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向往光明幸福的女人
一(一九八0年)
丹东偿,二十一,
家住陕西礼泉县。
屋里家境很贫贱,
因此上没叫她把书念!
姊妹多,年龄小,
全凭老爸把钱搞。
身为老大的丹东偿,
头里生来头里长,
家里的担子她得承担,
从小跟父母就把活干,
长大了,
没有啥活能把她难。
洗衣服,做针线,
扶犁吆牛清猪圈。
女娃子就像一壮男。
模样在村一枝花,
就是肚里没文化。
眼看年龄到了出嫁,
说婆家把眼窝都挑花。
邻村有个许举善,
二十三岁人能干,
一见钟情两厢愿,
没几天结了婚成了家眷。
才结婚一家满和善,
到后来矛盾接连不断。
先是许举善人变懒,
后是被婆婆下眼看。
公公是个教书先生,
也嫌她说话没高见。
也怪自己不争气,
结婚三年未生育。
屋漏偏逢连阴雨,
丹东偿就该改名“尝冻蛋”,
在家地位越来越贱,
出门也被下眼看。
谣言四起口水溅:
“丹东偿生育上不齐全”。
出门不敢往人窝钻,
哪里人少那里站。
整个人,
好似花儿遭霜一般
这样的日子谁不倦,
丹东偿向举善求离婚。
谁知许举善怒气满脸:
“你给俺家有啥贡献?
说话老是没深没浅,
还给我家把香火断!
你——要离婚,
好像是我家把你撵?”
丹东偿一下气白了脸。
牙齿咬得格吱吱响,
渾身啪啪打冷颤:
“你嫌我不要娃人变懒,
你妈爸嫌弃我不要娃,
对我窝鼻子来又瞪眼。
乡党们嘲讽我生不了娃,
我被羞得就想往地下钻。”
眼看在这屋不像个人,
趁半夜逃出了这“鬼门关”。
二(一九八六年)
自从出得许家门,
丹东偿就没往后看,
一个人在外饱受磨难。
再苦再难心舒坦!
流落在外不敢被父母见,
丹东偿外逃苦受尽,
从来婆家沒人问。
在外流浪遇良缘,
二嫁婆家在潼关。
女婿是个包工头,
中年丧妻儿女全。
丹东偿到家人能干
白天洗衣又做饭,
和男人整菜到夜半。
黎明发菜回家转,
收拾院落浇菜田。
全家人衣服是她缝,
全家人鞋子是她做。
后娘再好难胜亲母,
丹东偿同样难过此关。
俩娃逐渐年龄大,
外人的疯言疯语把娃心占,
“丹东偿不是你亲妈!”,
“跟你爸是想骗你爸的钱,
分明是,来者不善!”
“三人成虎”把娃良心焊,
经常给丹东偿使绊绊。
说她没有亲娘好看,
说她做的鞋
把脚夹烂,
说她舍不得给他俩买衣服,
说她做得饭少醋没盐,
说她是来骗她爸的钱。
外出回来门上锁,
想出门外头把门范。
四人饭桌她缺一双筷,
到她端饭没了碗。
喜盈盈招呼娃,遭冷脸,
这恰是热脸贴了个冷尻蛋。
这俩娃实在太刁钻,
丹东偿从不上心间!
男人经常把她安慰,
直到开心笑,
感到温暖。
可怜东偿命不好,
丈夫在外命丧了!
十三楼跌下把命断,
丹东偿整天泪洗脸。
整个人瘦了一圈圈。
在家本身就难立站,
如今又遇这大难!
抚慰金一点她都没沾,
俩娃还说她没给完。
谣言四起把命判,
生来就是克夫命,
跟谁谁的寿命短!
看来这家又得散,
没男人我还有啥留恋?
不声不响坟头祭典,
夫啊!我的命咋就这样难?
哭罢消失在夜幕间。
三(一九九零年)
丹东偿迷迷糊糊胡乱走,
不知啥时候昏倒一庙前,
一老姑发现把她救,
醒来她硬要进妮姑庵!
听她把身世细说一遍,
老妮姑珠泪也把衣沾。
想起了自已受的苦难。
语重心长把她劝:
“娃呀!你芳龄最多三十六七!
断红尘可不是一般的事?,
你的人生路还很长,
出家这不是自作践?
到世上就是来赎罪,
人生不顺是罪没满。
娃呀!
活人不能太悲观,
彩虹总在雨后面,
寒冬一过就温暖!
不如你暂留妮姑庵?
再等时机成家园!”
山穷水尽疑无路,
柳暗花明又一春。
老天终算开了眼,
丹东偿婚姻有眉眼!
老妮姑给她把线牵,
对方是个丧妻男。
人品憨厚模样一般,
膝下有女实可怜。
东偿自已正在难中,
苦难人自是同命相连。
罢罢罢不如相见一番。
好呆有个家来把身安!
千里姻缘一线牵,
苦命人自是惜机缘。
牛郎织女把手牵,
简简单单成了家园。
结婚刚刚百日满,
丹东偿呕吐时常见,
男人吓得叫她住院,
一切家务不让她干!
看到男人这憨像,
丹东偿又气又喜欢。
傻瓜你沒见过女人有喜!
知道妻子怀了身孕。
她男人整天笑眯眯。
女子是自已抱养的,
前妻不生把人愁死,
今天终于有了亲生的!
看来咱俩今生是一家。
丹东偿也是很好奇,
我咋就到这里有了喜!
难道真是我时来运转!
这真是: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十月怀胎瓜熟蒂落,
丹东偿生了个胖小子。
夫妻欢喜的不得了,
做梦也不知能有今天!
丹东偿,
从此走上了幸福道,
好日子越过心越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