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秋独夜

【原典】

井梧凉叶动[1]，邻杵秋声发[2]。

独向檐下眠，觉来半床月。

【注释】

[1]井梧：井边的梧桐。

[2]邻：邻居。杵（chǔ）：捶衣用的短木棒。

【译文】

井边梧桐的叶子随着凉风微微摇动，邻家院子传来阵阵捣衣声。

独自面朝檐下刚刚睡去，无奈又被半床皎洁的月光惊醒。

【赏析】

这首小诗乍一看好像平白无奇，细思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诗人独自躺在床上，因为背井离乡，正自觉凄凉。又听见外面凉风袭过，井边的梧桐叶子簌簌而响，不免心绪纷乱。此时的诗人尚未察觉到季节已悄悄转换，直到邻家女捣衣的声音隐隐传来，才惊觉已是夏末秋初。季节更迭，引起羁旅的人万千思绪，辗转难眠。可方得浅睡，又被明亮的月光惊醒，于是继续伤怀难眠了。此诗紧紧扣住了“早秋”“独”“夜”，全诗没有一个“悲”字，看似单纯地写景，却莫名地透出一种感伤和孤单的情绪。末尾一句以景作结，只写那空置的半张床、铺满清冷的月光就戛然而止。其悠长的余味，透露着别样的孤独和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