年进了房里。
“忠心，我需要你绝对的忠心。”
少年点了点头，眼里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小姐是我的恩人。”
“恩人倒不必要，像央儿一样在我身边不需要太多顾忌。来，过来帮我搭把手。”
她费力的从榻下拽出了昏迷的男子。
给他喂了些药，又往他衣服里塞了一瓶。
“你把他，随便找个医馆送去吧。”她递给了阿影一锭银子，顿了顿再次开口道：“往医馆一丢就行。”
阿影离开后，她叫着央儿给自己洗漱了一下，刚刚收拾好就听见门外传来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