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她穿成了绝世大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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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天际笼烟锁山色(8)

两人填饱了肚子。渺渺大赞萧景苼手艺不错,开玩笑道:“刚才那老者让我们去东边市井找个活干,我看你可以去烤肉铺子!”

萧景苼道:“我道胡叙这小子能将百姓生活如何改变,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过去至少这永华门无人居住,如今却有这么多老弱病残,年老力衰,又无田地!”

渺渺道:“那过去你们是怎么对待年老百姓的?”

萧景苼道:“大萧以德孝治天下,官员重德,孝悌表率。除家人供养外,官中设“义局”,寺庙有施斋,老有所养,幼有所依,不至于都聚集到永华门外郊野居住。”

渺渺说:“那他说自己衣食短缺又是怎么回事,都是连氏克扣吗?”

萧景苼道:“也许,连氏盘踞多年,胡叙若早报将士们衣食之短于我,本王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渺渺道:“我也曾听你帐下那些门客说过,连氏树大根深,党羽众多,但胡叙本身那种特别有野心、有本事的人,一有机会,他一定会趁机起事,纵使表面说为了百姓,只怕主要还是自己过一把城主之瘾吧!谁让有些人天生不愿甘居人下呢!”

萧景苼沉默许久,道:“也是我对部下、弟子疏于教导,是我之过!”

渺渺怕又勾起萧景苼伤心,便转换话题:“刚才吃了烤野兔,甚是美味,不过总不及新年时与众师兄妹炙肉喝花椒酒!晓妤师姐,白坤师姐手艺都不错……”

萧景苼一下子惊坐起来:“当日我中了陷阱,最后一次看到白坤中了流箭,浑身是血,千万兵士踏过,必然是没命了……”

一面说,一面流泪不已,渺渺懊悔不已,越想回避什么,越是还要提起。

白坤生生在萧景苼面前战死,其他人又是何结局?

烤野兔的那堆火苗映照的萧景苼双目通红。

渺渺知道,这书里原本的结局就全战死了。

杨惜涟虽未在战场,但被迫与魏太后女眷结亲,早是心如死灰,行尸走肉。只应雪凌和齐枫骅似乎全身而归。

这些结局她本都知道,并不是太意外,但此情此景,此刻乃是亲历,自然伤感加倍。

为了让萧景苼不那么难过,她灵机一动:“不如我们去齐师兄、应师姐的家乡看看,说不定他们已经喜结连理,岁月静好了呢!您也别再为白师姐难过啦!”

萧景苼道:“你与晓妤最投缘,怎么不关心关心她?”

渺渺支支吾吾道:“在莫非姐姐的书中,她似乎,似乎与白师姐也一样……”

萧景苼忽然明了了为什么她刚才一点也不惊讶,原来书中的结局她早知道。

他一下子又瘫坐在地,神色凝重的像一尊雕像。

两人就这么静坐着,再没有说话。

到了半夜,陵墓附近的风越发大起来。前代的陵墓早已荒废,近代的乱坟头星星点点,野兔、野鼠、野蛇已经形成一套生态系统,他二人是为数不多的人类闯入者,野物和风声莎莎乱叫,渺渺再次感到一种巨大的孤独与无助。

忽然一阵析析索索的声响,惊的渺渺汗毛倒竖。这里可是荒郊坟地,怎会有人?

渺渺不觉抓住了萧景苼的衣袖。

萧景苼已经暗暗拔出箭来,低声道:“莫惊!我来会会它!”他凭经验觉得是野生动物,没想到这声音越来越响,开始是泥土和树叶翻动的声音,最后竟然是有砖块石头的声音。

萧景苼想,莫不是盗墓的,那还是赶紧走,遇上了搞不好要被杀人灭口。于是拉着渺渺找到最近是灌木丛躲了起来。

确见一个女子披头散发的从一座荒冢中爬出,暗夜下那月白色的衣服似乎还有血迹,渺渺吓的狂叫:“啊啊啊!”

萧景苼暗自叫苦,女子的胆识终究是低,惊动了盗墓贼,他们万一人多势众,危险倍增。

没想到那女子听到声音也看过来,发现两人在月色中手执兵器,尤其是被灌木丛正好遮挡住了脚,不禁悬浮无足,还似乎是男女双煞,也吓的怪叫起来:“啊啊啊!”

萧景苼朗声道:“尊驾莫要害怕,我们是过往客商,并非鬼怪妖魅,误入荒野,无处借宿,在此暂歇!”

那女子道:“当真如此?”声音清脆,似乎也是个年轻女子,有手有足,渺渺便大胆回答:“我们是人,你是何物?”

那女子道:“我当然是人!”

气氛一时没那么尴尬了。尤其是刚才萧景苼烤兔子的野火灰烬中还有火星,他稍稍拨弄,火光又瞬间亮堂起来。

那女子衣着单薄,此时暮春季节,白天还好,夜晚仍十分清冷,便不由自主向这温暖火光靠近。

萧景苼握着宝剑的手仍然紧张,查看此女身后是否有同党,但见周围杂草丛生,若是有人,刚才就发现了,不至于埋伏这么久。又见女子蓬头垢面,身有血污,我见犹怜,才稍稍放松。

渺渺道:“我们是外地客商,不知此处规矩,如有打扰,莫要见怪!”她想这大半夜一个活人忽然从一座荒坟爬出,已经诡异至极,但如果是什么风俗自己不懂,倒要趁此机会请教了。

那女子听到对方也有女子,便也放下了戒备。“你们是外地客商,那不打紧,我便与你们说实话。”

萧景苼道:“愿闻其详!”

女子道:“我是这城郊猎户之女,母亲早亡。上月阿爹上山捕猎不幸身亡,我与年幼弟弟哭了许久,想起没了依靠,弟弟又要过活,便想卖身葬父,不想这雍城近来更换了城主,东西市坊热闹不已,我方挂了牌子,便一下被许多富户争抢……”

女子声音哽咽:“几户争打起来,一时有人伤了,我欲乘乱离去,却来了一般公差,说我引发争斗,必不是良家女子,便要拉去充作……妓女!”

萧景苼怒道:“这不是逼良为娼吗!你父是猎户,又非犯藉!你也只是卖身为奴仆,便随叫主人使唤,也不至于一下子说是妓藉!我大萧的法令何在?”

女子哭诉道:“小女子虽不知法令,但也知晓那些地方不是我等能去的,没想到他们竟然要强拉我去!也不多想,混乱中抢了一个公人的朴刀,砍伤一人,夺路而逃!”

渺渺竖起拇指赞道:“妹妹身手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