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病治疗思维升级,需要以回归健康为中心的人文逻辑
作为核医学方向的专家,赵长久教授始终认为核医学是现代医学之花。现代医学是金字塔,自下而上愈加精细和精简,而核医学是核技术、核物理、核药学的集合体。
这意味着什么呢?
赵长久缓缓地说道,“这意味着我们不该把医学仅仅看作是对人体的极度开发和探索,还意味着我们应该超出对单纯的人体器官思维,去探索世界甚至宇宙与人的关联。这是一种很奇妙很有意思的思维。”
“在武汉的几十天中,我总是在想,是的,我们在对重症患者治疗,我们在和死神抢生命,我们在和病毒作斗争。但真的仅仅如此吗?抗病毒的药物治疗了患者,还是我们的陪伴和鼓励给了患者疗愈作用,是患者自己的信念支撑自己活下去,还是呼吸机让他闯过难关?这是一个医学哲学领域的思考。但是我坚信,这是一个让医生温故知新的重要时机,回归医学的本身来思考问题。”
谈起在武汉的经历,赵长久娓娓道来,似乎有着超越了临床诊疗方法的“技术”层面的思考,是更多关于医学本身的反思。他认为医学应该是医学技术与自然技术的结合,需要的是治病与救人的协调统一,这是一个以回归人的生命为最终指向的过程。
“我觉得学医很幸福啊,做医生也很幸福,这原因就在于医生的思维,要对人体有精深的认识,对自己、对世界有充分的认识。而好的医生能把人体、物质世界、精神世界结合在一起。如果医生不能够把人体世界与外在物质世界完美联系起来考虑问题,那么医生的发展就会有局限,就会成为工匠,成为看病机器。”
与李兰娟院士会师武大人民医院东院,汇报救治工作情况
也许正是这种以患者回归自我生命状态为核心的意识在影响着赵长久,所以他在治疗的过程中用了很多心理治疗和干预的方法,让那些丧失了战胜疾病勇气的患者、有焦躁情绪甚至有自杀倾向的患者在面对疾病的同时,也面对自己的心病。
作为救治的医生,赵长久主张用多种方式诊疗,除了抢救的手段、抗病毒和控制炎症的规范诊疗外,同时也采取了当地用的中医治疗,结合具体病情,并发挥心理诊疗的优势,一人一策,让患者找到重新面对生活的勇气。
这些,大概是医护人员能够确保在患者出院之后能够长时间受用的“珍贵药方”,或许,这也是立体诊疗和全方位照护患者的真正“武汉经验”。
57岁的赵长久,经历过2003年的非典、2009年的甲型流感,这一次面对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他的初心就是找回医者面对社会、面对患者、面对自我的信念。
文/《医师报》 孙瑜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