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30.训练场（续2）

还是一样的情况，杨思军心想或许是“飞天”说的太多了吧。

他再没有理会“飞天”所出现的状况。既然知道有交通工具，那就开始实验怎么来操作它呗。

小小的仪表台上按钮排列，杨思军这时才定下心仔细观察。好在一切都很直观，他一个个看过之后，发现有一处标注为“操控”的按钮，他便按下去。

一个暗格在之后慢慢出现，里面的按钮排列的也整整齐齐，一块巨大的触摸屏在右面，上面集成着各种各样的命令键。

杨思军发现触摸屏上有这个训练舱的示意图，他便试着将舱室前方的红色区域按下去。那区域变成绿色，他发现自己前方的遮挡板慢慢收缩上去，眼前出现舱室外的情景。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白茫茫的大地，冰雪在这里一直绵延的无穷无尽，隔着舷窗的玻璃也让眼睛觉得很刺痛。眼前的冰雪世界一直和天际在远处交汇在一起，天空这时蓝极了，就像是海水。它仿佛能将大地的白色都给倒映出来，而那倒影便是长长的，淡淡的延伸着的云彩。

好多日子再没有见过这么广阔的天地，杨思军觉得自由的感觉扑面而来。连日来的训练生活已经让他都忘了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今天突见却有别样的感受。这白蓝分明的童话世界中自己是唯一的，他可以不必理会任何事情，只在这里忘情的享受梦幻的场景。

快乐的感觉很短暂，甚至还没有持续五分钟，杨思军便从美景带来的呆望中回过神。他虽然也想让这种快乐持续的时间长一点，就算多一分一秒也能让他对未来的迷惘减轻一分一秒，可是未来的路还是要靠面对现实的生活来一步步走出来，不走下去哪里来的未来呢？

他又将注意力集中在那暗格中，慢慢发现操作其实很简单。他按下“手动模式”按钮后，有一个操作台又伸出来，上面有两个操纵杆。杨思军看着操作杆，想原来这就和开汽车是一个道理。

推动操纵杆，感觉很吃力。杨思军想到汽车不是还需要启动后才能驾驶，不然那方向盘也是打不动的，于是他又寻找启动的地方。地方很好找，就在右手边的操作台上，他按下启动键后，舱室中闪起灯光，仪表台也都亮起来，显示屏上出现“欢迎使用”字样。

杨思军听到从操纵台上传来声音说：“欢迎使用步行者，请问你有什么要求？”

杨思军说：“我要去红点处，请安排路线。”

那声音又说：“正在设置目标坐标，寻求最优线路。设置完成，请确认。”

他看屏幕中出现了自动设置的直线路线，好多地方出现“？”的标志，还有距离和所需时间的信息。

杨思军将路程时间信息和倒计时时间做了比较后发现时间还很宽裕，心中不由高兴，这才推动操纵杆动起来。这时操纵杆比前面推起来轻多了，他把两个操纵杆一起向前推动，但首先感觉到的不是向前走，而是上升。稍微的震动后，一切又稳定下来，接着他觉得自己便动起来。他观察显示屏时发现舱室下面多了四条像腿一样的装置在显示。

总算是动起来了，杨思军感觉这机器在走动，他从后面的舷窗看出去也发现一串脚印留在雪地上。可是他觉得这走动的特别慢，他想是不是档位没有挂对，可是找了一阵后还是没有发现。于是他问说：“步行者，请让速度快一点？”

“步行者”回应说：“已执行你的指令。”

可是杨思军还是没觉得有什么变化。他盯着窗外的雪地小心操控，可是看起来平坦的地上布满坑洼，时不时就让他掉进去，“步行者”走的步履不稳。

盯的时间久了，杨思军觉得眼睛酸楚难耐，再加上肚子也开始乱叫。他便又问“步行者”说：“步行者，请问有吃的吗？”

他身后的舱室中又伸了柜子，柜子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袋装和罐装食品和饮品。

“步行者”回答说：“已执行你的指令。”

杨思军停下操纵，到柜子旁挑选食物。他边挑边想“不知道这‘步行者’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他忽而又想到“既然有‘手动模式’，那应该还有‘自动模式’吧。”于是他试着说：“步行者，请切换到自动模式下。”

“步行者”回答说：“即将切换到‘自动模式’状态下，请你确认。”

杨思军暗笑自己的愚蠢，害得自己腰酸背痛的。他听“步行者”让他确认，于是很自然的将眼光放到操作台上，发现有一个按钮断断续续的闪亮，于是便按下去。

“步行者”又说：“即将按照既定线路执行自动操作指令。”

“步行者”果然又动起来，杨思军赶紧到座椅上狼吞虎咽抱在怀中的食物。

吃完东西，困意便涌出来，杨思军觉得上眼皮和下眼皮在不停打架，他尽力克制自己不要睡着，可是还是在不知不觉中陷入到睡眠中。

一阵急促的警报声将杨思军从睡梦中惊醒，他睁眼后仔细听，那声音中夹杂着“步行者”的提醒说：“警报，无法执行指令……”

杨思军跑到操作台前看时，显示屏上“步行者”身下的一条腿状态显示为红色。他点那红色区域，出现了实景画面，原来是被卡在了冰窟窿中。

他停止了自动驾驶模式，那警报声便停歇。杨思军观察了一阵，觉得事情还不算太糟，毕竟只有一条腿被卡住，他通过慢慢的移动和转换方向将那条卡在冰眼中的腿给拔了出来。

经过了这一番活动后，杨思军的睡意全消。他透过舷窗看外面时，这时正在刮着剧烈的风雪，除了飞扬的雪外什么都看不见，“步行者”也被刮的微微颤动，能听见声音在呼呼作响。

他本来想自己驾驶“步行者”的，可现在却又无奈的按下“自动模式”。

“步行者”又走动起来，他紧张的望着外面。仪表台上的倒计时时间现在所剩不多，他才知道自己其实睡了很长时间。不过一切还算好，那标注的线路已经走过去一大半，看来如果顺利一定能准时到达。

又走过一程，风雪好像减弱了不少。杨思军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不少，可是静下来的时候孤独感便如影随行，他又想起自己的队友们，想着他们是不是也能按时到达，想着林妙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会在一瞬间想自己一下。

他让“步行者”播放音乐，步行者给他来了一首热情激烈的歌，杨思军不由扭动起来将不好的情绪一扫而光。就在他得意的时候，忽然觉得脚下沉下去，他赶紧伸手扶在操作台上，可是整个人还是跌倒在地板上。

一切只有一瞬间，和前面一样的警报声又响起来。杨思军赶紧进行操作，接着便通过显示屏观察。几个方位的观察所看到的画面都只有白色的雪地，杨思军一时也判断不出问题到底出现在哪，他用手动方式进行救援，可是“步行者”还是纹丝不动，他看那逐渐减少的时间，焦急感更是加重。

继续下去也无济于事，杨思军便开始想下一步的办法，看着窗外的风雪还是没有止息的迹象，他终于下定决心要自己走到那目的地去。他检查了一遍装备情况，觉得都已经准备好之后便在操作台找到“舱门开启”按钮按下去。

“哧”的减压声响过之后，从他上到舱室的地方出现舱门，那舱门这时从最下面的连接处打开，而在下降过程中阶梯在上面出来。

走下不多的几级阶梯之后，杨思军便置身于这白色的世界中。耳旁的风声这时特别清晰，风雪紧贴着身体朝一个方向飞动。这时才显现出“飞天”航天服的优越之处，就算在这冰天雪地中也没有丝毫的寒意，而且那玻璃的头罩上一丝雪与水都不会沾染，一点都不影响视线。

他首先确认了存储的坐标信息和方位，刚开始需要在左臂上看的信息这时从头罩中就显示出来。确认无误后，他转身去检查“步行者”的情况，原来是它的整个身躯都陷进了冰河之中，就好像人掉进了冰眼中，只不过“步行者”太大没有掉下去而已。“步行者”这时整个身躯倾斜，他所下来的舱门朝向天空的方向。

杨思军想：“就要离开‘步行者’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救援它。我如果到达地点一定让他们来救他，现在还是要好好保护好它。”于是他在“步行者”周围寻找可以关闭它的方法。

他找到了一个暗格，可是没办法打开它。这时他想到可以询问“飞天”航天服。他试着问：“‘飞天’，可以告诉我关闭‘步行者’的方法吗？”

“飞天”有了新的回应，它在头盔中显示出“步行者”的操作指令，杨思军按照指令操作果然打开了那暗格。按动暗格中的按钮后，舱门果然开始徐徐上升。杨思军看着那舱门紧紧闭合，那舱室中的灯光逐渐暗淡后才转过身踏上要走的路。

风雪呼呼作响，前方的路程模糊不清，杨思军要求“飞天”打开照明装置，从他衣服的双肩和胸前都打开了灯光，照亮了前路。杨思军步履维艰的踏着冰雪前行，而前路虽然未知，可一步一脚印下总会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