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动作熟练到让人心疼
白季站在沈柏茗家门外,许久也没有按密码进去。
良久,她才把白皙细小的手搭在门把手上。
始终不知道该怎么跟沈柏茗解释。
就像青春期早恋不敢告诉大人。
如果没有自己,也许他已经成家立业,不至于数次为了她跟沈家翻脸,知道不可能护自己一辈子,拖累他太多太多了。
沈柏茗是个好人。
咔嚓,门外还在犹豫不决的女孩被一股猛力勾进去。
沈柏茗一个弹指记在她的头上,然后摸了摸她的头宠溺道:“上学上傻了,到家不会进?”
白季心不在焉的看着男人走在前面的背影。
张口想解释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样开口。
她就这样趴在桌子看着实验室里面的沈柏茗。
窗外的风吹动了眉间的发丝,隔着玻璃窗印出她惨白有些憔悴的面容。
里面的男人隔几分钟会观察外面的女孩动向。
像极了几年前什么都不懂的丫头,就只会趴在他旁边看着他做实验,时不时搭话。
沈柏茗拿着一支注射器走了出来,白季以往的撩起袖子,露出那节弯臂。
动作熟悉让人心疼。
常年包庇在袖子下的玉臂,雪白清晰可见手肘血管处有着密密麻麻渗人的针孔。
找了许久也没能找到一个可以注射的位置,只能在旧针孔上又扎个新孔。
过了好一会,她的难受并没有减少,反而逐渐呼吸也困难了起来。
白季惨白的脸上又去了几分血色。
难受窝在沙发,她想喊沈柏茗。
用手用力捂住胸口也不能阻止心脏的疼痛蔓延,额头冷汗不止。
僵硬手脚都不能动,剧烈的疼痛好像是要把她五脏六腑和脑子彻底撕碎。
什么地方都痛,根本无力喊他。
这样的疼痛她经历了无数次,有多少个瞬间她都想安静的死去该多好,不想再承受这样的痛苦。
痛苦的每一秒钟比一年、十年都还要漫长。
门外的沈柏茗没有进去,神情冷漠的看着玻璃窗里面的女孩正在经历疼痛。
她紧紧捂着了胸口,也喊不出来一个字。
开始注射器里面是营养液,并非拟制病毒的药。
沈柏茗双手握拳,指间的白骨尽力。
他,终究还是狠不下心。
重新拿起血清按着她的血管注射进去,半晌白季的眉间才慢慢的舒缓些。
沈柏茗一拳锤在沙发上,真的是败给她了,就在刚刚他居然起了杀心。
养在自己身边那么多的年的丫头他居然混蛋到起了杀心。
我该你拿你怎么办,白季。
清晨,窗帘外的天气晴朗明媚。
窗帘把外界的明媚遮得没有一丝卧室里形成了一个特别大的反差感,床上的女孩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怔怔地看着床尾,饱满的额头上蒙着几层的薄汗。
半天才回过神来又重重的摊软在了床上,身上的痛疼消失差不多,不知为何她的眼角湿润,大颗大颗的泪珠横目落下。
捂住被子无声的哭了几分钟,她居然梦到了沈柏茗松开了她的手,重重推开了她还说不要她了,再也不要她了。
她被困在了一个很大很黑的笼子里。
有人拿着十几厘米的钉子从她的肩膀穿过钉到了墙上,连救命都没有力气喊出来,就好像三年前的那一幕又血淋淋的上映在眼前。
这是肉体疼痛过后的噩梦吗?
为什么要这样真实。
沈柏茗听到她房间有声音,拿起遥控打开了窗帘:“醒了?”
安静而秀俊的面孔,幽黑的眼中落满星光就这样的居高临下看着埋头在被子里的女孩,无奈的摇摇头,想拉开了被子。
白季死死捍住被子,刚刚哭完的样子不想让他看到,她很哭。
哭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她十三岁那年就懂了这个道理。
都怪他,学艺不精,知道自己昨晚上有多痛吗?
白季没有说话,也忍住了哽咽。
“说吧,这次想要什么包?”
长那么大,只有新的包包款式出来了,就会想尽办法磨着他去买。
他承认,昨晚有异心,就当补偿他的丫头。
沈柏茗做了五个菜就放在她面前,也不见她怎么动筷子:“胃口又不好了?”
因为药物治疗原因,打小就不爱吃饭,逮着好吃的也吃不了几口,学校回来,半碗饭都吃不完。
白季细长的眉毛轻蹙:“不清楚,就是没有什么胃口。”
这时他才意识到她好像又瘦了。
在学校肯定不好好吃饭,本就剩下一把骨头。
沈柏茗抽过了她的碗,本来就还没有吃几口,又往碗里添了两勺,摁得老实。
“吃完,吃不完不许回学校,又矮又瘦不讨婆家喜欢。”
谁要讨婆家喜欢了。
白季愣愣的看着碗里的饭,别人吃饭是享受,她吃饭是受罪。
“路野这个人不好对付,他是阳光底下的人,而我们是活在阴暗里。”这个道理沈柏茗希望白季能懂。
虽然这里不是澄海,但是有人欺负白季,沈柏茗搭上澄海所有势力也必然跟路野拼个你死我活。
是呀,沈柏茗说得没错,活在阴沟里的人。
扣在她头上的身份又有几个见得了光,不是一路人怎么凑合都是错的。
“我知道,只是合作,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就会把异株给我,到时候带我回澄海吧。”
总有预感沈柏茗会不要自己,她已经被楚家抛弃过一次了。
白季说带她回澄海的那一刻,就那一刻,沈柏茗当真了。
他好想抛下这杂乱的一切,就这样陪着他的丫头好好活着。
可是他身后的使命容不得他这样放弃。
他宁愿选择自损八百也要毁敌一千,或者退一步来说。
是白季用命换来了傲天集团的今天。
沈柏茗的眼底闪过一抹难言之色,仿佛在隐藏一个已经暴露的秘密。
傻丫头,你真的想回澄海吗?
还能带你回澄海吗。
澄海有沈北冥,和无数想要你命的人呀。
“好!”他轻抿唇角给人一种英气逼人的威严。
只有他家丫头不要他,他不会不要他家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