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碎尸
好在阿婆仍是没再将视线放在吴贵身上，我并未打算现在动手。
必须要等到始作俑者亲自送上门来，我才好一网打尽。
不然的话，现在只是打草惊蛇！！！
“呵呵呵，你看这小子，跟个泥地里打滚的小泥鳅似的，走吧，跟我走……”阿婆说罢就自己往前走去，腰背仍像是被一座大山压住挺不起来。
双手背在身后，手指在不断搅和。
脚步很沉，一步，又一步，天上微微几许光亮，老人的背后，没有影子。
“付哥……”
吴贵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手指着老人背后瞠目结舌。
“住嘴！！！”
我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嘴，跟着我就好。
吴贵这一刻是真害怕了，脸色煞白煞白没一点血色。
就悄悄跟在我身后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说。
“现在可以说话，晚上，就紧紧闭上你的嘴。”
为了能让这人安生活下去，我还是给了善意的提醒。
吴贵这次也没有多嘴多舌的问为什么，只是点点头，目光呆滞。
我叹了口气，拿出一张符纸交给他。“这是能在关键时刻保住你小命的东西，拿好了，丢了，就别怪我了。”
吴贵眼中光芒一闪而过，紧紧握住符纸像是比命还重要。
最起码我平日偶尔看到他的时候，他握住钱都没握的这么紧。
“你说这阿婆带咱们去哪里啊？不会是去阴曹地府吧？哥，我是真不想去了。”
吴贵五官都紧紧皱在一起，一脸为难，显然是对上次地府之行心有余悸。
我着实无语，白了吴贵一眼：“地府也不是谁都能去的，别想太多！”
吴贵这才松了口气，耸起的肩膀也缓缓放下。
只是眼中的戒备和恐慌仍是肆意蔓延。
我不知道跟着老人走了多久，一路上到处都是叫卖的。
糖糕、晋糕、凉皮、小孩子玩的玩具，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祥和。
只是空中总是雾蒙蒙的，小巷子太过空洞，叫卖声顺着街头传到街尾。
带着回响，不断迂回徘徊，像是进入了一场醒不来的梦。
按理来说，三清村不大，众人互相都认识，只是一路走来，没有一个人打招呼。
所有人都像是在做任务，叫卖的，只是在叫卖，路边玩耍的小孩领了任务，也只是转着圈圈玩耍。
而我面前这位老人，也有任务——带我去开店。
“到了！”
我看着面前的一堵墙，墙上有一扇小门，需要弯腰才能进去。
不过老人腰背佝偻，很轻松就能进去。
门上长满了爬山虎，一片绿油油的叶子遮住整面墙，莫名让人觉得有些窒息。
“你可以在这里开店，人挺多的，是个好地方……”
阿婆指着我面前压根看不出是房子的小房子说是好地界。
“阿婆，这是什么好地界？哪里有人啊，这里这么偏？都快到街头了，真是的，骗人嘛这不是！”
吴贵虽说是卖纸扎的，但其实更像是个生意人。
我想他是在为了挣不着钱在为我打抱不平，但我，很是不需要。
“多谢阿婆，您慢走……”吴贵转身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手指不断指指点点，朝我挤眉弄眼。
“这地方很好的，多少人想要，我都没给呢。”
阿婆边说着边背着手像是有些不高兴，又是摇摇晃晃的朝外走去。
身形佝偻着缩成一团，踩在湿滑的青苔地板上却是十分稳当。
老人走后，吴贵便指着我说：“付哥，你还真不是做生意的料，这店面要是开在这里，当真是要亏死的。”
我打开门看着房子里面，房子确实很小，只有二十来平，白马我没有带来，若是带来，恐是白马就可以将这小房子沾满。
墙面松垮，甚至有的地方能够看到街道。
房子是小二层，比起二层一楼更像是杂货铺可以在这里摆上纸钱。
二楼还算是看得过眼，最起码有一张很干净的床，是的，很干净。
到处都是灰尘，房顶上湿哒哒的往下滴着水，但床上，异常的干净。
“付哥！！你有没有听到，我们真的会亏死的。”吴贵还在我的耳边叽叽喳喳，听的我着实烦闷。
“你要赚谁的钱？”
“当然是，是……”吴贵磕磕绊绊说了几个字，忽然说不下去了。
后之后觉得的才想起来，现在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里。
我望着他微微眯起眼睛：“一堆死人的钱，你要怎么赚？赚了，你能花的出去？”
吴贵不说的话了，只是转身很麻利的开始收拾东西。
我拿出随身带着的碳素笔，沾了沾地上的水渍，在四周墙面上关路。
所谓开路便是为冢中厉鬼关路，这房子地处街头，周围房子都要比这房子高出很多。
房子气运对居住者也是非常重要，这房子大头朝天，却望不到边。
像是井底之蛙一般只能看到井的边缘，所以导致更加潮湿阴气加重过多。
这样的地方，会引来不该来的东西，关路之后，就可以将邪祟堵在门外。
吴贵从刚才开始收拾之后就没再开口说话，我也乐的清静。
“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们便来卖纸扎，你可以去街上贴告示了。”
我看着画的差不多了，吴贵动作也算是利索，一楼也收拾的还算是能看过眼。
“告示？好吧……”
吴贵先是满眼困惑的看了我一眼，继而才认命的朝外走去。
我看着面前这张床，眼神微微眯起。
血色顺着床沿滴落，渗入地缝，房子太湿，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不仔细看，发现不了。
我走到床尾，双手上的十根线牢牢捆住栏杆。
“轰——”我一把将床扯到另一边，就算是我常年收伏厉鬼，但看着面前的场景仍是眉眼紧皱。
床下是一处空洞，我从一楼上来之时就觉得奇怪。
这楼层踩上去很是不安稳，像是踩中一脚整层楼都会下陷。
现在才算是找到真正的原因了，这么大一处空洞，房子塌陷，是迟早的事情。
“付哥，你……”“别进来！！！”我没想到人吴贵回来的这么快，而且还找来二楼，顿时捂住耳朵。
下一刻，一声声惨叫在我耳边疯狂旋转。
“滚出去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