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悟了喔》9
七月金季,已经是收获的季节。
「吴无聊」正忙着旱田以及旱地收割麦子。「赛尔凡花」挺着个大肚子,撑着在家里和幺娘一起做午饭。当然,还有另一娣妹——太无聊婆姨。
地里,除吴无聊和侄儿小赛,还有几位「无聊」的朋友们也来帮忙夏收。整个田野,远处望去,黄灿灿的,麦杆挺拨,随着季风吹动,缓缓的东倒西歪。近看,麦穗粗大,籽粒饱满,显得沉甸甸的。这是吴无聊家的又一个丰收之年。除了小麦,还有大遍的包谷,已是等待收获。
这片地的右边山坡,去年5月新植的一山杉木幼树苗,一年后已长有一人多高,青绿色的树枝已然把山地黄棕色的地表覆盖,顺着西边晚霞的光看去,树枝和树叶的空隙之间,横着的连成弯弯曲曲的线条,婉如女孩手臂飘飞的丝带,在风中不停地波浪似抖动。山树的上空,被晚霞的黄色的光像洒出的渔网般罩在了上面,整个山坡,像是被无限吹大的伞形的蘑菇。
山的下边不远处,便是赛尔凡花的家。说是家,不如说是一个小宅院子。这个小宅院坐北朝南,撮箕形状。三边被山坡脚的边缘包围着。因而冬暖夏凉。宅院右手边即东南方向约四五十米开外,便是那个建了大半年的「无聊屋」。宅院和「无聊屋」都是土的墙壁、瓦盖的房顶。宅子前面不远处是一条宽阔的大马路,大马路从左边往右边去是通向城镇。城镇很大,有数千户人家的规模。镇上的东西应有尽有。十二生肖的兔、羊、猪之日赶街。赶街的时候,门前的这条大马路,从早到晚来来往往的人都比较多。如今,每到这个时候,吴无聊的家人都要在两处的房子摆上烧好的茶水,以供过路人取用。来小坐小休的人也不少。总之,四天便有这样的情况。所以,像今天在地里帮吴无聊收割小麦的这村里的青年人帮忙的也有一二十个。
中午了,今天虽无太阳,但依然温暖。宅院内的大坝子,已经摆好四桌饭菜,就等地里干活的人回来开饭。
「赵无聊」刚娶不久的老婆「太无聊」也帮着赛尔凡花,厨房里里外外的忙碌着,动作很麻利,已经是这家的主力。因为,赛尔凡花是个已经快要生产的孕妇,一个是上了年纪的赛尔凡花的幺娘。所以,挑主角便是这个第二次当新娘的媳妇的。
赵无聊也没少心痛才娶的「太媳妇」,早早的从地里溜回来帮助她打下手。要不然,「太无聊」媳妇可能要累的够呛。
赵无聊和太无聊能成为「夕阳红」的夫妻,幸亏了这赛尔凡花及那些个朋友们。赵无聊的儿子儿媳像是事后自认为是赴了一次「鸿门宴」一样,回去家里,小俩口虽有气,也只有強忍下去。覆水难收,不能失信。但赵无聊自家家是住不下,与其说是娶妻,还不如说是入赘。当然,如今两方的老人都已经不在了,他俩是谁跟着谁,还不是他俩怎么说怎么算。不过,嫁娶那日,闰四月初八,黄道吉日,酒宴四十八桌,摆满一条大街;大红色新娘大轿子,唢呐队,迎亲的队伍、伴送亲的,在大街上好一阵子热闹。赛尔凡花的幺娘在这伴送亲的行列中也火了一次。她好像是嫁自己的女儿那显得有头有面,风光无比。
他俩成婚的那天的日子,热闹留给了镇上的那条大街、酒楼中和那陈香的酒碗里。至今,香气和热闹的情景亦然没有散尽。
他俩,都兑现了承诺。朋友们享受到了那场喜庆,也实现了让他俩热闹一盘的许愿!
…………
当然,「赵无聊」也没有因此放弃照顾儿孙;同样,「太无聊」也十分体贴丈夫,并也尽力分担丈夫家里的担子。赵的大儿子及妇媳再也不反对俩个老人在家一起做事,晚间再回太阿姨家休息。大家倒也和平共处,相安无事。
矛盾总是在调和中消除。和谐总是在互让中「生存」。
…………
宅院内笑声四齐,划拳声「波浪滚滚」;主人客人各尽各责,增菜添汤主人跑腿,喝酒吃饭客人无无拘无束。此时,摆龙门阵的人也有,哼腔的人也有,你整你的,我搞我的。一句话,热闹非凡,兴致盎然。虽热,汗流夹背,也没阻碍在宅院里高兴灿烂的气氛,也亦然是敞开心情吃喝说唱无所顾忌。
只有吴无聊一个人独档,因老婆赛尔凡花身怀大孕。他快当爹了,晚年即将得子,有说不完的高兴。他拿酒壶,手端酒碗,挨桌挨个的敬酒。还一嘴的“不干尽,是猫是狗”。其实大家也让着他,他不是那种对手,一喝他包醉,不光是今年,也不只是往年、年年都是如此。
今年,他是快要当爹的人了,大家都不敢劝他喝酒,反倒减少量的对付。他没有醉,这次他反倒说:
“你们怎么都醉了……,我还没醉……再喝,我们不醉也得醉才行……”
下午,大家干活,田里地里,只有吴无聊一个人沉睡在麦地里……
作者:墨倾似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