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历史的未知数？
“有，却不多！”
二公子的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了一副阴邪的嘴脸。
始毕可汗猛然一颤，他知道二公子摆出这副表情，定然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大敌当前，二公子所得到的情报对突厥来说非常重要，始毕可汗也顾不了那么许多，刨根问底道：“二公子，既然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就请知无不言！无论陇西郡公府支持谁，还请你详情以告！”
二公子看了始毕可汗一眼，和吐谷浑不同，他与突厥只是合作的关系，并非支配。
这位可汗，的确有可能对自己拔刀相向。
他所得到的，也不是那些机密得不可告人的情报，说给始毕可汗听倒也无妨。
“可汗，你可知道独孤天下的预言吗？”二公子反问始毕可汗。
“独孤天下？”
始毕可汗愣住了。
他是突厥的可汗，对中原的事情知道得并不多，但“独孤天下”四个字还是知道的。
当年北周的阿史那皇后秘密返回突厥，他与阿史那皇后有过接触，关于独孤天下的预言，正是阿史那皇后告诉他的。
“据说，那是魏武帝在一面卦墙上占卜而来，原以为指的是独孤氏君临天下，所以魏武帝对独孤氏一直忌惮，不肯重用，哪怕后来北周取而代之，也一直对独孤氏格外提防！不过后来，独孤氏的女儿成为了皇后，旁人才对那句预言有了新的解法，所谓的独孤天下，并未君临天下，而是母仪天下之意！”
“阿史那皇后对我将独孤天下之时，她说这四个字应在了独孤信的小女儿身上，那位独孤皇后就是隋朝开过皇帝的皇后独孤伽罗，那位独孤皇后不仅辅佐夫君登上帝位，甚至还宠冠六宫，隋帝后宫虚设，从未宠幸其他女子！”
“不过独孤皇后已经过世多年，眼下隋朝的皇帝是她的二儿子，事到如今，现在还说独孤天下的预言有何用？独孤氏当皇后，或者别的人当皇后，与此战都没有任何干系，既无法退兵，也无法令隋廷内乱！”
始毕可汗滔滔不绝的说着，二公子听后，不由得莞尔一笑。
“谁说独孤天下四个字，是应在独孤信的小女儿身上？同为独孤信的女儿，不是还有活着的吗？”
二公子的话，听得始毕可汗云里雾里。
始毕可汗苦着一张脸，道：“若真是如此，那位妇人只怕也七老八十了吧？这样的年龄还能怂恿夫君造反称帝？这不是笑话吗？”
这位可汗并不清楚独孤家的历史，所以也不知道二公子所指的独孤信女儿是谁。
二公子也懒得解释，又道：“当皇后，又不是非要丈夫当皇帝才行，她的子孙后代成为皇帝，不是也能追封吗？”
“是谁？”始毕可汗急了，再次追问道。
二公子却并未正面回答，只是转移了话题道：“可汗可否又听过‘李氏当为天子’的谶语？”
一句话，令始毕可汗沉默了。
单单凭着二公子话语中的“李”字，他就能猜出一二。
“难不成，唐国公真有取而代之之意？”
始毕可汗小心翼翼问道。
陇西郡公李渊，隋朝皇帝的表哥，隋朝关陇门阀的首领，不仅德高望重，还雄霸一方。
而且李渊的生母……似乎真的复姓独孤！
若李渊真有反意，对突厥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到了那个时候，隋廷内忧外患，击败隋朝派来的军队，将易如反掌。
“谁知道呢？”
二公子叹了一口气。
虽然独孤曼陀一力促成此事，可李渊却是一个闷葫芦，始终不肯迈出那一步。
“李氏当为天子”的谣言，就是他放出去的，其目的是为了让李渊迫于压力乖乖就范。
李渊惧母，可他才是当之无愧的唐国公，陇西郡公府里的一切，都是李渊说了算，他要是不松口，就算府邸中人人想反，也是无济于事的。
“现在是大业五年，大业七年天下乱……可事到如今，大业七年究竟会不会天下大乱，我也无从得知！”二公子一脸酸苦，他又指着自己的额头，“这只天眼能够看穿天下之事，却不能预知未来，或许隋廷真会天下大乱，或许李氏真能称王称帝，可惜这只眼睛却看不见！”
二公子的模样，令始毕可汗看着无奈。
虽然看似孩童，但二公子在始毕可汗面前，总是表现得成熟稳重，比成年人更令人信赖。
可如今看来，二公子似乎漏算了什么，令他此时很无助。
“是错信了他人？还是一开始明知道被人利用，却一如既往的被人当棋子？”始毕可汗随口问了一句。
这句话，触动了二公子。
二公子抬头看着始毕可汗，他当然不会将所有的事情告诉这位突厥可汗，却可以避重就轻说两句。
“也许你说得没错，从一开始，我就是别人的棋子！所以，我才更喜欢将其他人当成棋子，人命毕竟太过沉重，若只是看作棋子，在棋子被破坏的时候，就不会有负罪感了！”
二公子默默的说着，令始毕可汗想起了从吐谷浑来的情报。
眼前的这个人，无视吐谷浑士兵的性命，制造了诸多的僵尸鬼，用来打败隋军，可惜的是，最终还是败了，那些士兵全都白白牺牲了。
指望二公子愧疚，只怕是不可能的，不过始毕可汗却有办法让这家伙不对突厥的士兵下手！
大概是因为打开了话匣子，二公子在始毕可汗的面前，也不再藏着掖着，又道：“那个人对我说，原本大业七年就会天下大乱，可却出现了变数，令天下大乱变成了未知数！若要让隋廷崩溃，唯有铲除这个未知数！”
“未知数？谁？”始毕可汗又问。
“那位隋廷的皇子，隋朝天子最宠爱的那位皇子！隋军的主帅！”二公子指名道姓，说出了陈昶的名字。
“也就是说，他是阻碍我们所有人的关键！”
始毕可汗拽着拳头，以前的他以为陈昶只是一位主帅，没想到，陈昶是能够改变历史的关键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