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世家的恐怖
清河崔氏的家主直接召开家族会议，大大小小的各房房头都被召集回来。
会议室内，从主家到分家，从大房到十几房。
强的犹如家主一脉代代有三公，弱的犹如已经快要沦落成寒门的分支，只能靠主家救济。
可是每次开家族集体会议室，这些强弱不一的家族各房房头都要聚集起来。
家主扫视一眼，让人把自己统计好的信息发下去。
各房房头都仔细阅读，观看起来，他们都认字，都读过圣贤书。
当然，他们眼中的圣贤书不是四书五经之类的，是他们崔家祖祖辈辈先烈们总结下来的经验书籍。
比如这个祖先当过三公，自己当三公时期遇见的大事小情写下来，解决方式，后期结果等等。
还有自身对道德的认可和需求程度。
尤其是一些赶上时代变迁的先辈总结下来的书籍，更是珍贵至极。
此时房间内的人都多多少少都看过，都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经验总结。
分家二房的房头，一名精瘦的中年举手表示自己有所发言。
“家主，各位同族。”
其他人点头，示意他可以说了。
“我觉得这个计划可以执行，最基础的一点就是成本和销售差额，这就是我们赚钱的地方。”
“就拿华阳子爵的那个石盐来说，成本低，卖的价格低，但贵在量大。”
“他现在抢占市场的份额基础也如此，他成本太低，销售价格也低，如此一来，其他人都被挤死了。”
“而他所提出的跨国贸易在我看来也是如此。”
“最简单的例子，草原上一口铁锅就可以换一头羊，但是三袋盐可以换一口铁锅。”
“而三袋盐的价格售价是十五文钱，但是成本价格谁知道呢？有五文吗？”
崔家家主心脏猛锁，这是什么玩意。
这价格顺差太恐怖了。
其他人没有人质疑二房房头，因为他主要负责家族生意。
崔家的生意大大小小都是人家负责，而且人家还搞的蒸蒸日上。
分家二房房头坐下。
坐在靠前位置的一个老人缓缓开口：“吏部前两天接到一道奏弹劾，是关于华阳子爵苏阳叛国的。”
“理由是什么？”
崔家家主声音严肃的斥问。
“勾结梁师都，给草原输血，证据是售卖精盐，马的精料就有一项是精盐。”
老头慢悠悠的道。
“压下去，不允许送上去。”
崔家家主直接下狠令。
“对外贸易顺差如此恐怖，这里面能赚的钱太多。”
“苏阳能赚，我们也能赚。”
类似的场景在大唐顶级家族中纷纷上演。
这些家族都感受到了贸易顺差的恐怖。
而且他们隐隐有所感觉，苏阳可能有更恐怖的利益还没有暴露出来。
苏阳如果知道这些家族的猜测，一定会大声笑出来。
娃哈哈哈哈，你们猜对了，老子还真有一项更恐怖的东西没有暴露出来，而这个东西，是足以让整个大唐都抖三抖的东西。
长安城，封德彝觉得自己被针对了，最近他上奏的很多奏折都被封锁了。
就算自己送到李世民那里的奏折也被扣下。
自己让手下学生送的弹劾直接过不了三省六部。
这种诡异的情况，他只能说太熟悉了。
清晨，封德彝美美的喝一碗米粥，就着咸菜吃了两个小馒头。
刚刚走出家门口，一架熟悉的马车停在那里。
是和他同为大唐相爷的萧瑀。
“老友，一同。”
萧瑀热情邀请，封德彝点点头，他想知道萧瑀想干什么。
马车上，两人坐在包裹的位子上，闭着眼，相顾无言。
“你们世家封锁了我的上奏的渠道。”
封德彝平静的询问。
已经半截身子入土的他，现在看开了很多。
萧瑀睁开眼睛，叹口气。
“老友，把世家的目光从国内转移到国外不好嘛？”
“而明面做生意的他们，还需要给国家上一笔税，这是多赢的局面。”
萧瑀觉得苏阳给指出的路很好，世家的目光纷纷转移出去，他们掠夺国外，就算只有一小点流向民间，也比祸害国内强。
多赢的局面嘛。
“老友，就连虞世南那种经学大家，那种一心教化的正统儒家都同意现在这个局面，你又何必呢。”
虞世南三个字让封德彝震惊无比。
“为什么？”
张张嘴唇，封德彝勉强问道。
萧瑀摇摇头，这个老友现在的想法他是看不清了。
“很简单，世家的目光转移到国外，他们需要人才支持，就算他们在国外建立一个五六万人的城池，国度自娱自乐，也是需要人才管理的。”
“到时候国内就不会有世家封锁晋升制度，有利于教化。”
封德彝沉默了。
大势所趋，难道真的回天无力了。
“那我也要挣上一挣。”
“我不信这个天下就没有了公理，我就不信这个天下所有人都一心只为利益。”
封德彝不服气，他觉得这个世界不应该这样。
萧瑀再次摇摇头，不在说话。
封德彝要弹劾苏阳卖国，要弹劾苏阳贿赂边军。
要弹劾苏阳破坏市场价格，导致众多分不到石盐利益的小地主阶级被挤压出场。
这他萧瑀也没有办法。
立场不同而已。
“老友，你会死的。”
最后的最后，萧瑀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声音都变冷了，眼神中的杀意毫不掩饰。
封德彝诡异一笑，毫不在意。
若是没有把握，我怎么会来。
萧瑀对于封德彝的自信无所谓。
从晋朝传下来的世家都知道一个其他人不知道的事实，那就是晋朝九品中正制度时，这些世家已经把小地主阶级剁吧剁吧吃了一次。
现在在他们看来，无非是再吃一次而已。
就是要把你们这些小地主打回原形。
百姓生活可以整体变好更值得剥削，但是你们这群横加在百姓和世家中的一道中间商，怎么允许你们存在。
去死吧你们。
两人各怀自信的向着皇宫而去。
此时朔方城内的苏阳已经成功见到突利，那个被自己叔叔抢了突厥可汗位子的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