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权谋天下:王爷,妃爱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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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又见“沉睡散”

寒鸦鸣鸣,冬风萧萧,北地昨夜刚经历一场霜寒。士兵们凌晨早已排兵布阵,等天色一亮,军队便浩浩荡荡出兵迎敌,绛紫色的旌旗迎风飞扬。

虽天气有所限制,但将士们仍热情高涨,英气鹏发。

皇甫秋翼一身厚厚的盔甲也掩盖不住他卓尔不群的英姿,眼睛以下的部位都被护甲包裹着,仅仅露出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深邃黑眸,肃然时若寒星,冷默时若冰川。

他首当其冲,一副叱诧风云、铁骨铮铮的模样。

队伍后段,溪涧清舞亦是一身厚重的军装,军装有些大了,对她娇小的身子来说似乎不太合适:巨重的头盔压得她只得微微低头;上身的盔甲由于过长一直在刮蹭她的大腿……但她却始终一言不发地跟随着部队向前走去。

此时此刻,她脑海中只有裂谷雪峰,以及那夜,珠珠在营帐中同神秘人的说白道黑。

她心思沉重,也不知行走多久,忽闻皇甫秋翼高声命令了一句:“众将士听令,所有人在此休憩片刻,午后再次出发。”

即便身处队伍末尾,溪涧清舞仍是细致入微地观察到了,皇甫秋翼俊眉微皱,薄唇轻抿。虽然,这无法磨灭他随手摘下头盔,薄汗轻抚脖颈喉结,他懒洋洋地一抹,叱咤凛然的气势。

有些人,天生王者之气。

回过神来,溪涧清舞见众人皆忙乎起来。

大家都忙碌着手头工作,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她。溪涧清舞默不作声地挪动步子,轻巧地远离了部队。

但是她没有注意到的是,皇甫秋翼正凝神注视着她离去的方向。越过无数人的肩头,他深邃的眼神中透出一抹似有似无的莫测之色,又隐含一股灼灼的热度。

他见那士兵不仅背影娇小,走起步子来亦如女子般柔美飘逸、款步姗姗,不免心生一番揣测。

恍惚间,士兵的形象竟与他印象中溪涧清舞的形象重合在一起,他好似望见她步履轻盈、珊珊作响而过。

若是平时,还有可能。可是此刻,他是身处前往匈奴领地的战场之上。

大抵是看错了罢,他想。

……

一阵猛烈的狂风从北方刮来,裹挟着刺骨的寒意,席卷起裂谷口的沙石,击打在溪涧清舞腿上,如拳头般狠厉。

往山顶行走的道路阻且长,山底的大片积雪因为融化后还未来得及流走,被寒流瞬间冻成坚冰;草履浸湿后又冷又潮,无法在这厚厚的冰面上正常行走,溪涧清舞打滑了几下,好不容易稳住身子,一不留神,又直挺挺倒在地上。

没办法,她只好提起轻功,一步一挪朝山上走去。

行至愈高,能见度愈低。半山腰漫天飞舞的雪花冰屑夹杂在一起,扬起迷蒙的雪尘,交织成铺天盖地的雪幕,根本无法想象山顶会有什么等待着她。

就在这四下白茫茫一片,冰晶雪粒横飞乱舞之时,突然,一束若隐若现的暖光映入她的视野。

此时的溪涧清舞,由于一直动用轻功在冰面上保持平衡,消耗了太多的内力,已经开始气喘吁吁起来;膝盖因为先前多次摔倒,除却淤青外,皮肤已经磨破,甚至能从盔甲之外隐隐约约看见丝丝血迹。

见到光亮的那一刻,她目光中暗含着期待和惊喜,心中更加坚定,脚步竟是也轻快了起来。

去小憩一下,补充体力,她念想道。

因为一会儿,她要独自一人爬上裂谷雪峰的顶部,搜索将要投放巨石的人;如果可以的话,把他捉到皇甫秋翼面前,证明她先前言语的真实性。

然而上天不从人意。

待她一步步走进光晕,映入眼帘的是一幢木屋;越靠近木屋,耳朵依稀可以辨认嘟嘟囔囔的人声。

聊天内容虽不真切,但溪涧清舞在细辨一阵子后,竟是毛骨悚然起来。

这声音,这声音……同那天与珠珠交谈的神秘人的声音,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这起事件的主谋,哦不,也许是“主谋们”,他们现在正在这幢木屋里,组织着陷害皇甫秋翼的下一步。

下一步……就是当皇甫秋翼带领的军队穿越裂谷雪峰之时,向山下投放石头吧。

若是这计划成了……巨石顺着裂壁落体的力量……行经谷底的将士们,绝无任何还手之力,便会撒手人寰!

她不敢再往下想。

所幸,她在出兵前,做了周密的“围剿计划”。

……

山下,裂谷入口不远处,营帐熙熙攘攘、鳞次栉比的排列着。

冬雨又倾泻而下,站在帐子外的士兵有些慌忙地回到自己的营帐内。

远山在这如瀑布般的大雨中看不真切,迷离的雾气从天空笼进了皇甫秋翼的心里;雨水击打着营帐淅淅沥沥的声响与室内的压抑截然不同,他深邃又有些隐忍的眼神,透过门帘凝望这朦胧的世界。

没来由的,内心开始不安起来。

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睛里仿佛飘荡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雾气,隐约间透出一股神思恍惚的迷离之色。

他回想起方才那位偷偷溜号的小士兵,和昨夜那音色古怪、举止迷惑的送茶士兵,两人身上也有很强的相似感。

很奇怪,明明皆第一次相见,但却是那么熟悉。

翻开随身携带的北地战略图,皇甫秋翼对着自己名字旁的旌旗,愣了神。

她……先前似乎在绞尽脑汁地阻止他走裂谷雪峰这条道路,说届时会有巨石滑落。

未卜先知么?

不然,谁会有这功夫,专门告诉一名军医,自己要在今天想方设法陷害他皇甫秋翼的军队?

对了,溪涧清舞貌似,是二哥派来的细作吧。

那,那番言论,也有可能是无中生有,令他和他所率领的军队人心惶惶,从而达到不战而败的目的。

于此,二哥便可在父皇面前恶人先告状,说他“为国效力是假,卖国奸细才是目的”之类的言论。

原来如此。

他那坚定的目光直视地图,如那千年寒潭般冰冷深邃的眸子里,掠过一抹执着之色。

……

阿石同其他士兵一并呆在帐子里躲雨,没多久,他突然意识到,溪涧清舞不见了踪影。

他有些紧张地抿了下干涩的嘴巴,起身朝外疾步而去,完全不顾同伴在身后的叫喊。

雨势同方才相比已小了些许,淅淅沥沥地催促着他徐行的步子;阿石不敢怠慢,一个营帐一个营帐地查看过去,心里希冀着她正蹭着谁的帐子躲雨。

然而,一圈都搜寻完了,仍旧没有看到溪涧清舞的身影。

一个人怎么能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呢?

他转而呼哧呼哧地飞奔回原先的帐子里,朝正在嬉笑的同僚们没来由地问道:“方才站在队伍最后面的一个小个子后勤,你们见到了没?”

众人稀里糊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作答,亦是不知道怎么作答。

就在阿石一筹莫展之际,角落里传来一句细小的声音:“我好像看到他往山脚下走了,但是我不确定……”

山脚下?

她去山脚下作甚?

阿石有些无助地挠挠头,百思不得其解。

没办法,他还指望溪涧清舞帮他娘治病呢;况且自己带出来的人,尤其是女孩子,定是要负责保障她的安全的,而今她下落不明,很大程度上便是他阿石的责任。

怎么想,他都应该亲自去把溪涧清舞找回来。

他语气坚定道:“我有事出去一下,若有人问起,你们且说,我会在行军时赶回来的。”

见其他人点了点头,他这才离开,紧赶慢赶地往山脚下大步流星而去。

……

溪涧清舞翻了翻自己藏在袖口间的布袋,几下便从中抽出来一个小瓷瓶。

赫然是一瓶全新的“沉睡散”。

是她专门为了今日的计划,几天几夜不间断炼制而成的“沉睡散”,能在弹指一挥间迷倒一众“猛男”。

捏着这一小小瓷瓶,她朝木屋缓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