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速之客
苏戈接起电话，刚刚还红彤彤的脸颊迅速消退，面色一下子凝重了起来，很明显是有要紧的事，成玉怕打扰她，轻轻合上门，出去给她做早饭。
苏戈打了半个小时才放下电话，她心神不定的走出房间，刚咬了两口成玉给她摊的鸡蛋饼，便又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这一次，是给蔡亦之。
“亦之，你上班了吗？”
“苏戈啊，你可真洒脱啊，老公一回来啥都忘了，班也不上了....”蔡亦之调侃道。
苏戈把刚刚接到的电话内容复述了一边，想问问蔡亦之的意见，没曾想蔡亦之顿了顿，“苏戈，这不是正合你心愿。”
“是啊，但我这心情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苏戈没想到“赵姐”亲自给她打电话，把她调到了“梦寐以求”的老年业务线，但对于突如其来的消息，她反而有些惴惴不安，难道只是发现了什么？
蔡亦之的声音传过来：“老苏，现在让你退出，你同意吗？”
“怎么可能，我费乐千辛万苦就差临门一脚了，怎么可能放弃。”
“所以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苏，快跟你老公好好坦白吧。”
蔡亦之难得抖的机灵，竟然戳中了苏戈，她苦笑，最大的障碍是她真的忘记告诉成玉了。放下电话，她这才惊觉肚子早就咕咕叫了起来，回到餐桌继续吃起鸡蛋饼。
苏戈看了看表，时针已经指向10点，她疑惑：“怎么还是热的？”
成玉上前刮了刮她的鼻子：“快吃吧，都热了两遍了。”
苏戈一边吃一边想着怎么跟成玉开口，成玉收拾着灶台，似乎随意问着：“蔡亦之怎么了？”
苏戈知道他肯定听到了，叹了口气，避重就轻地说：“就前几个月吧，章悠男朋友董远给我打电话，说因为章悠背着他催吐，他怒其不争才一时激动提了分手，结果又后悔了，回去找章悠想再劝劝，结果发现章悠不仅催吐还吃药，他又气又急，就想问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
成玉皱了皱眉：“吃药，吃什么药？”
苏戈有些头疼：“是从网上买的，就微信群啊...”
成玉不解：“她不是名牌大学吗，怎么还信这些。”
“章悠病急乱投医，吃了一堆药，后来身体状况有点差。”
成玉面色凝重，他怎么也想不到爱美的心会让一个人走的这么远，走向这么沉重的深渊。
成玉一阵感慨，但突然觉得不对，“那你和蔡亦之是怎么回事？”
苏戈顿了顿，想犯错的孩子一样，“董远拜托我查一查，我就和老蔡，嗯...我俩...哎阿玉哥你说巧不巧，这个作坊和药厂真就让我们找到了，我俩就做了些深入了解。”
成玉愣住了：“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去暗访...”
“我...”苏戈还没说完，就被成玉打断，“不许去。”
苏戈特别尴尬：“事实上，我已经成为了维力公关的‘骨干员工’，我那个...刚刚就是leader打电话让我转岗。”
成玉的脸色慢慢变了，他一字一顿地说，“好好解释！”
苏戈像个犯错误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一股脑全说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苏戈都听见了秒针的滴答声，却没有听见成玉的说话声。
苏戈抬起头，看着成玉摇了摇头，慢慢站起身，随后进了屋子，想用力还是轻轻地关上了门。那一瞬间，苏戈的眼眶中突然噙满了泪，她知道成玉生气了，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委屈、辛苦、着急、无奈...齐齐涌上心头。
苏戈慢慢坐到沙发上，也是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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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阿姨提前说过，她送完慕慕就去和王其璋“一日游”，其实是为了让苏戈和成玉过个二人世界。
但时针指向了下午两点，苏戈和成玉还是静静坐着，没人主动缓和。
关键时刻，还得靠外人登场。
寂静的午后，突然响起一阵阵敲门声。
苏戈打开门，见不速之客掏出警官证，吃了一惊：“你们找谁？”
“就找你，苏戈。”后面的人走上前，苏戈愣住了，这不是维力公关新来的员工——王醒。
“那就进来吧。”苏戈把他们引到沙发上，端了两杯水，对着王醒说，“原来王警官才是真正的卧底。”
王醒有点尴尬，但他的搭档笑了：“果然是七窍玲珑啊，这么快就猜到了真相。”
王醒似想解释：“张队，这...”
苏戈道：“那您二位来我家，是为了...”
张队直接表明态度：“我们盯维力公关很久了，它贩卖假药给老年人，是个彻头彻尾的‘黑店’，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派小王进去卧底，得知你也对这部分很感兴趣，就查了查你，才发现原来是赫赫有名的大记者。”
苏戈将章悠的前情汇报了一下，随后道：“我是为了报道，如果给您二位添麻烦了，那我马上撤出。”
“这不是我们的来意，”张队交叉双手，“事实上，我们过来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继续卧底。”
“啊？”
张队神情严肃：“王醒是新人，无法快速被刘玉娇信任，而你不一样，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希望你能尽一份力量，我让王醒配合你，一旦证据链完整，警方立刻行动端调这个‘窝点’。”
苏戈只觉得浑身一激灵，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竟然走入了警方的视野，她内心的正义感瞬间爆棚，“可以”马上就脱口而出。
“不可能。”成玉突然推门出来，给火热的氛围浇了一盆冷水。
“你是...”张队微眯着眼看着这个穿着睡衣难掩帅气的年轻人，只觉得很眼熟。
王醒率先抢答：“你是成玉？”
“哦还真是。”张队也看出来了，“你不是明星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王醒更是诧异：“你们...你们是...”
苏戈抿了抿嘴，此时此刻，怎么这么像偷情被抓现场。
成玉坐到苏戈旁边：“二位警官，我是苏戈的丈夫。”
听到这，张队狠狠地瞪了一眼王醒，刚毕业的年轻人也太嫩了，无法快速融入维力公关，就单单调查苏戈的背景，还能错过成玉这个大明星，这是说他直线思维呢，还是顾此失彼呢。
成玉也很直接：“苏苏本就是记者，查案的事情不归她管，维力公关骗年轻人骗老年人，亡命之徒不是善茬，你们怎么保证她的安全。”
“额，大明星，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情况还在可控制的范围内。”张队依旧在争取。
成玉兀自看着苏戈，只见她眼神清澈，显然是存了心要继续了，他依旧不理解，也劝不动，“哼”了一句，“那随便吧。”
“二位警官，你们等下...”苏戈随成玉进入卧室，“阿玉...”苏戈拉着成玉的手，撒娇道：“阿玉，求求你了。”
“苏苏，我不是生气，我是担心你。”
“我保证，肯定顾好自己，而且你没听张队说，王醒会保护我的。”
“就他，毛头小子。”
苏戈一下子笑了，成玉也无非比他大不了几岁，这么说好奇怪。
王醒一听成玉的不满，也“跑到”卧室门口，“我一定会保护她的，你相信我。”
苏戈笑了：“老公，你把这事看的太严重了，实际没那么复杂，我这几个月也就是拿药——收账，不要说危险了，无聊的很。”
“哼。没事没事，你可别忘了，你还是成慕歌的妈妈。”
张队这时也走了过来，见卧室墙上大大小小贴满了照片，多是一家三口，这才感受到二人多年夫妻关系。
“咦，你们小时候就认识...”王醒看见了一张二人穿校服的照片。
“早恋，不行？”成玉怼了一句。
苏戈拉起成玉，“淡定老公，不然人家该说你耍大牌了。”
王醒看着这对夫妻一唱一和的样子，只觉得一天之内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张队适时“咳嗽”了一声，成玉叹了口气，站起来：“警官，就按你们说的办吧。”
张队严肃道：“谢谢理解，也请你相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