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一匹马，换支弓弩
二皇子夺过一支弹簧弩，颠来复去的仔细审视。
“这弩箭，也并不稀奇啊。”
二皇子一脸的纳闷，“早在古书中，就有‘弹簧’的记载。
若是本皇...本将军没记差的话，那是‘海昏侯’时期，他梦想以无数弹簧为力之来源，将自己弹上高空，去与仙人们相见。”
这个时空里，没有唐宋。
但远古时期，有一个叫做‘楚汉’的朝代。
那个时期有一位皇戚，他手底下的匠人以黄金为原料，制造出来一些原始的弹簧。
只不过，古人们制造出来了比如类似于‘轴承’之类的物什，却没有继续深入去研究它的原理，也没有继续去研究，如何将它的特性发挥到更大的水平。
因此，造成大东朝徒有许多能工巧匠，却对生产力的提升作用，极其有限。
“贾蓉，你这弩箭算不上巧妙。但胜在能够快速发射箭矢，培养弓弩手，也极其快捷。”
二皇子沉吟道：“只是，你这弓弩使用的箭矢，未免也太粗陋了一些儿罢？”
二皇子捡起一支竹箭。
“咔嚓”一声。
那支竹箭被二皇子掰断，“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水竹箭支。若是遇到刚刚打造出来，就放到战场上使用，倒也凑合。
但要是大批量造出你这等箭支，用不了多久，它就会变形、起翘，到了战场使用之时，准头可就不怎样了罢。”
“穷啊！哪奢侈的大量使用北地蜡木杆、柘木做箭支？
团练营筚路蓝缕，能够给军士们管饱饭、穿上一件皮甲，就已经让我家底儿掏空了。
况且，我这箭支，不需要多么好的准头。”
贾蓉笑道：“准头不够，数量来凑嘛！一万支箭矢泼洒出去，苍蝇也得给它射下一支翅膀来。
更何况，我自有保存箭支的秘方，尽力使其不要变形。”
“哦...如此说来，倒是解决了提前预备下，大量箭矢的保存问题。”
二皇子点点头：“快速成军、大批量箭矢攒射，提前预备好大批箭矢，预先就弓弩装填完毕...
嘶，贾蓉，你手底下，有能人啊！
可否将他，引荐给本将军看看？”
“穷啊！团练营那是真穷！
我等能够吃饱，就已心满意足，哪有钱高价雇佣能工巧匠？”
贾蓉苦笑道：“就这些箭支，都还是军士们的家属们，熬更守夜，辛辛苦苦亲手一支一支削制而成。
一则，可以替团练营节省一笔开销，二来，就是为了贴补那些军士家属们家用。
将军，咱团练营，可比不得您这些朝廷精锐，咱是真穷啊...”
“停停停！”
二皇子一瞪眼：“几句话中，夹杂着无数句哭穷，你与本将军说不着这些！
要军资去找溧阳县衙，去找京畿尹。本将军只管行军打仗，不管钱粮之事！
再者说了，你团练营所需军资，皆由地方供给。
与朝廷兵部、户部，也无关系。同本将军说这些，有甚作用耶？”
“哦，那倒是。”
贾蓉一伸手：“承惠，方才将军打破小店一只大陶盆，八文钱。
与骠骑营对抗，损失箭矢共计三百一十六支。
每支三文，共计三三得九...三七二十七，四舍五入，拢共给一千文罢！”
“甚？”
二皇子被气笑了：“你团练营，折损我骠骑营军卒二十余名。使得彼等肋骨断了三根，鼻青眼肿无数。
这汤药钱，本将军找谁讨要去？”
“两码事。”
贾蓉淡然道：“那是将军您的骠骑营，来我黑山乡找人练手。陪练，不用花钱的么？”
马栋也哭笑不得：“照贾指挥使之言，我骠骑营，这是送上门来找虐么？
完事儿了，还得倒找你银子？”
“司马大人所言极是。”
贾蓉笑道：“其实，这还是我看在同属朝廷军伍同袍的份上，没与司马大人你算劳务费、耽搁我饭庄买卖收益之损失。
算了算了，就给一千文整罢，要现银，按照朝廷银子铜钱兑换规矩来。”
“军需官，给贾指挥使付现银一两！”
二皇子盯着贾蓉道：“这具弓弩，指挥使可能送与本将军？”
“不能。”
贾蓉摇摇头：“此乃我团练营合众集思广益，齐心协力打造出来的神器，被军士们视作不传之秘，岂能送与他人？
便是我身为指挥使，也不能损及全体军士们的利益。”
贾蓉的话，总是占据着大义高地，让人无从辩驳。
二皇子幽幽道：“本将军自问，并非愚笨之人。此弓弩本将军一眼观之，便将其制造之法了然于胸。
贾指挥使，你又何必掩耳盗铃呢？”
“将军你研究通透，那是将军的本事。
我不能泄露团练营的机密，这是我身为团练营一分子之必遵原则。”
贾蓉笑道：“不冲突。”
嘴上这般说着，贾蓉心中却在想：今日先前还以为骠骑营，有多能打呢！
这才将弹簧弩给亮了出来。
要是早知那些探子老卒，也不过如此的话，小爷就凭鸳鸯阵，就能将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那支大扫把的威力，还没有让你们见识见识呢...
二皇子看明白了弹簧弩的结构，但他还需从贾蓉这里，拿走一具弓弩作为样品才行。
毕竟，身份尊贵的二皇子，日理万机，有些时候还要夜里玩机。
哪可能召集一批将作监的能工巧匠过来，亲自对他们耳提面命？
想想自己对着一帮卑贱的匠人们，连比带划的场面，那二皇子就感觉丢份儿！
于是，二皇子开口问贾蓉，“这具弓弩，本将军买了，如何？”
二皇子这是看明白了：眼前这家伙，视财如命。
哪怕能够敲诈一文钱，贾蓉恐怕也不会放过那种机会。
“可，只要价钱合适，这世间上，无不可不卖之物。”
贾蓉盯着马夫牵过来的那匹枣红马，心中想到：要是让秦可卿，或是另外谁谁谁，骑在这枣红马上。
自己再坐在那后面，一颠儿...一颠儿...那才叫一个爽！
“贾指挥使，这具弓弩，你觉得价值几何？”
贾蓉眼也不眨：“与那匹马差不离，都是军伍之人的心头宝。”
一旁的军曹，顿时就恼了：“你！”
“加一百两银子。”
贾蓉看也不看那个对着自己怒目而视的家伙，“你再吐露一个字，便再加一百两。”
“好！”
二皇子笑道：“贾指挥使爽快，本将军也不含糊，成交！”
哼！
贾蓉暗想：你拿着这军中神器，能换来多少武勋、领兵统领们，对你这位二皇子的好感？！
真不怕你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