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下的黑白世界:人物速写表现技法从入门到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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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前须知

速写一直是笔者非常喜爱的一种绘画形式,它具有“多快好省”的属性。不管你的绘画基础如何,也不管你是想画纯艺术速写还是动漫线稿,是想画人物油画还是人物水彩画,都可以在短时间内通过速写练习取得肉眼可见的进步,为画不同种类的画奠定基础。速写具有明显的便携性,只需要一个本子和一支笔就可以开始绘画。

速写的概念

在开始绘画之前,我们首先需要从宏观的角度把速写的概念弄清楚。速写和素描的英文都是“sketch”,我们将“sketch”翻译一下,可以得到下面这些解释。

作为名词,“sketch”有素描、速写、草图、幽默短剧、小品、简报、概述的含义。

作为动词,“sketch”有画素描、画速写、概述、简述的含义。

抛开那些与美术关系不大的含义,我们可以看到“素描”和“速写”是名词,“画素描”和“画速写”是动词。在英文中,“素描”和“速写”是同一个单词。由此可见,素描和速写其实是不分家的,但我们可以根据两者的特点将它们区分开来。笔者认为,素描更注重“深入程度”和“细腻的颜色”,速写则更注重“瞬间感受”和“层次概括”。从这一点来看,素描用时更长,速写能较快完成。

素描

速写

“速写”是我国特有的词汇,在较早的时期,国内外都没有把素描和速写分开来谈。不过笔者认为不需要特别纠结两者在概念上的分界,因为技术纯熟的画者可以在较短的时间内完成一张优秀的速写,而初学者往往要花费数小时才能完成一张速写。因此,完全用绘画所用的时间长短来区分素描与速写,并不是十分准确。

速写是一种运用生动的手法快速抓住绘画对象造型本质的写生方法。它不仅是造型艺术的基础,也是一种独立的艺术形式。一张画,用10分钟可以画得简练、概括,用30分钟可以画得精准、到位,用60分钟可以画得细腻、深入。在什么时候停下画笔是画者个人的艺术选择,或快或慢,绘画形式或简或繁,这都基于画者本身的水平、爱好与性格,也基于绘画对象之于画者的感受。其实,快与慢、简与繁也许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画面的生动、准确。

10分钟

30分钟

60分钟

重视速写,就等于重视绘画的根基。进行持续不断的练习,“莫问前程”般地享受与画共舞的美好时光,相信那一摞摞的作品会让你在蓦然回首间感到惊喜。

速写的基本工具及其特点

了解了速写的概念之后,我们可以根据自己的爱好尝试画速写。选择适合自己的基本工具,研究其特点并持续练习,我们就可以得到较大的提升。接下来将分类介绍速写的基本工具及其特点。

首先是画笔。画笔根据笔头的软硬不同,可以分为硬质画笔和软质画笔两种。硬质画笔有铅笔、炭笔、木炭条、钢笔等,软质画笔有秀丽笔、科学毛笔、毛笔等。

画笔根据材料的不同可以分为粉末类笔和墨汁类笔两种。粉末类笔有铅笔、炭笔、木炭条等。墨汁类笔有钢笔、秀丽笔、科学毛笔、毛笔等。

按使用的难易程度,各种笔从易到难的排序为铅笔、炭笔、木炭条、水性笔、钢笔、秀丽笔、科学毛笔、毛笔。

铅笔

铅笔是用来书写或者绘画的基础工具,也是绘画初学者的首选工具。铅芯的主要成分是石墨,铅芯有硬度标志,一般用“H”表示硬质铅笔,用“B”表示软质铅笔。H前面的数字越大,表示铅芯越硬,颜色越浅。B前面的数字越大,表示铅芯越软,颜色越深。在画速写时,我们可以用HB铅笔或者2B铅笔画比较精细的部分,用6B铅笔、8B铅笔甚至12B铅笔画颜色较深的部分。注意尽量不要在使用其他铅笔时同时使用14B铅笔,因为14B铅笔的笔芯里添加了木炭成分,画出的线条不容易与其他铅笔画出的线条叠加在一起。

铅笔的优点是使用起来比较顺滑、流畅,同时对初学者较为友好,易于掌握,方便修改。铅笔有十分细腻的颜色变化,可在纸上表现线条粗细以及色调深浅的丰富变化。它的缺点是画出的画面容易被擦花,不易保存,绘制时可以通过喷洒定画液对画面进行固定。

炭笔

炭笔也是画速写的常用工具。与铅笔不同,炭笔的内芯由木炭制成,颜色更黑,附着力更强。炭笔一般分为硬炭、中炭和软炭,有些品牌也会有HB、2B、4B和6B这样的划分。硬炭比较硬,颜色较浅;软炭比较软,颜色较深;中炭的质地与颜色则介于硬炭和软炭之间。不同品牌、不同型号的炭笔在颜色深浅上会有一些差别,大家可以在试用后按照自己的喜好和需求进行选择。

炭笔的特点是可以将颜色画得更深,使画面的黑白对比强烈,相对来说更容易画出所需效果。炭笔使用起来不像铅笔那么顺滑,但是它画出的线条不会像铅笔画出的线条那样反光。由于炭笔颜色比较深,因此用炭笔画出的线条不是特别容易修改。一般用硬炭画出的线条比用软炭画出的线条更容易擦掉。用炭笔画出的画面同样容易被蹭脏,需要通过喷定画液的方式进行保存。

炭笔除了黑炭笔之外,还有白炭笔。白炭笔通常在有色纸张上使用,可以用来绘制物体的亮面和高光,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木炭条

木炭条是速写中较早出现的工具之一。木炭条的质地较松脆、多孔。我们一般根据画幅大小或者刻画的细致程度来选择木炭条的粗细,其通常有2~4毫米直径、5~7毫米直径和7~9毫米直径的规格。

木炭条的特点是画起来手感流畅、顺滑,比较容易上色,适合营造一些朦胧的效果,较易修改。在速写中,木炭条一般和炭笔结合使用,先用木炭条起稿和打底,再用炭笔确定细节。木炭条的缺点是不易保存,用它画出的画面比用铅笔和炭笔画出的画面更容易被蹭花,需要配合专用的定画液来保存画作。

水性笔

水性笔是一种非常便利的书写与绘画工具,一般是一次性产品,可以随身携带,较为方便,通常有0.3~1.0毫米的规格,大家可以根据画幅大小和所绘风格进行选择。

笔者较为推荐慕娜美3000水性笔,其特点是笔头较硬,同时还有各种颜色。选择1~3种水性笔进行速写绘制,会得到十分有趣的画面效果。由于水性笔画出的线条几乎无法修改,因此水性笔掌握起来难度稍大。水性笔笔尖的粗细几乎无变化,所以线条的疏密关系就成为画面构成的重点。水性笔的缺点是颜色易溶于水,刚画好的线条容易被蹭花且无法修改。

钢笔

钢笔发明于19世纪初,是人们普遍使用的书写和绘画工具,其笔头由金属制成,使用起来流畅、顺滑。如今的钢笔一般都有墨囊或者可以直接吸墨,可反复使用。钢笔笔尖的尺寸有粗细标准,以B(粗)、M(中粗)、FM(中细)、F(细)及EF(特细)为主,由粗到细排序是B>M>FM>F>EF。一般速写用笔可以选用F尺寸的钢笔。当然,笔尖的粗细还是需要依据画面的风格与尺寸来选择。

钢笔分为普通钢笔和美工钢笔两种。普通钢笔的特点是笔尖几乎没有粗细变化,需要用线条的数量来堆积面,形体的塑造几乎完全依靠线条的疏密关系实现,适合画比较细腻的画面。

美工钢笔的特点是笔尖略弯,用笔尖正面绘制的线条较粗,用笔尖反面绘制的线条较细,可以用线条粗细结合线条疏密的方式营造整个画面的明暗对比效果,适合画比较粗犷的画面。画者可以在自行试用两种钢笔后,根据个人喜好进行选择。

不论是普通钢笔还是美工钢笔,掌握起来都稍有难度,下笔后的线条都无法修改。不过正是由于无法修改的特点,这两种钢笔特别适用于帮助初学者纠正学画初期画线条时犹豫不决的毛病。

秀丽笔

秀丽笔是一种便携版的书法笔,其笔尖是由软质材料制作的。秀丽笔和毛笔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它在柔软中透着一股韧劲,相对于毛笔来说更好掌握。秀丽笔可以换墨囊,也可以灌墨。一般将秀丽笔分为大楷、中楷和小楷3种。

秀丽笔的特点是可以用同一支笔画出不同粗细的线条,可以依靠线条粗细和线条疏密营造整个画面的立体感。秀丽笔的手感较为柔韧,抬笔可以画出纤细的线条,压笔可以画出粗重的线条,整个过程都靠控制手腕的力度进行把控,需要稍加训练。对于练习速写的初学者来说,秀丽笔是从硬笔速写到软笔速写过渡的好选择,其使用难度介于硬笔和软笔之间。

科学毛笔

科学毛笔是一种便携版的毛笔,一般是由尼龙材料制作的,和秀丽笔一样,可以换墨囊或者灌墨,分为大楷、中楷和小楷3种。在具体绘画时,我们可以根据画面大小和实际需要来选择型号。

科学毛笔的特点是绘制的线条有粗细变化,可以依靠线条粗细和线条疏密营造整个画面的立体感。运笔速度的快慢不同会产生不同感觉的线条。当墨水充足时,适合画对比强烈的清晰部分,如亮面或者视觉中心。当墨较少时,可快速挥动侧锋以达到自然的飞白效果,适合画暗面或者非视觉中心。从使用的难易程度看,科学毛笔比秀丽笔稍难,比毛笔则要相对简单一些。

毛笔

毛笔是一种源于我国的传统书写工具,同时也是传统绘画工具,最初由各种动物的毛制成,如今则有不少合成材质的毛笔。毛笔的粗细差别很大,从粗到细分为多种型号,我们可以根据画面大小和绘画需要进行选择。

毛笔的特点是浓淡皆宜,粗细皆可。用毛笔绘制的线条变化很大,可柔可刚,结合“提按顿挫”和运笔的速度变化可以产生较多趣味。毛笔速写是速写中较难掌握的一种绘画方式,建议初学者先从硬质笔过渡到秀丽笔或者科学毛笔,再逐渐过渡到毛笔。

美妆蛋

一些常见的化妆工具也可以作为速写的基本工具,如美妆蛋。我们通常选择水滴状的美妆蛋来辅助绘画,因为它有一个尖的面和一个圆的面,可以用来塑造不同面积的晕染柔化效果。通常美妆蛋可以结合铅笔、木炭条或炭笔使用,目的是快速使色调柔和,形成细腻的颜色变化或者营造虚化效果。

速写本

速写本的选择相对于其他本子来说并没有太多讲究。速写本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有一定肌理的速写本,另一种是表面光滑的速写本。笔者在用铅笔、炭笔和木炭条等粉末类笔进行绘制时,习惯用带有一定肌理的速写本;在用水性笔、钢笔、科学毛笔和毛笔进行绘制时,习惯用表面较为光滑的速写本。当然,也可以通过选用有色纸搭配白炭笔来表现独特的视觉效果。

建议尽量选用线圈装订方式的速写本,便于翻页。其中硬皮速写本更加方便,适合在户外写生的时候直接作为画板使用。

速写的分类

根据表现形式,可以将速写分为3种:以线为主、以面为主和线面结合。这3种速写形式各有千秋,笔者认为并没有哪种更胜一筹。初学者可以先了解它们各自的特点然后按照喜好进行练习,不过随着后期能力的提升,每种表现形式都尝试一下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以线为主的速写

以线为主的速写也叫作线性速写,它是一种完全用线或者绝大部分用线来描绘形体的速写方式。这种速写方式的特点是重视外轮廓型和内轮廓型,用线条的粗细、深浅、虚实和繁简来描绘形体的立体感。

线性速写的画面看起来比较干净、流畅,有一种相对优雅、简洁的气质。由于线性速写没有用大面积的暗面修饰形体,因此更容易暴露形体上的问题,即形体画不到位的问题会比较明显。

线性速写的所有部分几乎都可以被观者清晰地感知到,这和顺光的情景效果更为接近,因此笔者认为用线性速写表达顺光的情景最适宜。

如下图,人物处于顺光之中,光都是从正面打过来的。由于整个人物处于亮面之中,周身较亮,所以没有大面积的暗面。图中有不少线条的粗细变化,通常线条粗且密集的位置表示暗面。

以面为主的速写

以面为主的速写,顾名思义就是用面较多的速写,也称为调子速写,一般都是用排线或者涂抹的方法绘画的。“以面为主”并不是说完全不用线,而是说线在画面中所占的比例较少。

调子速写一般会呈现一种厚重、浓烈、立体感强烈的感觉。在逆光情况下,或在人物的衣服有大面积深色的情况下,我们可以选用以面为主的速写进行绘制。这种速写方式对调子的颜色层次会有较高的要求,适合表现光影的细腻变化。

在逆光的情况下,光从人物背面打过来,人物的正面都处于暗面当中,颜色较深,大面积都是调子。

在人物的衣服有大面积深色的情况下,哪怕不是逆光,也会因为衣服的固有色是深色,处于暗部的大部分面积是极深的色调。

提示

图中的左右的描述,都是相对观者而言的。

线面结合的速写

线面结合的速写是较为常用的速写形式,它既可以突出线的表现力,又可以呈现面的立体感与空间感。笔者认为,它是初学者更容易接受的一种速写形式,也是一种具有丰富表现力的形式。在同样的画面上,线的轻巧与流畅加上面的厚重与层次感,可以形成有趣的对比,使画面的效果更加丰富、突出。

当然,选择哪一种速写形式是个人的选择。初学者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其中一种,当绘画水平到达一定程度后,可以根据素材或画面的需要来选择不同的速写形式。多多尝试不同的画法更能够激发自身的潜力,对视野的拓展及绘画水平的提高也大有益处。

如下图,光来自画面的右上方,人物的左侧大部分都处于暗部,面是主要构成部分;而人物的右侧大部分都处于光的照射中,属于亮部,多用丰富的线条进行表现。

如下图,正在舞蹈的女性处于背光中,但两侧都有光打过来。右侧的光稍正,因此身体中间偏左的区域是暗部,面的部分较多,两侧受光的区域则用线条进行表现。

速写的学习方法

对于初学者而言,他们可能对速写没有太多概念。速写其实是一种需要手、眼、脑协作的行为。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最快掌握画法的其实是脑,而用手或眼的能力是需要慢慢训练才能提升的,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大脑懂了手不懂”。

在漫长的速写训练道路上,我们不可能一帆风顺,因此首先要正视自己一开始画不像、画不准的事实,带着问题去练习。绘画时我们要有自信,不要抱着“我画不好”“这条腿画得好歪”之类的消极态度,而是要积极地去寻找画得更好的方法。

在绘画的时候,自问自答可以更好地帮助我们找到绘画思路。经常自问自答,可以增进我们对绘画对象的理解,从而加深对绘画对象的认识,为自己的绘画过程提供线索和参考。例如可以在绘画时思考“这个角度下的身体像什么几何形体呢?”“这里的肩膀需要倾斜吗?需要倾斜多少度呢?”“从膝盖到脚尖大约有几个头的长度?”“大腿和小腿之间形成的夹角大约是多少度?”之类的问题,再自行回答。长久坚持,我们的大脑会形成一定的条件反射,本来需要思考才能解决的问题却能一瞬间得到答案;再配合长期的手眼练习,将学到的内容转化为肌肉记忆,绘画就会变得更简单了。

其实在闷头训练之前,如果我们可以将学习方法熟记于心,那么绘画时就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下面笔者将为大家介绍几种常用的速写的学习方法。

临摹—写生—默写

临摹是每位初学者的必经之路,向优秀的前辈学习是进步的捷径。我们想要快速进步,可以采取以下步骤:首先临摹一张佳作,完成后接着找到相似的素材进行写生,最后凭借印象将作品默写一遍。如果觉得默写有难度,也可以暂时省略掉这个步骤。

例如我们先临摹一张《蒙娜丽莎》,画好之后找到一张和《蒙娜丽莎》在人物动作、光影上都相似的素材进行绘画(写生更好),绘画时尽量回想临摹时是如何处理整个画面的色调和细节的,再将临摹所得的经验综合运用到这幅画上。最后趁热打铁,再默写一遍我们第2次绘画的作品。

如此步骤其实就是一个从学习到实践再到记忆的过程。相信进行一段时间这样的练习,初学者就能在短时间内取得较大的进步。

观察—记忆—绘画

速写其实就是一个先观察绘画对象,记忆绘画对象的局部,再把记忆的部分画在纸上的过程。注意绘画时我们需要把重点放在观察绘画对象上,切忌凭着刻板印象囫囵下笔。

初学者通常会有一些固有认知,但这些认知未必是正确的;熟手则容易因为画得太多而形成“套路”,容易画得千篇一律。观察是最棒的老师,我们需要像雷达一样“扫描”对象,认真地对待每一处细节,观察其独特的造型与韵味;抓住每一个绘画对象的特色,用画面记录独一无二的绘画对象,这是速写造型中的重要理念。

练习时首先要观察绘画对象,将其内、外轮廓概括成一个简单的几何形体,接着在脑海中反复记忆这个几何形体,然后在记忆深刻的时候把它画出来。画完几何形体后则需要观察绘画对象的细节和特点,同样是将其反复记忆后再反映到画面上去。

整个练习过程可以按照“观察—记忆—绘画”的步骤反复进行训练。这种训练的好处是可以让大家拥有一定的复现能力,同时日积月累,对绘画对象的比例、结构和特点有更深入的认识。很多画者都会羡慕绘画大师不需要参考就可以画出复杂且准确的画面,其实他们也是在长期的训练中积累了大量的素材,并将其彻底内化到自身的记忆里,才达到“手眼脑”的完美合一的。没有人可以随便成功,这也正是“台上1分钟,台下10年功”的道理。

速写与训练

初学者在刚开始学习速写的时候,很可能画一张头像都需要一两个小时,这是很正常的现象,并不需要感到沮丧。我们需要耐心地找准形体,进行合理布局,先画准再画快,从慢写过渡到速写。速度是随着数量的积累逐渐提高的,从而形成一种肌肉记忆。速写的概括和提炼需要在不断探索、练习后才能达成,当我们画得越来越多,速度自然会越来越快。

我们可以第1天画60分钟的慢写,第2天画5~15分钟的速写,一天慢一天快。快慢结合是我们在速写训练中应该遵循的准则,如此反复就不会陷入天天画速写而画不出细节,或天天画慢写而无法提高速度的状态中。训练的过程就是“慢写—速写—慢写—速写”反复循环的过程。

画60分钟的慢写时,我们可以选择画照片或者是写生。由于绘画对象静止,因此我们可以把关注点放在颜色的细腻变化上。慢写既可以让我们更加充分地表现更多细节,也可以让我们由此提升深入观察的能力。

画5~15分钟的速写时可以用写生的方式练习,如选择公共场所中来往的人作为绘画对象。由于人总是不停地变换动作,因此这种方式可以锻炼快速起形以及掌握动作规律的能力,有助于形成一种简练的速写手法。

由于人物速写需要练习的部分较多,我们可以选择从局部入手进行专项练习。

例如把人物分为头部、躯干、四肢、衣褶或透视等项目来进行专项训练。哪些项目是绘画的弱项就拿出来专门攻克、提升。如此集中地练习一个专项,可以帮助我们加深对该项目的理解和记忆,这也是速写学习中常用的方式。

在这些项目中,手部绘制是初学者普遍的弱项,原因是手部的姿态众多,手指不同的排列组合再加上角度和透视,使画手部变成了人物速写中的难题。经过同等次数的练习之后,也许头部可以画得很好了,但手部依然是弱项。对于绘画水平不同的人来说,手部也都是自身相对的弱项,因此平时可对绘制手部进行一些单独的训练。

反思与借鉴

和学习大部分技能一样,学习速写也是需要不断思考与总结的。例如我们可以把一个月作为一个周期,反思、总结这段时间所出现的问题,然后参考并学习前辈们在这个问题上的处理方式。找到问题,避免问题,在周而复始的过程中,画技是可以得到螺旋式提升的。当然,平台期也是在所难免的,有段时间可能进步神速,有段时间也可能裹足不前。但笔者认为,只要怀着信心,莫问前程般地坚持画下去,努力分析,找出差距,平台期就可能被轻易突破。

当我们进行了一段时间的训练后,就可以回看自己的作品,总结一下存在的问题。例如有些是比例的问题,头画得太大了或是腿画得太短了;有些是黑白灰的问题,画面黑不溜秋或对比不够强烈;有些是细节问题,视觉中心不够突出或非视觉中心总是“抢戏”。总结好问题后,在下一次绘画中规避出现同样的问题,这对提升绘画能力大有裨益。

从古至今,那些名留青史的绘画大师都是经过了大浪淘沙,凭借一身真本领在历史上留有痕迹,他们的作品是非常值得学习的。从时间上来说,每个时期的画作都代表了那个时期的文化与风格,并不能说现代的画就比古代的好,因此各个时期的优秀画作都值得我们去悉心钻研。

每位大师的绘画风格都不同,这就像我们写的字都有不同的特征一样,画其实就是自身经历与价值观的一种表达,我们会不自觉地在画中展现独特性。一开始我们临摹大师的作品也许是因为想学习这位大师的绘画风格,但在学习绘画风格的同时,也要去挖掘大师处理画面的方式以及了解这样处理的原因。因为我们临摹大师的作品不是为了和他画得一模一样,而是为了从形体到技法再到内涵,总结大师作品中的内核部分,融会贯通,为己所用,最终形成只属于自己的绘画风格。

当然,有些人也许很早就形成了独特的绘画风格,有些人则还在探索自我风格的过程中。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需要在不断的练习和思考中前行。临摹并不会让大家失去自我,也不会抑制大家的想象力。临摹是探索自我风格的一段必经之路,相信大家都可以在这段路上让自我的烙印逐渐明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