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质数”，普通却科幻
一群人闯入小化妆间的动静，顾言自是发觉了。
不过他却眼皮都没抬，如旁若无人般，继续和放低了高度的摄像机镜头面面相对。
甚至很自然的，还突然向直播间观众挑起了一个新话题。
都提前知道自己会遇上麻烦，顾言刚才初时的那些想法当然是真实反应。
而随后心情稍平静下来，开始细细用“黑科技浏览器”起底，可能给自己招来麻烦的几个烦人家伙。
顾言瞬间就发现了他们确实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全部存在着一系列见不得光的黑料。
只能说绝大部分人都经不起自家系统的检视，所谓的公众人物尤甚。
于是很轻松，顾言就发现了这一群找上门来的麻烦者联盟中，最容易搞定的那一环。
想到一个轻描淡写就能让对方，自己懂事滚蛋的方法。
呵呵，“质数捕手”？
积累过粉丝基础的老选手？
一个会耍些小手段，还一屁股烂账的骗子罢了！
“‘快段’直播间的兄弟们，我最近其实一直在想着件事儿，这两天才刚好有了灵感，大家能猜到是什么吗？”
“怎么给‘言选’APP继续做推广，嘿嘿，不是。”
“那篇发现围棋AI漏洞的论文能不能过稿？也不对！”
“担心节目可不可以晋级，嗯，这个弹幕猜得很接近了。”
“算了不卖关子，我就是在担心上了节目舞台该怎么自我介绍。”
“虽然吧，哥们是百项全能，什么都懂很多，但这也不好展示呀，换句话说就是缺少个一锤定音，能让大家一下就记住的才艺！”
顾言开口就是“百项全能”，什么都懂的自我吹嘘，让观众应激般打出一系列喝倒彩的拟声词。
不过说实话，这么快进入直播间的网友，基本都是些看过顾言上一次绝地翻盘直播的老面孔。
所以他们内心，反而很诚实地认同了顾言的说法。
当时只是个无名小卒的临大新生，顾言都敢毫不客气地宣称自己是天才，还把当初的老观众糊里糊涂给震住了。
现在又是上了机关报纸，成为兼具敏锐嗅觉和高超技术的当代大学生创业典型。
又是携“战胜”AI之势，在国际顶级学习会议发表相关论文的计算机天才。
《神之大脑》参赛选手中那些曾让人眼前一亮的能人异士。
此时和顾言的履历一比，立刻都显得不正经，花里胡哨起来了。
于是弹幕在喝过倒彩之后，立刻就好奇起顾言口中，已经有了灵感的才艺项目。
“才艺项目吗，那是一个将记忆和速算结合的表演，名为‘质数判别与合数速解’。”
质数？！
顾言与弹幕交流了一大段，其实总共时间还不到一分钟。
闯进化妆间的节目组人员和那两个奇葩选手，最初要打量有没有找对地方。
接着又意外发现有摄像机在场，需要搞清楚状况。
最后等到，向在场的节目组同事确认完可以要求摄影师切断机器信号。
他们的耳中就捕捉到了“质数”这个关键词汇。
于是不约而同的，他们都下意识看向面相老成，也就是绰号为“质数捕手”的选手。
上门发起挑战，结果遇上了卷一个赛道的同行。
这不是，巧了吗！
节目来人里，职务最高的“选手管理组”组长，立刻闭上了让“快段”负责人停止网络直播的嘴巴。
嘿，选手竟敢向节目组闹着要改赛制，他还只能因为两人身份特殊捏着鼻子接受。
大小也是个卫视台王牌节目的中层，平日里选手，艺人遇上都要恭敬喊声老师。
他现在心里会没有怨气吗？！
所以预感到节目组一致看好的顾言似乎有了准备，“选手管理组”组长立刻开启看戏模式，理智作壁上观。
另一边，顾言似是在手机屏幕上，锁定了一条不大好的弹幕，皱着眉读了出来。
“顾言，你的才艺和一个标签是‘质数捕手’的老选手撞车了，对方也很擅长判断一个数是否为质数，速度超快的！”
“啊？这样吗，我真没了解过，兄弟们可以再多介绍些这位‘质数捕手’朋友的信息吗？”
叫网友们给自己介绍，当然是顾言在这演戏呢！
他知道的东西绝对是除了“质数捕手”本人，最多，最详细的。
故意留出这么个停顿的窗口期，其实是顾言想逗一逗就站在自己身后的奇葩家伙。
对方按照被“黑科技浏览器”揭开的老底，也称得上是复合型人才。
多次参加世界记忆大赛，成绩平平，却另辟蹊径，将自己的能力包装成快速计算类的“质数判别”，也就是检验这个数是否能被除1和自身外的其他正整数整除。
说实话，“质数”这个概念普通易理解，却很有些科幻色彩。
最著名的就是能在“黎曼猜想”和“哥德巴赫猜想”，这世界近代数学三大难题之二，同时也是未被证明之二中，作为核心要素被讨论。
所以质数属性的判断，除了简单的小技巧，绝无统一公式验证。
如果到了大数阶段，切实以计算能力快速判断其数字属性，那难度自然是顶尖的。
可这家伙偏偏耍了个小聪明，将一定阈值内的质数表全部背下来。
这样需要的记忆力固然较高，但并不要求顶尖，而塑造出的超强算力人设，则是轻松摸到了人类极限，或许还不止。
凭着这种手段，这个近乎是骗子的家伙初登台就被节目组看好，之后甚至被任命为最终阶段的一队队长，和其他战队以及国外邀请来的同领域高手强强对决。
而大家看到这里，大概也猜出来了。
为什么“快段”负责人之前提醒顾言时，说出了“质数捕手”曾因为一些争议中途退赛。
因为他是以超强算力出彩的啊！
节目组肯定会给他安排能力近似的对手啊！
他上当然赢不了啊！
所以最终战里，这个家伙可谓使尽浑身解数，对节目组的比赛项目提出各种意见，反正就是坚决不下场参赛。
最后甚至宣称由于身体突感不适，为了不牵累队友，主动弃赛退出。
从这一点，能再次看出“质数捕手”作为骗子的自我修养。
虽然来骗，来作弊，但最起码的自知还是有的，不像某些家伙给自己催眠太深，还真就信了。
于是现在，对方警惕心再度升起。
既然顾言已经提及自己的名字，那自然是时候大大方方上前作自我介绍，接着顺势提出挑战。
可这个资深骗子不这么想，宁愿露出破绽，也不能被当众揭穿。
如同脚下生根，嘴巴缝线，他就是毫无反应。
让顾言暗自一笑。
这样更好，下场接受对方挑战这种事，太跌份了。
叫对方自己懂事地滚蛋才是上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