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满足你
然而，发福男子似乎看不出个所以然，流露出一抹犹犹豫豫的神色。
他回头看来，问道：“在场的有没有鉴宝师，能否帮我来掌掌眼？”
众人微微错愕地对视一眼，无人上前。
稍稍沉默过后，发福男子苦笑着摇头。
张凡迈出一步道：“我来！”
“你？”
发福男子面露惊疑之色。
周围众人一脸错愕地看着穿着简朴的张凡，年轻的模样着实让人难以信服。
“小屁孩，你就别站出来捣乱了。”
“看你这样，估计大学都没毕业吧，赶紧缩回去写作业！”
“这人……怎么混进来的？”
阵阵质疑与嗤笑声响起。
发福男子稍稍犹豫道：“你来试试。”
“行。”
张凡上前仔细看了眼花瓶，伸手触摸了一下，心底瞬间就有了信息。
仿品花瓶，现代高级工艺仿品，松下问月花瓶所制的高仿品，利用特殊药剂浸泡过后的陶土制成……
仿品？！
张凡微微一怔，不禁有些吃惊。
这个仿品当真是做的太真了，连他一开始都没能看出来。
发福男子更是没有怀疑这个花瓶的真假，而是问道：“这个花瓶跟李白有关吗？”
“这……”
张凡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
突然一道嗤笑声响起：“这小子能懂什么花瓶，唐国富，你未免也太瞧得起他了！”
叶秋高昂的声音响起，众人一惊，无人不认识这位叶大少，纷纷让道。
唐国富皱眉看去。
叶秋趾高气昂地搂着韩彩走了过来，瞥了眼楚燕，放声笑道：“这个花瓶不错啊！”
“叶大少果然是有见识的人。”美女模特夸赞了一声，微笑道：“这个花瓶是问月花瓶，瓶身水墨画上的人，正是赫赫有名的大诗人李白。”
“哟，这么大来头！”
叶秋眉头一挑，笑呵呵地说道：“多少钱，我要了，正好我家老头，这段时间心情不好，送给他开开心。”
美女模特连忙道：“刚才这位先生，已经出价四千五百万了！”
“五千万！”叶秋毫不犹豫地出价，阔绰的手笔让韩彩满脸红晕。
五千万啊，到时候自己能拿到多少提成？
她都快喜死了。
“叶秋，这个花瓶，我也有兴趣，我……”唐国富眉头一皱，正准备继续竞价。
张凡拉了拉他的衣服，微微摇头示意。
唐国富愣了愣，这……
他犹豫了下，还是沉默了下来。
叶秋哈哈笑道：“唐国富，心疼钱就不要玩什么古董，听我一句劝，买买名牌奢侈品就得了，古董的水太深，你玩不起的。”
叶秋的性子出了名张狂，谁都不放在眼里。
唐国富脸色一沉，冷声道：“哼，希望你爹看到这个花瓶，心情能好起来。”
“那当然！”
叶秋一副笃定的姿态，立马就开了一张支票，作为少董事长，五千万的支票还是开得起。
只不过，钱是花的公司的钱，也就是他老子的钱。
等到叶秋付了钱，唐国富这才问道：“小友，你刚才拦着我是为什么，这个花瓶难道有什么问题？”
之所以刚才没问，那就是因为叶秋的态度，这丫的简直不把自己当回事，他哪能给叶秋去探路。
张凡没开口，那也是不想让叶秋占了自己的便宜。
只不过，周围大部分人还是不信他的，纷纷嗤笑道：“唐国富，你怕不是真糊涂了，这小年轻能懂什么古董。”
“打娘胎里开始钻研古玩，我寻思他也没这实力。”
“毛都没长齐呢，能懂古玩？”
众人讥笑连连。
叶秋大笑着挥手道：“诶，你们这么说就不对了，人家虽然是不懂，但也有胡说的权利啊，来，小张是吧，给本少爷好好品品我这刚买的花瓶，我给你这个表现的机会。”
别人都不信张凡，更别说是叶秋了。
“这个花瓶是个仿品！”张凡语出惊人。
周围众人神色一滞，随后便是一片哗然。
“小子，你胡说什么！”
“这个花瓶是钟先生几年前，在拍卖会买下的花瓶，怎么可能是个仿品。”
“真要是仿品，还能让它留到今天？！”
所有人都是一脸讥讽之色，在他们的眼里，张凡完全是没有抓住这个花瓶的重点。
仿品都敢说出口！
他们在乎的，只是这个花瓶跟李白有没有关联而已，怎么就成仿品了？
“哈哈，说，让他继续说！”叶秋也是笑出声来，满脸玩味，看张凡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待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
唐国富亦是满脸尴尬之色，这……
这花瓶要是个仿品，在钟老板的手里，岂不是打脸了无数个鉴宝师？！
看看张凡一脸稚气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可能站在张凡这边去。
张凡冷哼道：“这个花瓶，是仿造的松下问月花瓶，你们关心的是否跟李白有关，哪怕是真品都无关，更别说这个赝品！”
他这次开口，却是让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因为张凡说出了他们关心的点。
叶秋也是笑容一滞，心里有些不安，故作镇定地冷淡道：“继续说。”
“我当然要说，我今天就是要满足你。”张凡讥讽一笑，挑眉道：“这个仿品是特殊药水浸泡过后的陶土制成，它的效果就是可以让瓶身上的水墨画显老，具有很强的吸收力，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只需要在这个花瓶上点缀一地墨水，就一清二楚了。”
花瓶的做旧并不难，难的是花瓶上的花纹做旧，没有一定时月，瓶身上的水墨很难渗透进去，时间越久，看起来就越加柔和自然。
这种特殊的陶土，具有极强的吸收力，能够加快水墨的渗透速度，也就可以让瓶身上的水墨画看起来更古老。
但问题就在于，这种特殊陶土的吸收力是不会变的。
几个美女模特面露迟疑之色。
叶秋皱眉摆手道：“照他说的做，今天我就要让这小子心服口服！”
正常的花瓶，即便是滴了一地墨水，也可以轻易地擦掉。
如果张凡所言是假，那也不必用担心花瓶会被弄脏。
见到叶大少开口，美女模特也不墨迹，很快就拿来了笔墨。
“叶大少，你看从哪点？”
“就这里吧！”叶秋指了指瓶颈部位。
美女模特微微点头，用毛笔蘸了蘸墨水，旋即在瓶颈部位点了一下，留下一颗黄豆大小的黑墨水。
叶秋微微冷眼看去，质问道：“现在呢，点了墨水之后又怎么样？”
不等张凡开口，他又笑眯眯地说道：“小张，表现的机会，我已经给你了，但你要是不争气，说错了，可别怪我打烂你的嘴！”
狠辣的语气让不少人脸色微变，看向张凡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怜悯。
有些人也是流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神情，刚才还奇怪叶秋怎么会给张凡表现的机会呢，搞半天，原来是挖坑等着这小子跳呢？
“呵呵。”
张凡一脸讥讽地笑道：“好，我要是说错了，你尽管收拾我，至于滴了墨会怎么样，你擦掉不就知道了吗？”
众人微微一愣。
叶秋顿时笑出声来，“好，这应该是你最后一句话了，给我擦了！”
美女模特微微点头，拿着一块早就准备好的干净白毛巾，擦了擦墨点。
然而……
根本就擦不掉！
虽然擦了两三次，让墨点变淡了很多，但始终都擦不干净！
美女模特额头微微冒汗，有些慌张地说道：“怎么可能！”
她使劲又擦了擦，然而并未有任何效果，淡到了一定程度，无论怎么擦，墨点就不会再变淡。
“怎么回事？！”叶秋脸色微变地质问道。
众人的脸色也是起了一些变化，这架势，张凡还真给说对了啊？！
张凡冷笑着说道：“我说过，制作花瓶的特殊陶土，有着很强的吸收力，随便一种染料只要沾染上去，不用一分钟，你就擦不干净了，你敢说这是唐代花瓶吗？”
面对他铿锵有力的质问，四周一片沉寂。
叶秋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拳头不自觉捏紧，五千万买了这个赝品，任由谁都顶不住。
唐国富还不忘阴阳怪气地笑道：“叶老爷子估计看到这个花瓶，怕不得开心的都要蹦起来了。”
“呵呵，叶家这么有钱，假的都是真的吧，估计这个花瓶放在家里，也没人敢去质疑是个赝品啊，拿回去也没关系的。”张凡一副出谋划策的样子提议道。
说是这么说，真拿回去，这得多丢脸？！
叶秋咬牙切齿地看了眼张凡，恼怒道：“怎么回事，这展厅还有赝品？！”
他怒气勃然地看向韩彩，后者被吓得满脸苍白。
唐国富冷冷道：“叶秋，别说是展厅了，即便是博物馆，那都有可能存在赝品，是你自己不小心，怨不得别人，难不成你还要在这古玩行当丢个脸面才心满意足？”
“我……”
“叶老爷子素来讲规矩，你愿意花五千万买这个花瓶，那你就认这个栽，难不成你还打算坏了叶家的名声？”
面对唐国富的再次逼问。
叶秋憋红了脸，一甩手就转身准备走。
张凡挑眉道：“哟，叶大少这刚来就准备走呢，不留下来多玩玩吗？”
“你小子给我记住了！”
叶秋感觉胸腔里憋着一口恶气都吐不出来，怒目看了眼张凡，转身便冲出了展厅。
众人见状，微微对视一眼，不少人都流露出一抹侥幸之色。
还好叶秋来当了这个冤大头，不然，他们不少人还打算竞争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