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经文
转眼月朗星稀，金缕衣终于从自己的修炼之中脱身出来，感受着远方轻微的风，轻轻叹了一口气。
月光如水，铺在地上，使得嫩绿的草坪上面都闪烁着点点银光。
方才喂莫云吃完烤肉的时候，她莫名的觉得瓶颈有了一丝的松动，但是当她静下心来，仔细感悟的时候，却忽然失去了那种感悟。
并不是凭空失去，而是无后继之力的感觉。
她坐在那里，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什么是武道？”
无意中，她呢喃出了这句话。
莫云正躺在那里，当然他也无法改成别的姿势，骤然听到这句话，不由得顺口说道：“武道就是武道呗，还能是什么？”
金缕衣还深陷在思考之中，回答道：“我问的是武道的本质。”
这要是放在莫云穿越之前，可以称得上是一个重大的学术问题了。
如果莫云是一个学者的话，他可能会用一堆你看不懂的名词去解释，但是他没有这个学术水平，所以他想起了自己以前看的小说：“武道是杀人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呗！”
“杀人技？”金缕衣问道，“杀戮就是你的武道吗？”
“不。我的意思是武道是一门工具。”莫云认真的解释道，“工具没必要影响我们本质上所追寻的东西，你的手里可以握着剑，也可以握着锄头，同样也可以握着大刀，但是无论什么，都是使你变强的工具。如果仅仅只是谈论武道的话，那本身就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说到这里，莫云忽然想起了《道德经》，脱口而出一句话：“道可道，非常道。”
“道可道，非常道？”金缕衣咀嚼着这句话，只觉得其中蕴含着很深刻的道与理，她的瓶颈有些松动，但是还不够，她需要更多的经文。
“后面呢？”金缕衣着急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还有后面？”莫云一愣。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快给我背！”看得出来，金缕衣很想得到《道德经》的全文。
曾经年轻的时候，莫云看那些小说里面把《道德经》吹的天花乱坠，所以他还专门背过这篇文章。
可惜没从中领悟出什么修仙之法来。
不过现在却是还真的能够全文背诵。
看着金缕衣焦急的样子，他索性也把文章背了出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莫云的声音平淡而毫无波澜，但是声音中的每个字却如同洪钟大吕一般，一个字一个字的出现在金缕衣的脑海之中。
金缕衣盘膝坐在那里，双目微合，这些文字在她的脑海中散发出无尽的光芒，蛮横的闯进她的脑海，在泥丸宫之中驻足。
这经文与她所学习的所有经文都不相同，仿佛包罗万象，又仿佛隔绝一切，高屋建瓴又脚踏实地，其玄妙之处无法多言，正印证了那一句，道可道，非常道。
这不是功法或武技，却比功法和武技更加重要，因为它拥有对于武者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寻道。
这种道并不是毫无意义的形而上学的东西，而是身为武者，所必须拥有，必须坚定的道。
金缕衣这一生顺风顺水，从未有过悲伤或者痛苦，也从没感觉到过有多么的快乐，所以她虽然意志坚定，目标明确，但是却从未真正懂得自己的武道究竟是什么。
但是，随着对经文的理解，她似乎对自己的武道找到了一丝方向，有了一个具体的雏形，这是一桩莫大的好处，尤其是对她来说，这使得她冲破了她多日未曾冲破的瓶颈，来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莫云背完经文之后，看向金缕衣，却见到云雾重重，重重变化开始在金缕衣身前的空间中陡然出现，她的身形仿佛由一而百，化作千千万万个，隐约中一道长河显现，时空似镜面一般出现重重裂痕，裂痕后是一道闪现着无穷气韵的青莲，陡然间青莲张开，将金缕衣吞入，空间之中只剩下青莲一物，不久青莲花瓣一片片开放，金缕玉盘坐在莲心，似圣洁无方之圣女，身上散发出恐怖的气势，压的莫云甚至都喘不过气来。
正在莫云惊骇之时，金缕衣睁开眼睛，异象也随之消失，周围空间如常，仿佛刚才的异象从未出现过。
金缕衣轻轻叹了一口气。
困扰她多日的问题被解决，但是对于她来说，这却并非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因为她早就有所预感，或者说，对于她来说，只要是自己想做的事情，就算是没有条件，上天也会创造条件给她。
或许这一次，上天就给她找到了莫云。
她看向莫云，心里暗道：“方才却是看走眼了。”
身上带着这样的经文的莫云，绝对没有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本以为他不过是有些才华，如今才知道，原来此人还身负这样的经文。
而此刻的莫云还在为金缕衣突破时的声势感到震惊，并没有看到她的眼神。
直到金缕衣轻咳一声后，莫云才反应过来，震惊的说道：“刚才……刚才你的身上……”
金缕衣一幅无所谓的样子，道：“不过是一些突破时的异象罢了。”
“为什么你突破还有异象的？”莫云一脸的懵逼，同时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为什么你听了《道德经》就会突破啊？
早知道《道德经》这么无敌，我特么把那个世界的道藏全都背下来是不是能立地成仙啊？
“异象是修炼的时候与天地交感所产生的。”金缕衣解释道，“算是天才的专属吧。”
莫云嘴角抽了抽，明明那个先天强者的笔记里也记载过不少天才，就连那种十六岁先天的天才也有，可是他都没有见过有人突破有异象的！
难道这是先天之上的强者的专属？
莫云对于武道知识的匮乏，让他一时之间有些难以理解这种事情。
金缕衣也没有深入解释的意思，事实上，鲁国这片大地根本就没有出现过那种天才，或者说，这里没有资格养出那样的天才。
所以说了也是没必要的事.
不过，或许这个人能够突破这片土地的限制？
金缕衣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事情，就算是这个男人能够突破这里的限制，想要达到她的地步，还要差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