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保加利亚经典民间故事

1 三颗核桃

有三兄弟，他们一同动身到外乡去赚钱。他们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都站住了。大哥说：

“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我顺着右边的一条路往山上走，二弟，你顺着左边的一条路走，三弟你呢，就顺着中间的一条路走吧。过三年以后，在‘季米特尼节’那一天，我们三个人再一起集合到这个十字路口来，看看谁赚了多少钱。你们赞成吗？”

“我们赞成，哥哥，”两个弟弟回答说。

两个弟弟都吻了一下哥哥的手，就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走了。

大哥在一个城市里住下了。他开了一家面包坊，在三年之内，积了满满一钱包的金币。二哥在一座桥旁边开了一家小酒店，他卷起袖子就开始在那里卖酒。卖呀，卖呀，他渐渐往酒里面掺水——他就这么把一个个口袋装满了钱。三弟呢，他跟一个善良的人当了伙计，这是一个年老的牧羊人。

三年过去了。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来跟牧羊人结账。牧羊人算出了小伙子的工钱，把钱堆成了一堆，然后又从腰带里摸出来了三颗核桃，他说：

“我是上了年纪的人，又有病，一天一天地衰老了，我实在没有力气再跟着羊群跑了。幸亏我遇到了你，不然的话，我的羊群都得丢了。我非常感激你，你放羊放得很好。应该付给你这样的酬劳：或者是钱，或者是三颗核桃——两样东西都摆在你面前了。我本心是不愿意把钱给你的，因为钱这个东西就跟火一样：它们会烧坏人的手的。我诚心诚意地给你祝福，愿意把核桃给你。随便你吧，你要钱就拿钱，要核桃就拿核桃。”

小伙子考虑了又考虑，结果还是伸手去拿核桃：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给我祝福，愿意给我核桃，那我就拿核桃吧。”

小伙子拿了核桃，吻了一下老牧羊人的手，就动身上路了。

到了“季米特尼节”这一天，三兄弟都在原来那个十字路口会面了。

“你们回来了，赚的都不少吧？”大哥问。

“很不错，”三弟回答说。

“我们来看看吧！不过，你们先看看我赚了多少钱。”大哥说着就解开了自己的钱包。

二哥也从怀里拿出装满了钱的钱包。

“啊，这好极啦！”大哥对二哥说。

三弟当场伸手到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他的三颗核桃。

“这是什么呀？”大哥问他：“你干了三年就赚了这点东西吗？”

“是啊！就是这三颗核桃，不过这是人家诚心诚意，并且带着祝福送给我的，”三弟回答说：“一个牧羊的老年人给我这个，因为我跟他放了三年羊。他关心我，不比亲生的父亲差哩。”

两个哥哥都发脾气了。

“我们见过很多的傻瓜，可是比你还傻的，在全世界恐怕都找不到啦！”大哥喊道：“干了三年的活，就赚了三颗核桃——这样的稀罕事，没见过，也没听说过！你趁早回去找那个牧羊的人要钱去吧，要是拿不到钱呀，你就别想回老家。”

小伙子很伤心地往回去了。他心里非常难过。他一面走，一面对自己说：

“我本来想，当人家诚心诚意给你一样东西的时候，那就是比世界上什么都好的东西，可是现在得到了什么结果呢？”

他走呀，走呀，走到了一个清泉跟前。他弯下腰来喝泉水。可是他才喝了一两口，就不再喝了——他很想吃点东西。他伸手往口袋里摸了一下——连一小块面包也没有了。

“让我来把核桃敲开了吃吧，”这个肚子饿了的小伙子想：“哪怕是稍微填填空肚子也好呀。”

他敲开了一颗核桃。多么奇怪呀！核桃自己长大起来了，长呀，长呀，长成了一个能装一百桶水那么大的大桶。并且马上就从核桃壳里跑出来了一些母羊、羊羔、公羊——从一颗核桃里跑出了整群的羊。

小伙子高兴得不知怎么办才好。他把羊群聚在一起，就赶着往回家的路上走了。他走呀，走呀——眼看就要到自己家的村庄了。

“我再来敲开一颗核桃，”他心想：“让我看看它里面有些什么东西。”

他又敲开了第二颗核桃。这颗核桃的硬壳刚一裂开，就从里面走出来了两头长着长角的小公牛，在两头公牛的后边，跟着又出现了一辆四轮大车，车上还放着一架铁犁哩。

小伙子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怎么这么奇怪呀！”他说。

他把缰绳拉在手里，牵着牛，跟在羊群的后边走。但是他还没走进村庄，又打算敲开第三颗核桃。他把它敲开了。核桃壳里马上走出来了一个姑娘，这个姑娘漂亮极了，简直就没有办法用笔墨来形容。

“把我带到你家里去吧，”姑娘说，“我注定了要做你的妻子哩。”

小伙子把姑娘安置在四轮大车上，自己赶着牛。羊群奔跑着，小铃铛叮叮当当地响。小伙子回到家里就举行结婚典礼。他邀请了九个村庄的人来参加婚礼。我也去参加了这个婚礼。我吃呀，喝呀，真是快活极啦——直到现在，我心里还是快活的咧！

2 傻子丈夫

妻子要丈夫到田里去播种，给了他一斗种子。她丈夫是出奇地懒，他套好了牛，骑着牛到田里去了。犁了一垅田，把种子散在土里，又犁了垅田，掩上土，就回家了。

丈夫回到家里，妻子问他：

“你耕到什么地方了？”

“我耕了从边上数起二三垅田。”丈夫回答说。

“为什么这么少？”

“今天少些，不要紧，明天就耕到田当中那棵梨树那儿了。”

丈夫睡了。第二天早晨起了床，妻子又给他一斗种子，送他上了路。丈夫在梨树边犁了一垅田，撒了种子，又犁了一垅田，用土盖上种子后，就躺下来睡觉了。等他醒过来时，天已黑了，他就回家去了。

妻子问他：“今天耕到哪里了？”

丈夫回答说：“耕到梨树那儿了。”

“很好！”

第二天早晨，丈夫起了床，妻子又给他一斗种子，送他上了路。他又犁了一垅田，撒了种子后，又犁了一垅田就睡觉了，直到傍晚才醒，然后回家。

“你今天犁到哪里了？”妻子问道。

“犁到梨树那儿。”

“今天又是到梨树那儿？今天到梨树，明天到梨树……你什么时候才能犁完？梨树边犁了整整三天了！明天我去犁地，要亲眼看看，你的梨树在哪里！”

第二天，他们起了床，妻子叫丈夫洗衣服，发酵牛奶，照看母鸡和小鸡。妻子给他安排好后，就去耕地了。

丈夫怕老鹰来拖小鸡，就用绳子把小鸡缚在一起，再用一根链条系在老母鸡身上，自己到河埠头去洗衣服了。他来到河边，想起牛奶忘了发酵，于是放下衣服，跑回家去发酵。他回到家里，把克瓦斯放在牛奶里，再放在炉子上，然后离开家，锁上了门，到河埠头去了。走到半路上，又想起牛奶应该搅和，这样酸的味道会更好。于是，他又回家去了。他走到门口，懒得进去，打开窗，把一根棍子伸进去，刚开始搅酸牛奶，就打翻了牛奶锅，牛奶倒了一地。

丈夫又去河埠头洗衣服了。走到河边，衣服被贼偷了，他气得要命。他赶紧想回家去看住母鸡，不让老鹰拖走。当他走到系着母鸡的地方一看，母鸡、小鸡一只也没有了。原来，老鹰刚才用脚爪抓住一只老母鸡，由于小鸡们都系在母鸡身上，所以小鸡也都被鹰拖去了。

丈夫心里害怕了，他想：晚上妻子回家，一定要打我了！于是，他动脑筋躲起来。他想了又想，终于决定躲在炉子里，因为那个地方妻子是找不到的。于是，丈夫爬进炉子里。

傍晚，妻子回来了，到处找丈夫。心想：丈夫在哪里？丈夫在哪里？怎么丈夫连影子也不见了？妻子又是找，又是叫，后来，终于在炉子里找到了他。

“你怎么进去的？”妻子问，“你在里面找什么？”

“找什么？没找什么，我是爬进去打扫炉子。”

妻子说：

“快爬出来！这算什么话——打扫炉子！爬出来！”

丈夫爬了出来，妻子问他：

“母鸡呢？”

丈夫答道：

“我想去洗衣，就把小鸡系在母鸡身上，使鹰抓不走。可是鹰竟连母鸡、小鸡一起拖走了！”

“那么衣服呢？”妻子问。

“我到河边去洗衣，半路上想起忘了搅牛奶，就回家去了，想搅搅牛奶，使牛奶酸得味道更好。我拿了一根木棍，从窗口伸进去，刚开始搅，牛奶锅子翻了，牛奶倒光了。后来，我到河边去，而衣服，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一定是被贼偷走了。”

这时，妻子抓住丈夫就打，一边打，一边训斥丈夫：

“你给我滚出去，不要在我面前现眼！我永远不要看见你！永远，永远，永远不要看见你！我叫你去耕田，你却一天只耕一垅田，埋了种子，就躺下来只管睡懒觉，每天都是这样混日子！我倒以为你已经播好了种子！我叫你洗衣，看好母鸡、小鸡、发酵牛奶，你却丢了衣，打翻了牛奶，母鸡小鸡也没管好，都被老鹰拖去了。你滚出去！永远不要在我面前现眼！永远不要，永远不要，永远不要在我面前现眼！”

丈夫只好逃出家，来到大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路上有座桥，丈夫一边过桥，一边叫道：

“永远不，永远不，永远不！”

桥下有两个渔民在钓鱼，他们听见过路人叫：永远不，永远不，永远不！以为叫他们永远也钓不到鱼，就从桥下跑出来，拉住傻瓜就揍。他们一边打，一边教训他说：

“今后你看到我们渔民兄弟钓鱼，不许叫永远也钓不到鱼，而是要叫：‘一次五个，一次六个！一次五个，一次六个！’”

傻丈夫记住了这些话，又走了。迎面来了送葬行列，牧师在前，死者的亲友抬着死者在后。而傻瓜丈夫一看，只顾叫：“一次五个，一次六个！一次五个，一次六个！”

抬死者的人听了，揪住他就揍，一边打，一边教训：

“你为什么叫：‘一次五个，一次六个！一次五个，一次六个！’你看见人家抬死人，你应该哭，应该划十字，要祈祷、鞠躬，要说‘上帝原谅他吧，上帝原谅他吧，永远记住他吧！’”

傻丈夫记住了人们揪他时对他说的话，又走了。路上碰到结婚行列，傻瓜丈夫叫：

“永远记住他吧，上帝原谅他吧，永远记住他，上帝原谅他吧！”

人们看到一个人在划十字、鞠躬，以为巫师在诅咒，于是又揪住傻瓜打了一顿，一边打，一边教训他说：

“你看见结婚行列，要跳舞，要一边跳一边叫‘嗨——嗨’！”

傻丈夫记住了这些话，又走了。路上碰到一个瓶贩子，装着一车瓶子。傻丈夫一看见他就跳舞。一边跳，一边叫“嗨——嗨！”拉车的牛吓了，就飞快地奔逃，结果大车翻了，瓶子全打碎了，车子也坏了，瓶贩子跑去捉住傻丈夫，打了一顿后，把他放了。

傻丈夫就这样在路上走着。

3 装金子的口袋

一个老人到森林里去砍柴，看到一棵枯树，就挥动斧子把它砍倒在地。他劈开枯树的时候，在树的空洞里发现了一个旧的皮口袋，里面满满地装着金币。他为自己交了好运而十分高兴。他把木柴放到车上，把金币袋子挂在车辕子上，就赶着牛车回家。走在路上，老人心里想道：

“我拾到了钱，可这片林子不是我的，那棵枯树也不是我的，我怎么能拿这种昧心钱呢？钱是别人的，不是我干活挣来的。我是个正派人，应该去找钱的主人，把钱交还给他。靠别人的钱是发不起家来的。”

正想着，迎面来了个衣衫褴褛的穷苦人，他一面走，一面神色慌张地叹息着。

“老哥，你从哪儿来？”那穷人问道。

“从林子里来。”砍柴老人回答道。“你问我有什么事吗？”

“你找到了什么东西没有？”

“找到了！”老人点了点头。

“上帝保佑！”衣衫褴褛的人说，“老哥，我有一条没下过崽的牛。可是家里穷得没法过了，只好下决心把它卖掉。早晨，我把它赶到市场上，卖了个好价钱，拿了钱往皮口袋里一塞，就往家走。不知怎么搞的，钱袋却在路上弄丢了。我发疯似地往回跑，哪儿能找得到钱袋的影子！”

“噢，那不是吗？我把它挂在车辕子上了！”

穷人立即奔向皮口袋，伸手向里面一捞，抓起一把钱币看了看。但他的手像烫着了似地张了开来，让钱币掉落回了皮口袋。

“这不是我的，”他说，“我的是白的，可这些是黄的。”

“奇怪，”砍柴老人沉思着说，“我找到的这些又是什么钱呢？”

“偷来的！”穷人打断他说。

“谁会把这些钱放在那儿呢？”

“是些强盗。”

“强盗在哪儿呢？”

“在林子里。要不还能在哪儿？”穷人说完，就急匆匆地寻找他的钱口袋去了。

老人回到家里，通晚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第二天清早，他用一根木棍挑着捡来的钱袋背在背上，动身到森林里去寻找那些强盗。在一个幽暗的山谷里，他发现了一片亮光——那是一堆篝火。他向火堆走去，看到了10来个人。他们将一头绵羊剥掉皮，穿在木棍子上，正在火堆上转动着烧烤。

“早上好，朋友！”老人问候道。

“欢迎，欢迎！”这些山里人中的一个回答说，“老爹，到这儿来有什么事儿吗？”

“我是来找强盗的。可别就是你们吧？”

“你弄错了，这儿没有强盗。”山里人的首领说。

“那你们是什么人呢？”

“我们是海杜特（保加利亚从前的游击战士）。我们是为了保护穷人，惩罚人民的敌人，才离开家到山里来的。你坐下来休息休息，尝尝我们的烤羊肉吧！”这位首领邀请他道。

老人盘腿坐了下来，吃了羊肉，向东道主道了谢。离开时他又问道：

“告诉我，兄弟们，哪儿能找到强盗？”

“在宫廷里能找到，那儿有的是强盗。”首领说。

老人起身走了。他走出森林，来到京城，直奔国王的宫殿。进去后，他见到了10来个大官。他们穿着绣金的衣服，正在商议朝政。

“早上好！”老人问候道。

“你来这儿干什么？”一个长白胡子的大官恼怒地说。

“我来找强盗。”

“什么？到这里来找强盗？”那个长白胡子的站了起来，眼睛里冒出了火星。

“我找那些藏起这个口袋的人。我是在一棵枯树里找到它的。”

“里面有什么？”那个大官瞟了口袋一眼。

“金币！”

“有金币吗？”白胡子伸出了手，“给我拿过来！”

他收起口袋，向他的同伙眯了眯眼，就把老人推出了门外。

“你，老头儿，”他说，“这儿没你的事了。你到王宫外面找强盗去吧！我们这儿都是最正直的人。我们给你把钱保存起来，一直到你找到强盗为止。钱放在这儿很安全。过一年你来取口袋吧！”

老人回家去了。整整一年的时间，他都在打听那些强盗。他没法找到他们。一年过去之后，他又去敲王宫的大门。那些大官依然在商量什么事情。

“一年过去了，”老人说，“请把金币口袋还给我！”

“一年是过去了，可是你，老头儿，你来迟了。”那个白胡子站了起来，“我说你过一年来，是让你在正好到一年的那天来。可是你是一年零一天来的。这就是说，你已经过期了，钱口袋不属于你了。快走开！我们这儿很忙。”

老人走出王宫，摸了摸后脑勺说：

“海杜特说得很对，这儿的人是最可怕的。他们不但要抢，抢了还要骗呢。”

4 百灵鸟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穷农民，他只有一条狭长的土地。农民在地里播种了小米。他的土地上有棵树，有只百灵鸟在树上筑了一个窝。农民在地里种了小米，小米长得很好，花开得很多，积满了米粒。小米成熟了，百灵鸟就啄小米吃了。农民发现后，心里想：必须把树砍掉，赶百灵鸟走，否则的话，它要把我的小米吃光了。

于是，农民拿了一把斧头，走到树跟前。他刚抡起斧头往树干上砍了一下，这时百灵鸟说人话了：

“人啊，请你不要砍树，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你。”

穷农民非常惊奇，抬头看了后，问：

“你能给我什么？你自己也一无所有，只有身上的羽毛。”

“你把树下那根木棍拾起来，”百灵鸟说，“你用木棍往地上打三下，说出你想要的东西，你就能得到它。”

穷农民抬起木棍，往地上打了三下，说：

“棍子，给我面包、奶酪！”

一霎那，就在他面前出现了一只热气腾腾的大圆面包和用白毛巾包着的奶酪。穷农民惊奇得不知怎么办。起先，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后来他把经过情况全说给妻子听了，妻子也不相信。后来，他用木棍在地上又敲了三下，说：

“棍子，我的午饭要像富人家一样，你快给我端来烧鸡和红酒！”

他刚说完，桌上就摆好了丰盛的饭菜，烧鸡、红酒，应有尽有。

穷人和妻子高兴极了，吃得饱饱的，就睡了。

第二天早晨，妻子对丈夫说：

“老头，我不要住小屋了，我要最好的房子。”

穷农民用木棍在地上敲了三下，说：

“木棍，我要住好房子！”

农民头也没来得及回，他的小屋已没有了，原来的地方出现了一幢大房子，窗子很宽大，附近一带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房子了。

夫妻俩在新房子里住了一天，到了第二天，妻子又对丈夫说：

“我们发了财，现在我要地位了，你叫国王来做客。”

丈夫在地上“笃、笃，笃”敲了三下，说：

“棍子，带国王来我家作客！”

一眨眼，就有人来敲门了。农民走出去，一看，果然是国王！

“我听说，”国王说，“你现在是全地区最富的人，所以我来看看你。”

“国王陛下，欢迎，欢迎！请进，到我家作客！”

国王走进屋里，看得入迷了：这座农民的宫殿十分称他的心意。

女主人说：“国王，欢迎您！请尝尝我们的菜。老头，你快敲木棍子，要求最好的菜，只有国王才吃的菜！”

农民用棍子在地上敲了三下，桌子上立即出现了只有国王才吃的菜。

国王大为惊奇，在大家一起吃喝时，他只是想：如何偷走棍子。国王左思右想，一点办法也想不出。国王回去后，命令佣人削一根同农民一模一样的棍子，他用这根棍子往地上敲了三下，说：

“棍，我要一个大理石水池，有两个管子，一个管子里流出牛奶，另一根管子里流出酒。”

他无论怎么用棍子敲地面，但仍然什么也没出现，因为国王的木棍是普通的，没有魔力，与农民的不同。国王想了一想，把自己的木棍藏在衣服里，又到农民家里作客去了。

老夫妻俩有礼貌地迎接了国王，招待他吃喝，他们自己也吃醉了。国王就乘这机会，拿了农民的魔棍，留下了自己的那根就走了。

第二天农民拿了木棍，往地上敲了三下，但棍子什么也没有给他。农民又敲了三下，还是一无结果，农民终于明白了，他叹息说：

“啊哟，老太婆啊，国王偷走了魔棍！”

“老头，我们的国王真坏！我们接待他，请他吃饭，可他却偷我们的魔棍！你快去找他，把魔棍要回来。”

农民去向国王要回棍子，但国王不让农民进门，大声说：

“我抬举了你，到你家去作过客了，可你叫我贼！喂，来人哪！把这个傻子抓起来！打他一百大板，叫他下次不敢再来！”

国王的卫兵抓住农民，打了他一百大板，然后，把他赶出王宫。农民躺在王宫前呻吟，可谁也不敢帮助他，大家都怕凶恶的国王。

后来，农民终于站立起来，勉强走到家里，把经过情况都向妻子讲了。妻子对他说：

“我们怎么能跟国王争长短！幸亏你还活着，快再去找百灵鸟，向它再要一根魔棍。”

农民走到树前，开始砍树。

“善良的农民，你有什么事？”百灵鸟问。

农民说，国王偷了他的魔棍，还毒打了他一顿，要求百灵鸟再给一根魔棍。

“我只有那一根魔棍。”百灵鸟说，“所以我无法给你第二根。但我可以给你一头骡子，你一骑上去，它就给你吐出金币。”

“骡子在哪里？”

“在那边树下，你牵着它回去吧。”

农民一看，树下果然有一头灰骡子。农民骑在上面，朝家走去。

他还没进门，就对妻子说：

“老太婆，你出来看，我牵来一头多好的骡子啊！”

妻子走出来，看见骡子就骂：

“我需要的不是骡子，是木棍！”

“老太婆，你慢着，你还不明白，这头骡子不平常！”

农民用手拍了一下骡子的背，骡子马上张开嘴，吐出了几枚金币。每次，都是这样：农民一拍骡子背，骡子就吐金币。于是，农民和妻子又过上了富足的生活，灾难的日子没有了。

有一天，农民骑上骡子，到城里去了。他走过铁匠铺，心想：给骡子钉个铁掌吧！他说做就做。给骡子上了铁掌后，农民拍了一下骡子背，骡子就吐出一枚金币，农民把金币交给铁匠。然后，他把骡子系在院子里，自己上酒店去了。铁匠乘这一机会，把自己的骡子系在酒店里的院子里，把农民的骡子牵到自己家去了。

傍晚，农民醉醺醺地回到家里，他的妻子一眼就看出，骡子是别人家的，就骂丈夫：

“老头，这是什么？人家又骗了你？这头骡子不是我们的？”

农民还不相信妻子的话，拍了一下骡子背，见骡子没有吐出金币，却踢了他一脚，差点踢落了他的牙齿。

穷农民又犯愁了，他拿了斧头又到大树前去了。他正要砍树时，百灵鸟说：

“善良的人，你要什么？”

“我又倒霉了，我的骡子被偷走了。”农民说着，差一点哭了出来。

“善良的人，不要难过。”百灵鸟说，“在那边梨树上挂着一把铁锤，你只要往地上敲三下，你的面前就会出现三个大力士，你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他们做完事后，你再敲三次，他们就不见了。”

农民很高兴，拿了铁锤就到王宫里去找国王。国王一看见他，就下令卫兵打他一百大板，把他赶出王宫。但是农民没有吃苦头，他用铁锤“咚、咚、咚”地往地上敲了三下，突然不知从哪里出来三个青年大力士，马上就向国王和卫兵进攻，动手打他们。国王吓得要命，连声哀求饶命。

“兄弟，饶命吧！”国王说，“你叫他们让我活命吧，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农民笑了，说：

“哈哈！现在你叫我兄弟了！把木棍还给我，给我滚开，我就饶你一命！”

农民拿了木棍，又从铁匠那里收回了骡子，高兴地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