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谜语人和显圣人
漂浮在高空之上、化身金色小光球的钱导默默地俯瞰下方。
剧情主角楚凡正在被以张光沐为首的长河幸存者疯狂追杀，看样子，距离成为俘虏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反杀？
钱导好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对自己诚实”这一点他还是能做到的。
在钱导看来，楚凡不可能翻盘！
他已经输定了！
张光沐会成为这部戏最终也是最大的赢家！
这绝不是毒奶！
钱导敢把话直接说死！
他是专业导演，从业这么多年，眼光毒辣，经验丰富，会连这点情况都看不清楚？
旁边的制片组成员们看到钱导陷入沉默，立刻亲身演绎了什么叫做皇帝不急太监急。
“哎呀！控场组准备救人！赶快行动起来！楚凡也是不争气，扶不起来，哎……”
“别都傻愣着了啊！真等着崩戏吗？”
“你们是真的蠢，难怪《无尽食物袋》这么好的剧本和导演会搞成这样！”
“张光沐还是稚嫩的啊，他这样挥霍赵老大给他攒下的家底，大肆悬赏，撑不了几天，长河营地就要内乱了。”
代表着钱导的金色小球震了震：“行了，别阿谀奉承了，没啥意思。”
“对楚凡，咱们仁至义尽了，救不回来，是真的救不回来。”
“张光沐虽然年纪不大，但他在这部戏里面的表现，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优秀’了，不能苛责更多。”
“李筱筱没死就好。”
钱导又不是呆逼，凭啥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楚凡拉胯了，张光沐不是还坚挺着吗？
再说，李筱筱最后的硬气表现，是真的超乎了钱导的预料——虽然李筱筱被一颗子弹干到泪崩的一幕必然会成为皇室黑历史集锦，让他看的心惊肉跳，但玄龙帝国对潜意识电影行业向来宽容大度，上面应该……肯定不会计较这种小事！
“这部戏到这儿，其实已经算合格了。”
想到这里，钱导突然轻笑起来，文艺范儿拉满：“但及格不值一提，我必须拿到高分！”
啊这……
这话大家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接。
《无尽食物袋》这部戏拍到现在，崩成什么吊样子，这导演心里一点逼数都没有吗？
还高分呢……
纯属在想屁吃！
钱导浪迹江湖多年，脸皮厚度多少还是有一些的，并没有因为冷场而尴尬，反倒自信一笑：“你们忘了我的绰号吗？”
制片组的工作人员们立刻来了精神。
“主角坑杀者？”
“野性派导演？”
“贱人导……呜呜……”
最终，还是有人给出了一个正确答案。
“谜语人导演！”
钱导笑了：“对！”
他钱亿元虽然潜意识拉胯，没什么特色，当不了潜意识演员，但在导演这一行混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他就是不一样的烟火，最喜欢在电影世界设定里面加上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那些小设定，有些时候没用，有些时候，却能意外发挥奇效！
“这部戏拍到现在，剧本已经被撕的七七八八了，可是有一句话说的好，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其实包括楚凡在内，演员们的整体表现，我都非常满意！”
化身小金球的钱导认真说道：“只不过是龙套上位了，正派和反派交换了位置，美角儿和丑角儿颠倒了方向罢了。”
“不愧是老子亲手写的剧本！怎么拍都精彩！”
“什么叫才华？自编自导，这他娘的就是才华！”
自吹自擂道这里，钱导咂了咂嘴，用一种近乎毒奶的口吻说道：“可惜了，我在‘无尽食物袋’里面布置下了最后一道坎，张光沐肯定是过不去的。”
这话说的，就像是临时抱佛脚的差生跑去查高考分一样，既期待，又害怕看到结果。
……
楚凡被押送到张光沐身前时，选择了光速从心。
“别杀我！我投降！”
他低着头，不敢和张光沐对视，整个人身上都洋溢着一股浓浓的二鬼子的气质，低头哈腰道：“张老大，我有用！我对您有大用！无尽食物袋是真的！只要我还活着，就可以保证长河营地每个人都能吃饱！”
为了活命，楚凡口不择言，谁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是不是在说谎话故意抬高自身价值。
坐在沙发上的李筱筱面上浮现出一抹轻蔑之色，直接闭上双眼，似乎不屑与之为伍，甚至连多看上两眼都觉得心烦。
张光沐开门见山，直入主题：“废话就别说了！先把无尽食物袋交出来！”
楚凡怔了怔，抬起头，看着张光沐那张惨白的嫩脸，忽然就不是那么害怕了。
“无尽食物袋和我绑定了，滴血认主，灵魂绑定的那种，没办法交给别人。”说这话的时候，楚凡眼神闪烁，明显有些心虚。
张光沐摆了摆手：“懂了。”
“来人，上刑。”
听到这话，楚凡顿时心里发慌。
或许这就是人狠话不多吧？
不过，想到张光沐一个小小少年，都扛过了长河营地的拷问审讯，这才过去几天，负责刑讯逼供的那些人，业务水平应该不至于提升太多才对。
张光沐能熬过的酷刑，他楚凡也不怕！
一种迷之自信给了楚凡些许底气，他嘴里说着类似于“冤枉”、“我说的都是真话”、“如有虚假，天打雷劈”之类的鬼话，却并没有拼命挣扎，老老实实地被拖了出去，接受拷打逼供。
在等待刑讯结果的时候，张光沐看向身边的李筱筱。
这厮长得是真漂亮！黑发黑眸，五官精致的犹如PS产品，美到失真，感觉像是上了换脸邪术一样。
绝大多数妹子看到李筱筱这张脸，估计都会自惭形秽，不敢亲近。
张光沐觉得，这哥们以后肯定找不到对象，大概率会成为一个老光棍。
于是，心生同情的张光沐主动找起了话题，开口扯淡：“李筱筱，你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却枪法神准，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啊？这方面，你比我强多了！”
李筱筱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的枪法一点也不比我差。”
“不过，我真正擅长的，是徒手搏杀和冷兵器格斗，在那两个方面，你肯定不如我！”
说到这里，门外适时地响起了楚凡的惨叫声。
李筱筱心中一慌，掌心攥着一把冷汗，下意识地避免与张光沐对视，想转移话题，给对方一个台阶下，却又本性难改，死鸭子嘴硬道：“赞美被自己击败的弱者，这就是你炫耀自身强大的方式吗？”
张光沐嘿嘿一笑：“不，只是相互吹捧而已。”
说到这里，张光沐面色一肃，语气凝重道：“当他人显圣时，我视若无睹，冷眼旁观，当我显圣时，将无人为我喝彩。”
一番话让李筱筱脑瓜子嗡嗡的。
自己竟然输给了这么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