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童年

在流言蜚语中，期待已久的期末考试来了，让人喜爱又讨厌的夏天来了。我喜欢夏天的风……

夏天，妈妈总会把剩下的饭菜倒给家里的狗、猪、鸡。剩饭剩菜或多或少，一方面取决于饭菜是否可口，另一方面取决于我的心情。保温碗底的坑坑洼洼，全是我用铁筷子戳的，全是年少的任性……暑假里，我总会阿峰、阿航、阿鹏等小伙伴偷偷跑去河里洗澡、钓鱼、捉螃蟹……

“现在的河里鱼、螃蟹、虾几乎没有了。”橘子姑娘突然说道。

“河里还会变回曾经的样子，人们已经有了环保意识。”

“需要多久才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橘子姑娘问道。

“不知道，你还是继续听我讲故事。”

其实，在河里玩耍是危险的。河里面有水蛇，令人恶心的水老鼠，扎人的碎酒瓶子。曾被玻璃伤害过，至今仍记忆深刻。

2007年暑假河里涨大水时，我和小伙伴们用河边废弃的活动板做船，开始从上而下的漂流之旅。小船驶出港口不足百米，碰到了浅滩，需要有人下水推船。我跳了下去，却没有踩到河底，赶紧用尽全身力气抓向小船。所幸，我抓住了阿豪的手上了船。

船漂流到中下游时，为了避免驶向未知的水域，我们选择弃船。入水后，我奋力地游向岸边，游向家的方向。一根木棍将我从湍急的河水中拽出，带回了岸边。救我的人是阿朋，一个水性比我好，见识比我多的伙伴。

“沙雕，你都差点出不来了。”橘子姑娘突然说道。

“对，多亏他们救了我。”

“现在，你想想后怕吗？”橘子姑娘问道。

“心存余悸。”

再次开学时，秋风吹走了一切流言蜚语，学校又变得可爱起来。秋收后，我总会和阿峰、阿航、阿超去地里拔红薯，拿到河边烤红薯。或许，人在饥饿的时候，味蕾会改变。至今，我再也没有吃过那么香的红薯。

秋收前，妈妈不允许我去田地里玩耍，总说“玉米地里有狼、豹子和老虎，还有比禽兽更可怕的人。”是的，会有一些很坏很坏的人，做一些很坏很坏的事情，我们必须得学会保护自己。

什么是冬天来临的标志?满地的落叶，满眼的萧索，西北的冷风。都不对，应该是洁白的世界——雪是纯洁的，几乎掩盖世间一切肮脏的污垢。

2007和2008年冬天，我穿的是10块钱一双的棉鞋，10块钱的棉鞋分为两种——一种下面是厚厚的泡沫鞋底、上面是一层尼绒布包着硬硬的棉花；另一种鞋底和鞋面都是用黑色的不透水的胶做的，鞋子里面有一层容易踩烂的棉花。

2009年的冬天，妈妈给我买了一双棉鞋，鞋子的外表是淡棕色加黑色道道的皮。妈妈担心我的脚会被冻伤，狠下心买了双打折后70块的棉鞋，要知道当时结婚随礼是50块、100块的红包。

“对了，这次的婚礼你准备随多少份子？”橘子姑娘托着下巴说道。

“合适就好，也没有太多的钱。”

“也是。”橘子姑娘说道。

“再说，是不是诚心邀请我们参加婚礼还是一回事，先别想份子钱。”

“你继续讲吧。”橘子姑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