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镜中的梦幻》46
《镜中的梦幻》
第六章:悲哀在里面
4 .
上世纪六十年代上下。
那是一个苦难的年代。在这个年代里生活的人,无论是男男女女、也无论是老老小小,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不是像英国民歌《斯卡布罗集市》里面的「幸亏世上还有个爱,幸亏世上还有个你……漫漫人生漫漫的路,几多斜阳几多秋雨……就算走到地老天荒,风花雪月离我而去……我愿今生与你相遇……」美丽的词而那么简单。因为,「万般无奈」,成了他们共同的唯一选择!
绝大多数的人,他和与他们有休戚相关的人,对于生活和对于生命,则是用「煎熬」和「辛酸」作为支撑。他们何尝不想有爱?又何尝不想有幸福?
二娃的家庭是一个非常贫穷,且又是一个非常贫困的家庭。是一个典型的「双贫」家庭!
在他能记起的记忆中,他出生地方是猪市坝往里去的打线组的上石梯的一个大坝坝,再往大坝坝左手口子处的这个地方一间屋子。这屋子只有两小间。外面一间是极简单的厨房,里间才是住宿。无论是哪间,里面都没有多少东西,只有一张床算是最大而最显眼的了。二娃,他就出生在这屋子里的这间房间里。随后,母亲的住处,从原来的这个地方又搬到了下石梯的一排很长的房子里。两者挪动的距离只有四五十米远。搬下来住的「新」家,也只有两间,也是很小很小且又很窄很窄的。
二娃住家的这排房子,房子是很长很长的。整排房子,住着有十三户以上的人家。
二娃家是在左手端处的第二户。靠左手的第一户是最大的一户人家,这户住了七个人。他们住的是由三户住家组成的。这个三户住家组成的房子,最左手间外面是一个厨房,里面是一个茅房;中间的这间也是一分为二,前后两间房;右手这边,只有一通间的一大半间,这间的背后面,则是另一户人家。
这大家人,有一个大女儿和三个小男孩,还有一个老婆婆。俩口子便是这个家的主人。女主人姓周,我们叫她周五孃。周五孃的这个母亲,年岁很大。我们也叫她周婆婆。这家的男主人姓洪,是个下苦力拉牛车的人,主要是拉煤。他每天起早贪黑,有时还披星戴月,牛和板板车便是他的陪伴。后来,二娃听母亲讲,这个姓洪的男人连同他挣钱的「牛和板板车」却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他从此后再也没有回来。后听说好像是他跑了。
这个周老婆婆,她几乎整天都坐在屋子外面。她用一把蒲扇对着灶炉孔,有气无力的扇着,天天如此。她看上去已经是有八十多岁的样子。因她牙齿脱落,明显看得出来凹进去的嘴唇,所以,她说话也就很不关风的了,而且话语也是极不清楚的。
这家的大女儿,人长得十分漂亮,且身体很高,像她的父亲的身高,脸貌也像父亲。她倒是在高县人民公园茶园里谋得一份服务工作,她父亲跑了以后,她倒成了这一家人的另外一个支柱。几个弟兄及他们共同的母亲,生活是什么样子,可能只有他们才更清楚的。
…………
那些年代,其实,佟冬雪一家的窘迫生活,也就是千家万户的一个缩影吧……
下面,我们从佟冬雪的生活那里说起——
春风沐育万物盛,
白蝶菜地追逐谁?
一地花叶随它弄,
学子人儿久不成。
大山脚下读书生,
此方欢笑他方忍;
男俊女艳兑乾坤,
红色高州今已逞。
高州,是高县的又一称呼。
高县中学,那是佟冬雪的母校。
在这座学校所发生的既美好又苦涩的故事,就好像这所学校一样充满神秘。
高县中学,她座落在一面大山的坡脚下,后面紧靠着人民公园。校大门口正面,是两处非常宽的坝子。坝子的右手最边处是一道长墙,这道墙从校大门口起一直往外延伸出去,过了大坝子再右拐下个几十米的坡,这道墙到了新街口子处才结束。校大门左手边,靠山坡脚处有两个横排着的篮球场。篮球场前面远离校大门的地方,是一个四周都有围墙的教职工宿舍。
校大门也是很高的像城墙一样,中间有两扇非常高大的门。进门右手便是校医处,左手是值勤的办公室。
整个学校地势前低后高。所以,有许多阶梯。一段平地后又爬石梯子,这样几次间插,这一冲一直到最后,还有一个更高更长更陡的右梯子,从这个石梯上去后便是好大的一个操场。这一冲的两边有顺着的若间教室,每爬上一个石梯之后,人面对着分别都有左手一间和右手一间横着的教室。整个这块地方,略有十余间教室吧。
学校后方大操场左手边方向,有幢教学大楼,共三层,每层有八间教室,中间穿堂,将八间教室分成左右四间。这幢教学楼有24间教室。
面对校大门左手边往后面去,有养猪场;往高坡方向的大操场方向去,中间还有教职工学生食堂,热水开水房,澡堂,洗刷的一排水泥台子。后面大操场右手,是一排两层楼的学生住宿,下面一层,几乎是堆七七八八的杂物,楼上才是学生住的。
操场的正对面是一个很大的礼堂房子,非常的高大。礼堂没有楼层,非常的空旷。礼堂里面,左端头有一个舞台,又可以开会讲话又可大型小型的舞台文艺表演。教堂虽大,但不能完全容纳几十个班的人。所以,几年中,在此读书的佟冬雪,没有感受同学们全部都聚在一起时是什么样子。大礼堂右尾端有一大坝。
这个礼堂右尾端的大坝,横着有一排平房,是五间教室。初七四级X班便是在这排教室的第三间。横着的这排教室对面便是学校里面的一座山,山和平房教室中间是一个土坝子。后边围墙外便是人民公园。
平时,没有事的时候,董思僅就坐在这山的那背面的坡上,她成为了这座山的常客。在这山里,她常把她自己的心思对着这座山倾诉。
佟冬雪就是被这座山里的石头砸着头的。
…………
前面章里,坐在这山角下的一对小少年。他直直的看着她,她手巾擦着眼泪,她一边擦一边说:
“冬雪,拉练野营那晚的月光下,我听你讲的你小时候的故事,你还未讲完。你继续再讲一点跟我听吧,好吗?”
佟冬雪继续着那晚的故事——
正如那顺口溜“……,二娃娃,三斤花,二斤花,一根藤上的小小瓜”一样。这个半疯不疯的婆婆,把这个二娃的苦难是一句道尽。
不管这个婆婆是不是疯的或疑似疯的,也不管这个婆婆说的这个顺口溜是不是专门针对这二娃说;也不管这顺口溜以及婆婆说出来是何意,这个它是发生在那个年代,它就是发生在那个地方,它就是发生在这二娃出现的时候。虽然,不曾领悟过婆婆那顺口溜的真实的含义或意图,它都是对一个时间里对事件的真实反映或者是真实写照。
那个半疯不疯的婆婆的咒语,逐一理解——
「三斤花,二斤花」结合一句中「一根藤上的小小瓜」,其数字是逐渐减少的,是「衰」的表像,衰是不吉利,不吉祥。
再看「斤花」,应该理解为棉花,如弹被絮时,弹匠才会问你要几斤花的。棉花轻泡。这「轻」和「泡」不实在,没有分量;
在看「一根藤上的小小瓜」。这「小小瓜」本就很差劲了,还来个小,加一个小,小得不能再小了!这最后一个「瓜」字太绝了,变作方的咒二娃吗?
四川有一句话:「瓜娃子」和「龟儿子」,这是骂人的话,表示你把对方激怒了,对方骂你了,很不满意特别的生气。关键是疯婆婆用于藤上的那个「瓜」字,你真不好有气可生。绝,绝,真绝!
整句话是,是变作方把二娃往死里推?往死里送?你最后是不是必然死。总之,二娃最后还是要问一句:
“疯婆婆,你说的这句话,是那上面的意思吗?”——无人回应。
神说:「咒人是会把人咒死的」。当然,所有人最后都难免一死。二娃他也说,我会死的。但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死去。有人能告诉我吗?当然,答案是——该死的时候。
从二娃的《二娃日记》里找到:他说,他已经在出生的时候就死过了一次。对于死,以后,也还会来的。
高县城关镇一小小学。
二娃从幼儿园毕业后,分去了城关镇一小。他分在的那个班的班主任老师是晏老师。晏老师是个中年女老师。她是哪里的人?以及家住什么地方和有没有成家之类的,二娃是不知道。
只知道晏老师在小学有一个二楼住处,独独一房间而且不是很大。晏老师应该是教数学的老师。因为,教语文课的老师是姓龙。语文老师叫什么名字,现在记不得了。所能记得的是,有些同学们背地里叫他是「龙爪手」,因是他手有残疾。当然这样叫老师不仅是不尊重老师,而且是缺德的……
作者:墨倾似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