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现场
民愤是很可怕的！
一老一少的警察被堵到了墙角，眼下，有尸体，有血迹，明明最有嫌疑的就是林乐姗了。若是警察违背民意，不把林乐姗带走的话，这些人是不会放他们走的。
杨一娟见自己的大吼起了效果，冲着陈冠霖得意一笑，继续展示着自己的聪明睿智。
“哎哟！还是因为人家老爸是大佬，所以就不敢抓人家了？这还有天理吗？”杨一娟曾经当过一阵子的记者，那拱火的能力可是相当厉害的。
她可不是个只会拍照的无用之人！
杨一娟刚想求表扬，陈冠霖却不但没有注意她做什么，而是走到了林乐姗的身边，脸上带着他标志性的笑意。
这笑意，林乐珊确是不喜，总觉得这不像是个正经人。
“林小姐，我可以问一下，你和地上的这位小姐是什么关系吗？”陈冠霖不绕弯子的直接问，还朝她眨了眨眼睛。
林乐姗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陈冠霖却依旧朝她走近，他仿佛天生带着一股压迫感，再加上身形高大，林乐姗下意识往后又退了一步。
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又被杨一娟理解为心虚了！
她抓着这个点，立马就说：“怎么了？你和死者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杨一娟也壮着胆子，上前逼问着林乐姗。
被步步紧逼的林乐姗，皱紧了眉头，终于显露出了不耐烦的样子。
她是出于本能的抗拒男人，而主动往后退了退，却被抓住这一点不放。
要她真是凶手，早就先跑掉了，何必傻乎乎的留在这儿。
何况，面前的男人，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就想知道她和杨曼妮的关系？
“就算想要审问我，那也是警官大人的事。”
“够谨慎。”陈冠霖勾了一下嘴角，上前一步小声说道，“你是相信这两个老警察，还是我？”
他微微漏出大衣里侧的口袋，一个小小的侦探证展露在她眼前。男人低头看着她，不正经的外表下，眸里却写满了认真。
陈冠霖！
林乐珊一下子想起了他是谁，之前雇佣侦探调查杨曼妮的时候，有人推荐过他。上海滩最有能力也是最古怪的侦探，除了破案，平时没人见过他，每次探案，他身边都会跟着一位拿着摄像机的少女，而这少女也的确如照片上所示，穿着一身布满口袋的小夹克，很是机灵可爱。
她印象很深，但当时没有雇佣他们就是觉得男人那漫不经心的笑意有些贱兮兮，事实上，本人比照片更加传神。
事已至此，她若没半点交代，那两个老警察要是放过她，反而更加会激起民愤，让她摆脱不了嫌疑。
“她是我的同学杨曼妮，我们来这儿有事商议。当时，我们就站在这儿……”
为了自证清白，林乐姗跟大家演示了刚才与杨曼妮的战法。
她们是一边争吵着一边走进了包间，杨曼妮站在左边，林乐姗站在右边，刚说到一半。杨曼妮转身想要背对着林乐姗。
也是此时，一声玻璃击碎的声音响起，然后就是一枚看不见的子弹快速的钻进了杨曼妮的胸口。
正是直击心脏，所以杨曼妮当场就倒了下来，鲜血直冒。
林乐姗也是好奇的蹲下身，想要查看一下杨曼妮的伤势，在这个时候手上沾上了鲜血。
“事情就是这样，那个玻璃窗户上应该有弹孔。”林乐姗指了指刚刚被打穿的地方。
老警察听了林乐姗的话，开始装模装样的调查起来，随后走到窗边，果然看到了有一个被打穿的小孔。
陈冠霖也跟着老警察来到了窗边，终于闻到了淡淡的硝烟味。刚才他几次的靠近试探，都没有从林乐姗的身上闻到这股硝烟味，可以证明她确实也不是开枪的人。
随后，他顺着弹孔的射线距离，精密的计算起来。
“林小姐，你与死者的身高差不多吗？”陈冠霖微笑的看着林乐姗，好奇的询问着。
“嗯。”林乐姗虽然有些嫌弃他，但直觉告诉她，能帮她洗脱冤屈的人只有他。
“好，我知道了。”
陈冠霖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开始模拟出当时的案发过程，通过子弹的运行轨迹，他倒推出了狙击枪的位置。
当陈冠霖猛地睁开眼睛后，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对面的百货大厦。
“对面大厦的二楼第二个房间。”
说罢，陈冠霖又当所有人不存在一样，跑了出去。虽说凶手现在肯定没在那里了，但若是能闻到一点凶手的气味也好。
只是他什么也不解释，就突然往外跑，搞得警察和林乐姗等人措手不及，只得赶紧跟上。
毕竟是出了命案，一些好奇的群众也跟着追上去，想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可就在所有人跑出来后，突然响起了防空警报。
原本跟着出来看热闹的人，立马做鸟兽状跑开，毕竟看热闹哪有生命重要。
而更麻烦的是，百货大厦里的人也统统跑了出来。
这一下子，整条街道变得拥堵不堪，没有经过训练的百姓们四处乱窜，你撞我来，我撞你。
大家都不知道，那该死的炸弹什么时候会落在自己身上。
眼下，警察也不想追查什么真相了，他们也想活命。毕竟，成为警察也只是他们活下去的手段而已，可没想过要为此付出性命。
眼看着警察和围观群众都跑了，陈冠霖看了一眼杨一娟，示意她也赶紧躲起来。
可到底始终是没有默契，杨一娟仍捧着脸对陈冠霖说：“老板，我说过，我会无条件的支持你的决定，我这辈子就跟定你了！”
杨一娟甜甜的声音和那天真无邪的笑容，仿佛没有那个男人不为之动容。
就算是林乐姗，也被她的撒娇给甜到了。
林乐姗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复杂的大家庭中，不许哭，更不许像个娘们一样的撒娇。
因为这个，她的童年过得很不快乐。
她倒是有点羡慕这个可爱的女孩子。
“正常点儿，你知道我最讨厌女孩子撒娇了！”陈冠霖却很是不解风情的推开了杨一娟，自己还走到了一边去。
林乐姗看出来，他是想赶她走，因为在乎所以才会紧张？
但，杨一娟不仅没有因此走开，反而更加热情地保住了他的胳膊，“不嘛，人家生死都要追随你。”
“……”
杨一娟拿出了自己惯用的手段——死缠烂打，陈冠霖无奈，只得反手挣开她，独自跑进大厦。
杨一娟看着老板逃跑的背影，犯着花痴。
“我老板投入案子后，那义无反顾的样子，是不是很帅啊！每当看见他这个样子，我的小说男主就有了正脸。所以，你可别打他主意连累了他，不然我到哪儿去找第二个出来？”
杨一娟愤愤地瞪着林乐姗。
林乐姗无奈的摇了摇头，争风吃醋？她见得太多了！
“你放心吧，我对男人没兴趣……”林乐姗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
“？？？”杨一娟却吓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