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火炎玄石
“师尊，你看徒儿练得如何？”天玑在院子武了一段，自视已将琰墨前几日所教已练熟，满怀期待的等待自家师尊的认可。
琰墨不答，反问：“怎不见那丫头？”
天玑一愣，默默垂下手中的五彩神鞭，失落的轻声答道：“或许她早早便去了书斋”
“嗯”琰墨看着满院日渐稀少的兰花，脑中闪过一个鬼鬼祟祟采摘兰花，听到一丝动静便仓皇而逃的身影，便不觉嘴角泛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书斋她倒是去得也勤快，但院里和书斋附近的兰花日渐稀少也是真。
只是这丫头偷摘这些兰花做什么？
而此刻岱舆山紫薇殿内
“哎哟～疼死我了”一少女躺在床上直嚷嚷。
“病从口入，连这个浅显的道理都不知。咱们藏书阁的万千藏书算是被狗啃了个遍”葶苈子飘在丹炉顶端，边盯着炼丹炉的药丹边吐槽道。
之也白了他一眼，随即向君迁子撒娇道：“君迁子药官，你快些，小仙都快疼死了～”
君迁子倒是人如其名，嘴角永远挂着温和的微笑。眼观着一切，却不争不吵不闹，只顾做着自己的事情。
见之也又使出平时对付他俩的小伎俩，无奈笑道:“就快好了”说着将手中捣好药末放入一旁的小丹炉。
却忍不住数落道：“你呀，本就是极寒之躯，又加之食用过去寒凉之物，才导致腹痛难忍。今后可不要过于贪嘴才是”
“是是是，小仙知错了”之也捂着肚子咧嘴呵笑，这俩个憨憨还是跟之前一样，每当发现自己偷师祖的丹药，只要语气软一些，便能轻松饶过自己。不见的那些丹药，也不知他们自己被师祖骂了多少回。
“嘶～小鱼儿啊，你房间怎会有这东西？”门口传来一声不解的声音，只见月璃拎着一篮新鲜的兰花跨入房门。
“玉心幽兰？这不是琰墨神君那里独有的吗？怎会？”葶苈子忽的从空中窜下来，盯着这兰花辨认道。
又似乎明白了什么，声量提高了数倍，“噢？我知晓了，定是你偷吃了这由玉石供养出来的兰花才导致腹痛难忍”
面对三人齐刷刷射过来满是疑惑加好奇的眼光。
之也尬笑两声，义正言辞的解释道：“食也，乃万物之本。况且这兰花入口生津，脆而多汁。
煎炒烹炸皆适宜，但以冰镇最佳，撒些百花姐姐独有的蜜浆，那就是六界美味，怎可弃而不尝”
三人听了皆是摇头苦笑，六界独有玉心幽兰居然被如此糟蹋，想想天尊的炼丹炉也是极少有此物出现，琰墨神君可对此物倍珍得很。
之也见众人这等反应，不明所以，也没多问。吃下丹药便觉腹痛缓解，许是痛了一晚，略显疲惫的睡下。
挂在脖子上的火炎玄石闪着微弱的金光，之也又进入梦境中老梦重温。最后四翼六角兽歇斯底里的怒吼：“天道自欺，福祸无依，吾誓定催之！”
之也忽觉灵府沉闷，难以透气，惊醒坐起。
“天道自欺，福祸无依，它为何这样说”之也摸着挂于脖子上还有余温的火炎玄石，心中困惑。
万物出于天道，一草一木，一山一水至是真理，何来福祸无依？
透过窗户，在万尺之高的岱舆山上虽能一目千里，但仙雾缭绕，过眼皆是茫茫一片。
万物渺小，犹如尘埃一般匍匐在岱舆山的威压之下，就连世人艳羡的九重天也不例外。
这就是圣人之道吗？
冥想中灵府又是一阵异动，恍惚一息之间，有声音好从灵府传来：“我等你很久了～”
之也定了定神，有些诧异，随即又自嘲的轻笑一声：许是近来每日晨起过早，没有休息好的缘故才出现这幻听。
一想到每日早早的就要去给那冰块师伯请安，心里便觉不痛快。
为了躲避被他整日如同审视犯人一样冰冷的眼神，请安之后便躲进了书斋里。
之前觉得他堂堂一届神君也应该如同师尊一般是个不拘小节之人，不曾想私下却如此看中这俗不可耐的繁文缛节，心中不免鄙视一番。
不知不觉起身已行至扪心柱下，仰望着如火焰般闪着金红色光芒的石柱，好似想到了什么，心中不安而狐疑。
低头在石柱下缓缓踱步，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然而未果。
略微沉思一下后，之也腾空而起，果然在石柱顶端看到一个缺口。
扯下颈间那一小块黑色的石头，对准缺口覆上去，距离越近越感到石柱散发出的灼热。
之也心生念起，一记冰凌缠绕在掌心，手掌在接近石柱的那一刻，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
往返试了几次借如是，之也好似愈加确定了心中所想。
从空中下来，不使用任何内力，亲抚石柱，灼热感轻绕指尖。
果真如此！
之也看着握于掌心的石头，心中的不安又加来几分。
一个皱眉，轻举双足，向紫薇殿而去。
“说，天尊师祖为何闭关！师尊又去了哪里？”
一把冰刃抵在葶苈子脖间，之也秀目圆瞪，愠怒道。
师祖的藏书阁中一本《开天物语》中记载火炎玄石产于西海炎炎火海之中，因玄石内含怪力，越是法力高深越排斥，无法力之人反而越亲近。
开天始祖故借用天地之力才将它运回九天之上。
玄石坚硬无比，如此说来，自己手上的这块玄石想必是没有如此轻易得到。
之前问月璃叔叔师祖和师尊的去向，被含糊而过，便觉不对劲。
“你们还想瞒我多久？”之也见葶苈子不语，平时怼人的一把好嘴紧闭不语，只是双眼幽怨的看着出门采药身影已模糊在天边的君迁子。
丹阁中寂静无声，唯有丹炉中快成型的神丹嗡嗡作响，呼之欲出。
“再不说，我可就要毁了这丹药”
“别！我说”葶苈子见之也真的将指向自己脖间的冰刃转向丹炉，慌乱的喊道。
天尊，对不住了，这个疯丫头以前也可没少干这事，但这个丹药可是千万要保住的。
在之也的威逼利诱之下，葶苈子将所知全盘托出。
岱舆山顶寒潭边
之也望着清澈见底的潭水，潭中隐约能瞧见扪心柱的倒影。
靠在石头上眼神略微呆滞，谭边雾起而不知。
葶苈子刚刚的话语还在脑子里循环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