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门宴
在项羽与章邯作战的同时,刘邦也没闲着,他奉命带兵趁着秦国国内空虚去攻打秦都咸阳。公元前206年秋天,刘邦带领十万大军攻进咸阳,秦王子婴出城投降。
在出发前,义军的领袖楚怀王曾说“先入关者为王”。虽然刘邦此时的实力与项羽相差甚远,但因为项羽被秦军主力牵制,腾不出手攻打秦都,所以刘邦就捷足先登了。
刘邦也是聪明人,他知道自己还不是项羽的对手,不能得罪他,于是便下令封闭了秦宫室的金银财宝,然后撤退到咸阳东郊的灞上(今陕西西安东)乖乖等待项羽的到来。
项羽听到刘邦已经率军攻占咸阳的消息后心急如焚,率领大军日夜兼程,很快打到一个叫新丰鸿门的地方,距离刘邦所驻的灞上不是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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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哙
樊哙是西汉开国元勋,官至大将军,左丞相,著名军事统帅。樊哙是刘邦麾下最勇猛的战将,也是刘邦的老乡,曾在鸿门宴上出面营救汉高祖刘邦,但是刘邦最终因为不信任他而要将他赐死,幸因刘邦先他而死得免。
项羽在鸿门安营扎寨后,就和自己的亚父谋士范增商量对策。这时,刘邦的一个部下曹无伤偷偷派人来告诉项羽说:“大王,刘邦入关后将宫府库房中的金银财宝都据为己有,他准备称王,让秦王子婴做宰相呢!”
青铜爵
一听这话,项羽勃然大怒。范增知道刘邦野心不小,如果不趁现在杀掉他,恐怕会后患无穷。于是他劝项羽设宴招待刘邦,然后在席上杀掉刘邦。项羽采纳了他的建议。
项羽的话被他的叔父项伯听见。项伯和刘邦军中的张良是多年好友,他担心张良会被刘邦牵连,于是便在夜里快马加鞭来到灞上,把消息透露给张良,让他赶紧逃走。
张良说:“沛公(刘邦)有难,我一个人偷偷逃跑,太不仗义了,非大丈夫所为。”说完,他便立即把这件事告诉了刘邦。刘邦听完大惊失色,不知所措,张良建议他向项伯求救,于是刘邦连夜大摆宴席,请项伯喝酒。
席间,刘邦对项伯说:“我自从进驻灞上以来啥都没动,只是登记了一下户籍,查封了秦朝的仓库,然后日日夜夜都在盼望项王早日到来。我派军队把守关口只是为了防止盗贼,绝没有任何抵御项王的意思。希望先生务必在项王面前替我美言几句,明天一早,我便亲自登门向项王谢罪。”
次日清早,刘邦带着张良等人亲自来给项羽赔罪。他一走进项羽的大帐,就感觉到气氛有些紧张。此时,项羽正襟危坐,左右两边站着项伯和范增,武士们则个个满身杀气。刘邦赶紧上前参拜:“不知将军驾到,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项羽没好气地说:“你派人守关,别有用心,还说什么有失远迎!”
刘邦说:“我与将军共同伐秦,虽然我先入关,但我日夜都在盼望将军早日到来,怎敢有抗拒将军之心?就连秦王子婴也是打算专门等您来了之后再行处理。希望将军切莫轻信小人谗言,冤枉了好人呐!”
鸿门宴
项羽听信了刘邦的话,于是朗声大笑道:“我原本并没有怀疑你,都是你的手下曹无伤派人来向我告密的。既然你无意违背我,那就坐下喝酒吧!”说完,项羽便让刘邦入席。
范增深知刘邦深谋远虑,胸有城府,颇有天子之气。如果这次不动手,再想杀他就难了。酒宴上,范增多次示意项羽动手,但都被项羽置之不理。范增心中着急,便找借口出去召来项羽的弟弟项庄,对他说:“大王优柔寡断,刘邦自己来送死,我几次示意他都不忍下手。不能放刘邦回去,你现在快去营帐,以舞剑为名,找机会杀了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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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门宴上的座次
《史记·项羽本纪》记载:“项王、项伯东向坐,亚父南向坐,亚父者,范增也。沛公北向坐,张良西向侍。”意思是说项王坐西向东,最为尊贵;张良坐东向西,最为卑贱。刘邦的座次不及范增,很明显项羽轻视刘邦。
项庄听后马上来到宴席上,他先为刘邦敬酒,然后说:“今天项王和沛公饮酒作乐,却无可助兴,岂不有煞风景。这样吧,我为各位舞剑助兴吧!”项羽应允,项庄便拔剑挥舞起来。那剑闪着寒光,越舞越近,直逼刘邦,几次都差点刺中。
张良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于是用眼神示意项伯。项伯看到之后也连忙拔剑跟项庄对舞,乘机掩护刘邦,使项庄下不了手。张良乘机出去把帐外的樊哙喊了进来。
汉代青铜鎏金盾牌
盾牌是一种手持格挡,用以保护身体,可抵御敌方兵刃、矢石的兵器。盾牌呈长方形或圆形,也有其他形状的,其尺寸不等。盾的中央向外凸出,内面有数根系带,以便使用时抓握。
樊哙长得高大威猛,一听说主公有危险,便持盾拿剑硬闯了进去。项羽被突然出现的这个身高膀阔、怒发冲冠的彪形大汉惊到了,问道:“你是何人?”
张良在旁边替他答道:“这是沛公的车夫,姓樊名哙。”
项羽哈哈一笑,说道:“好一个魁伟的壮士,来人,赐酒!”
手下人听了赶紧拿来一斗好酒,樊哙一饮而尽。项羽又命人将一块生猪肘子递给他,樊哙接过去后直接用剑把猪肘子切开便大吃起来。
项羽见状就问他:“壮士还能再喝点吗?”
樊哙粗声粗气地回答说:“我死都不怕,还怕喝酒吗?当年秦王残暴,杀人如麻,逼得天下人揭竿而起。为了推翻暴秦,楚怀王与大家约定先入关中者为王。如今沛公先入了咸阳,但他封闭宫室,退兵灞上,啥都没拿,就等大王您来了。他劳苦功高,对您又忠心耿耿。您非但不赏,反而听信谗言要杀害功臣,那您和这秦王有啥区别?所以,我冒死也要来相救!”
樊哙这一席话怼得项羽哑口无言,张良趁机目视刘邦,示意他快逃。刘邦会意后便以上厕所为由,带着樊哙走出帐外,赶紧逃回灞上,脱离了虎口。
事后,范增仰天长叹:“唉!项王如此优柔寡断,将来与他争夺天下的必定是刘邦这个家伙,我们都等着当俘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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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增二首》其一
北宋政治家王安石曾写过一首七言绝句,对谋士范增做了一番评价:
中原秦鹿待新羁,
力战纷纷此一时。
有道吊民天即助,
不知何用牧羊儿?
秦朝末年天下大乱,很多势力都在逐鹿中原,谁是最后赢家,尚未可知。
但是获胜的决定性因素是什么呢?根据“有道吊民天即助”这句可以看出王安石认为“有道”是关键,从历史发展规律来看,这种观点也是正确的,义军口号就是“伐无道,诛暴秦”。
然而,当项梁、项羽具备了雄厚的实力,民心也竞相依附时,上天也必定助他们灭秦,离胜利仅一步之遥。但范增却提出“复立楚之后”的建议,虽然有利于争取楚地的人心,但失去了天下的人心,同时也受制于新立的楚王,为项梁、项羽军队的灭亡埋下了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