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看见一个东西时,你会说:“为什么?”当我梦见了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时,我会说:“为什么不呢?”
萧伯纳,《千岁人》
机器不会把人从自然的伟大问题中隔离出来,它只会让人更加深陷其中。
安托万·德·圣埃克苏佩里,《小王子》作者
科学史上,伟大的发明家们总是知道,现象的表现不过是事实的另一种不同序列,不过是机器中无处不在的幽灵,甚至在磁罗盘或莱顿瓶这样简单的器具中,亦是如此。
亚瑟·凯斯特勒(Arthur Koestler),英国作家
最近,我给好友发了一封电子邮件,向他分享了我家人的照片。定格在画面中的几代人总能触动我的心弦。和其他所有祖父母们一样,我想知道子女、孙辈未来的生活将会如何;我担心他们将会面临的挑战,也发愁自己该怎样去支持他们,以帮助他们走过人生中的起伏。不过,与过去的祖父母们不同的是,我相信自己能够拥有与家人、后代保持联系的潜能,而且这种潜能永无止境。
正如你将从本书中了解到的一样:“数字意识”关乎生命和生活,它就是我们的意识。随着软件、数字技术的进步,以及越来越复杂的人工智能技术的不断发展,这样的畅想变得越来越可能成为现实,你我将能够和家人保持更为长久的联系,与他们一起回忆,畅谈希望和理想,分享假期趣事、四季变化以及家庭生活中其他所有无论好坏的琐事,即使那时我们的肉身早已化作尘埃。
VIRTUALLY HUMAN 疯狂虚拟人
昨日生命消逝,明日重回世间
随着数字及思维克隆技术的发展,人类情感与智慧的持续甚至不朽正逐渐成为可能:软件版的大脑、基于软件而改变的自我、二重身、精神意义上的双胞胎。思维克隆人是利用思维软件并通过其进行更新的思维文件集合,而思维软件是与人类大脑功能相同的复制品。思维克隆人通过个人的思维、回忆、感觉、信仰、态度、喜好以及价值观创造而出。无论运行思维软件的机器如何,思维克隆人都将经历现实社会。
当拥有思维克隆人的生物学原型躯体死亡时,虽然思维克隆人也会想念它的躯体,但它并不会感觉到躯体已经离世,这就像截肢的患者也会想念自己被截肢的部位一样,但是假若有合适的假肢,他们仍然能够很好地适应生活。这样的比较带来了一个恰当的比喻:思维克隆人之于意识以及精神的意义,就像假肢对截肢之人的意义。
别想通过基因繁殖技术克隆人类,在培养皿中创造一个新的“婴儿版的我们”,这一过程并不会让我们获得老套繁殖“技术”的好处。如果人类基因克隆技术的监管阻碍(这些阻碍让人类基因克隆技术的发展速度比蜗牛的爬行速度快不了多少)能少些,那么数字克隆人将会更快地实现这一愿景。你可还记得1996年那只通过基因材料创造出来的克隆羊多莉,以及由它的诞生引发的一系列关于人工基因复制和人类未来的疑问?在多莉诞生后,有超过50个国家对与之类似的人类基因克隆技术颁布了禁令。从那时起,美国政府限制了对此类项目的联邦资金支持。2002年,乔治·布什政府的生物伦理委员会(Council on Bioethics)曾一致反对用于繁殖目的的克隆,但在这项技术能否用于研究上出现了分歧。这一切至今也并未发生改变。2005年,联合国试图通过一项全球范围的人类克隆禁令,却未能如愿,因为在治疗性克隆技术是否应该包括在内这个问题上,人们的观点出现了分歧,并从此陷入僵局。
除了道德和司法的障碍,通过繁殖科学进行基因克隆的花费着实高昂,这也意味着失败的代价很高。而且,通过基因克隆的人并不是真正的人,只是一个人的DNA复制品。基因克隆并没有创造任何人类意识,这就好比看起来一模一样的同卵双胞胎实际上并不拥有同样的想法。
然而,思维的数字克隆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话题。虽然本书讨论了很多可能出现的司法和社会问题,但是思维克隆技术正在自由市场中不断发展,并且跑在了快车道上。这并不令人感到意外。那些能让游戏人物宛如真人般和玩家对话的工程师都拿到了不菲的经济回报。可以说,那些能够创造出如理想工人般尽职尽责、唯命是从的个人数字助手的软件编程团队,等待他们的将会是巨大的财富。
这可能会让人感到有些不舒服,但我们必须应对这种不适的感觉,因为这是一种相对简单、价格亲民的可行方法,能让祖母通过她的思维克隆人“看”到几十年后子孙们的毕业典礼,而且这种技术意味着巨大的财富。毫无疑问,数字克隆技术一旦得到充分发展和广泛使用,让普通消费者也能负担得起,思维克隆人将会以人类希望的速度迅速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