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撑船的故事——十三吊死鬼渡河（1）

应大家要求，过年回老家的时候缠着外公给我讲灵异故事。虽然老家有个“过年不讲邪”的习俗，但是白天聊完生活琐事以后，晚上大家就没什么话可聊了。于是在我们这些“年轻人”的鼓动下，大家聊了“命煞”的故事。

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大河下游“撑船的”（撑船的：当地对船夫的称呼，区别于别处摇桨的船夫，撑船的驾驶渡船利用的是竹篙，这个我在之前有详细介绍。）的故事。

因为大河很长，沿河的村庄很多，所以每隔一段就得有渡口和撑船的。这个撑船的是下游的，姓朱，当地人不大瞧得起撑船这个行业，所以称呼比较随意：朱老头。（当地人认为渡河收钱相当于开了山路问行人收买路钱，收山路钱的土匪，收水路钱的是无赖。再加上撑船的一般都是当地混的比较差的，所以大多是不被重视的。）

朱老头负责的水域离外公他们村很远，所以本村人很少认识他，但是他倒有几个故事流传很广。其中一个比较著名的就是“十三吊死鬼渡河”。

大约是七十年代左右，当时老家那里特别穷，附近很多村子里连小孩都养不活的家庭比比皆是。当时朱老头他们的“湾拐村”因为土地比较多又比较肥，所以情况比别的地方要好很多。

湾拐村河对面是唐家庄，仅仅是一河之隔，唐家庄的土地倒是也不少，但是土质十分差，种什么收成都不怎么样，所以唐家庄经常有饿死人的消息。

后来唐家庄实在受不了了就去湾拐村讨饭，当时的人思维比较局限，没出过远门只知道湾拐村过得好，所以也不去别的地方，天天只去湾拐村要饭。刚开始湾拐村还是会象征性的捏一小撮米给他们，后来人数太多而且去的太频繁，湾拐村的人就不给他们了。

湾拐村本身也就是比别的地方稍微好一点，所以不给本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但是唐家庄的人总认为湾拐村粮食很富足，所以对于湾拐村的不支援心生怨恨。很多人家莫名其妙把仇恨都转嫁给了湾拐村，家里饿死了人的都去湾拐村骂街诅咒。

说起来唐家庄当时的确是惨，据说立冬时一次大雨之后死了一些小孩，那些小孩的家人想不开就都上吊死了，一共吊死了十三个。本来那时候上吊死并没什么稀奇的，但是这些人大约是对湾拐的恨意太深，都是到河边的大树林对着湾拐村上的吊。

湾拐村对这事也是很无奈，当时就有老人说恐怕要坏事了，这些人对着湾拐村上吊怕是要生怨气的。

果然没多久老人的话就应验了，一个晚上天刚黑，河对面就有人叫船。朱老头本来已经系好了船准备回家吃晚饭，突然听到对岸的叫船声回头一看只见对面站着很多人。朱老头心理挺疑惑，毕竟晚上这么多人过河还真是不多见。况且系船绳前他还特意看了一眼对岸，什么也没有，谁知道这才刚系好绳子对面就站了十多个人。

奇怪归奇怪，做的就是水上的活儿，哪有不渡人过河的道理，朱老头丝毫没犹豫解开绳子就撑船过去了。谁知船快到对岸的时候，那些人等不及似的“嗖嗖嗖”的直往船上蹿。船还没到岸就往上蹿的人朱老头见过不少，尤其是那些年轻气盛的小孩子，朱老头平时怕出意外也训过不少小孩。但是大人这么往上蹿还真是头一回遇到，况且这天色已晚一个没看清就会失足，比起白天危险性更大。

朱老头心里不满，正想要训斥：“急什么急！”却忽然发现船离岸还有一丈多远！这么远的距离正常人根本不可能跳上来，况且听这说话声里还有女人和老人！结果船还没靠岸那十几个人就挨个跳上船了，朱老头嘴上没说话，心里却知道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