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混沌无际
北海未知水域….
黑云笼罩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狂风呼啸,一层层数十米高的巨浪在电闪雷鸣之下咆哮不止。狂暴的波涛猛烈地拍打着海面,那震耳欲聋的巨响让阵阵骇浪大有吞天噬日之势。在无边的黑暗之中,巨大的浪花簇拥着一座黑压压的方形堡垒。堡垒之上,无数漆黑的幽灵一般的恐怖生物正盘旋在空中。它们没有头,没有脸,就像一件破烂不堪的巨型斗篷,裸露出来的肌肤像在水里泡烂了一样,有着结痂的手掌。那腐败不堪的黑色的兜帽之下,是一个腐烂的、没有五官的脸,在本应该长着嘴的地方,只有一个黑色的窟窿。它们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所到之处,水汽凝结,阴风呼啸。它们携带着一种让任何生物都不寒而栗的气场,仿佛能让一切正面的情绪消失。
摄魂怪,地球上最可恶的生物之一,他们成群结队的出没在最黑暗最肮脏的地方,欢呼腐败和绝望,把他们周围空气中的和平、希望和快乐都吸干。它们看不见,听不到,只有靠气味和人类的情感才能判断方向。它们不吃不喝,而是以灵魂为食粮,可怖的黑色窟窿,将吸食人类的灵魂、快乐、勇气,和希望。
只有这样的一群怪物,才能成为它们下方那个黑色堡垒的看守。那是一个聚集着世界上最穷凶极恶的巫师的禁忌之地——阿兹卡班巫师监狱。几十年前,在一位很多人至今都不敢直呼姓名的黑巫师的控制下,这群怪物擅离职守,释放了数名罪大恶极之人。也正因如此,英国魔法部在一场战争之后驱逐了它们。
但最近几年,新任魔法部长将这些可怕的幽灵悉数召回,甚至还大增其数量,让它们将这片海域层层封锁,让阿兹卡班永不见天日。
这一切的原因,就藏在海底1000米深处,阿兹卡班监狱的最底端。
那是一个大得仿佛没有边的圆柱形黑牢,上百只封堵着通向上方的路,几千处布置好了恶咒的机关随时准备将任何靠近的生物轰成灰尘。在黑牢的最底端,有一具由六层金刚石制成、只留着几个手指粗呼吸孔的黑棺。在黑棺之内,躺着一个皮肤黢黑的男巫。他看起来五十来岁的模样,长着杂乱无章、墩布一般蓬松、黑白相间的头发,和一大团浓密杂乱的大胡子。那男巫瘦骨嶙峋,好像只有一张黑皮贴在那宽厚高大的骨架上。男人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只有微弱的呼吸表明,他还活着。
他的名字是伊恩.洛克伍德,是曾经让全世界各地的魔法部谈之色变的,世界上最危险的巫师。据传说,他险些造成了十几年前那场几乎冻结了地球的浩劫,却被魔法部都不肯透露的未知力量打败,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虽然几乎没有了生命迹象,但短短两年内损失了上千名傲罗的血的经验让世界各国根本不敢对他怠慢。最终,经世界魔法联盟的投票决议,伊恩.洛克伍德被送往阿兹卡班监狱严加看守,并且破例使用摄魂怪对他进行24小时的全方位监视,一旦他表现出一点可以自主活动的迹象,便立即抽走他的灵魂。
于是,阿兹卡班监狱的欧米伽层,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被改造成为了整个魔法世界最坚不可摧的地方。魔法部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还得到了苏格兰地区民间巫师组织的资金协助,最后在海底为洛克伍德打造出了这地狱般的地方。没有人,能突破这里。
至少,不是我们定义的“人”。
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那数十米厚的石壁被豁开了一个大洞。摄魂怪们犹如闻到血腥味的蝙蝠一拥而上,朝着头顶上的那天血色的火球冲去。然后,浓烟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冲散开来,一大团乌黑色的气体灌入这无间地狱之中,那黑雾仿佛有着生命,又好像一团嘶鸣着的黑色飓风,将空中的摄魂怪团团围住卷入了呼号着的暴风之中。紧接着,从洞口处冲出了数十团黑影,他们穿着黑色与红色相间的巫师袍,手持魔杖,俯冲之下。圆形墙壁上的机关被瞬间出发,数千个黑黢黢的枪口对准了那团黑红相间的黑烟,然后不停地打出了暴风骤雨般的杀戮咒!
突然,原本牵制着摄魂怪的黑雾凭空变大了一倍,狂风之内,无数条气体凝聚而成的触手环绕在黑红色的人浪四周,将千万条绿色的魔咒全部挡下!很快,数十个黑影抵达了地牢的最底层。原来,那是一群穿着长袍的巫师。为首的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巫师脱下兜帽,露出了一张黑紫色的脸,他的眼睛已经是血红色,脸上的血管突出,鼻子和嘴角都留着血。但他好像全然不顾这些,左手抱着一个正在散发着诡异红光的黑色球体,右手举起魔杖,对着那金刚石黑棺大喝一声:“灰飞烟灭!”
只见他的魔杖尖射出了一条黑色的光。然后,砰的一声巨响,五米多长、两米来高的金刚石棺被炸成了碎块,而更神奇的是,棺材中躺着的洛克伍德,竟意外地毫发无伤。
杀戮咒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打了过来,那黑色的浓雾干脆笼罩在了这群巫师的头上。可随着咒语越来越密集,和摄魂怪大军的疯狂压上,浓雾开始一点点地收缩了。这时,队伍中一个带着兜帽的女巫师走出来,对着那正不断流血的巫师大吼:“快带领袖走!时间要到了!”
那巫师没有任何迟疑,双臂抱起洛克伍德,对着手中的黑球说了什么。然后,只听一声巨响,男巫和洛克伍德消失在了空气中,与此同时,黑雾也瞬间消失。数万道索命咒同时击中了那几十个人,巨大的魔法力量不仅仅将他们瞬间击毙,还把他们撕碎、爆炸成了一大团碎肉!
硝烟散尽,地上满是血和肉渣,甚至连一节手指头都没能留住。可那棺材中的黑巫师,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几分钟后,英国伦敦,魔法部地下一层,部长办公室。
砰!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戴着眼镜、身材中等、棕黑色白色相间头发的老男巫快步走进来,一脸凝重地看着办公桌前的魔法部长,一位看起来五十多岁的、黑白色鬈发、看起来有一种盛气凌人之感的女巫说:“部长,洛克伍德越狱了!”
“什么?”女巫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男巫。
“就在刚才,阿兹卡班来信儿了。有一伙人袭击了欧米伽层,并且将洛克伍德带走了。”男巫严肃地说道。
“行,我知道了。”魔法部部长赫敏.格兰杰皱了皱眉,恢复了平时冷静的样子,“你现在召集能叫来的所有人,进行全国搜捕。尤其是迪恩.米尔顿,不管他人在哪,务必把他叫来。”
“好,我知道了。”老男巫点了点头回复道,说着转身便要走。
“等等!”赫敏急忙叫住他,“告诉国际魔法合作司的人,让他们联系格瑞,立刻就联系!”
几小时前….
“好久不见那帮家伙了,不知道他们过的怎么样….”
黑红色的列车穿过苏格兰那宏伟的群山,穿过一望无尽的森林,冒着股股白烟,欢快地驶向前方。这座列车上空空如也,诺大的火车上连脚步声都没有,只有某一节车厢上的一个小房间里,坐着一个看起来年纪只有十三四岁、身材却十分高大的男孩。男孩留着黑色的披肩长发,方形长脸像是雕刻出来的一样见棱见角,他脸颊颧骨微凸,鹰钩鼻,一双眼睛中有着青绿色的眼眸。他穿着一件十分贴身的牛仔外套,还有一件长得夸张的收腿深蓝色牛仔裤,脖子上围着一条绿色的、上面绣着银蛇图案的围巾。
列车停了,男孩挠了挠头,自己拿起了一旁座位上的行李。尽管白杨木魔杖就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但男孩还是更喜欢拉着行李箱走的感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比起能用魔法就用魔法的同龄人,他宁可用自己的体力去解决问题。
走下列车,一个体格大得简直像一头犀牛、穿着一件简直像野牛皮一样的鼹鼠皮外套、留着长头发大胡子的巨人站在自己面前。那大汉看到男孩,顿时喜笑颜开,张开双臂,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
“兰伯特!”他给了男孩一个大大的拥抱。
“很高兴见到你,教授。”名叫兰伯特.盖洛维的男孩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轻轻拍了拍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狩猎场看守鲁伯.海格的背。
“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我听你爸妈说你受重伤昏过去时都快吓死了。”海格上下打量着兰伯特,看他现在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兰伯特挤出了一个几乎没有的微笑:“您放心,我没事儿。”
“我听着的时候可不像没事儿,你妈妈反正哭得都快晕过去了,要不是你爸动作快搞不好你就交代了,小朋友。”海格说,“我说,这学期的魁地奇收着点打,别那么拼,即便是和拉文克劳打也别。”
“我明白。”兰伯特只是点了点头,说着就拉着行李自顾自地朝前面走了。海格在他身后一脸担忧地望着他,因为他知道,这孩子,答应的挺好,实际上谁的话也不听。
“这三兄弟另外两个都挺乖的,怎么老二就这样了呢….”海格小声嘀咕道。
“嘿!兄弟!你终于回来啦!”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那巍峨古老的大城堡下的广场上,几个孩子将兰伯特团团围住。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穿着绣有鹰徽章的黑色巫师袍、和兰伯特几乎一样高、长脸金发、暗灰色眼眸的男孩一把抱住了他。兰伯特惨笑着拍了拍金发男孩的后背说:“你好啊,兄弟。”
阿什利.盖洛维,兰伯特的亲哥哥,霍格沃茨五年级学生,来自拉文克劳学院。他是这所学校里最有名的魁地奇明星之一,拉文克劳学院的门面人物,也是霍格沃茨校魁地奇球队的队长。而副队长呢,自然就是小他一岁的亲弟弟,来自斯莱特林学院的兰伯特了。
“科恩正在上魔药课,他听说你今天来可高兴了。佩杰教授差点给他批假,但是最后还是没批下来….”阿什利连珠炮一般地说,“我跟你说,佩杰教授可也是早就听说你要回来了,怕你跟不上功课,给你准备了一整本的笔记。还有隆巴顿教授,他….”
“我没落下功课,兄弟,我有自学。”兰伯特打断了哥哥的喋喋不休。
“能回来就好。”一个巫师袍上绣着狮子徽章、小麦色皮肤、黑色中发的男生微笑道。
“达米安。”阿什利点了下头打招呼道。
“你们能不能让兰博(昵称)松口气呀!”这时,从阿什利身后跑出来了个身材高挑、戴着黑框眼镜、黑色披肩长头发的女孩,一脸嫌弃地把阿什利和达米安推到一边,看着兰伯特,“你也是真不嫌烦,我听他们呜呜渣渣的说个不停头都快大了。走吧,先给你安顿好了然后一起吃饭。”
说完,她拉着兰伯特的袖子就往城堡走,留下了一脸坏笑的阿什利和满脸疑惑的达米安.米尔顿。
“喂!都是阿什利说的,关我啥事?”达米安委屈地叫道。
“谁让咱俩铁呢,哥们儿。”阿什利坏笑着捶了下达米安的肩膀,然后对着远去的女孩喊,“你这么积极,干脆把他行李也一块儿拿了吧,克莉丝?”
正说着,兰伯特刚刚落下的行李箱突然自动收起了拉杆,然后自己动了起来,一溜烟地向兰伯特追过去了。
“虽然其实根本用不上。”阿什利小声说道。
半小时后,城堡一楼,礼堂……
富丽堂皇的宽敞大厅里,成千上万只蜡烛飘荡在四张奇长无比的方形长桌上方。无数闪耀着熠金光的圆盘里盛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美食。小水桶般大的木质杯子里装满了还冒着丝丝热气的南瓜汁。兰伯特盯着眼前的一大盘美式炸鸡和薯条发呆,就在他左手边挨着坐的克莉丝毫不客气地从他盘子里抢过一块鸡胸肉自顾自地大口吃了起来。
“嘿!”兰伯特皱起眉头。
克莉丝一边吃一边俏皮地对他说:“你又不吃,这么好的东西放凉了就不好吃了。与其糟蹋东西不如便宜我呢。”
“我不是不吃啊……”兰伯特说着拿起了一个大鸡腿,但还是没下嘴,而是盯着它心不在焉,“我只是在想圣诞节后魁地奇青年杯的事儿。”
“怎么啦?”克莉丝看着他问。
兰伯特低下头说:“我已经三个月没训练了。”
“所以嘞?”克莉丝双手伏在桌上,一边端详着看都没看自己的兰伯特一边好奇地问道。
“所以我不知道我状态怎么样……”兰伯特答道。
克莉丝翻了翻白眼:“你担心发挥不好喽?我觉得你担心得有点多余,兄弟。即使你半年不摸飞天扫帚,你也是全校最好的追球手。”
“那我呢?”阿什利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在克莉丝身后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
“找死啊!”克莉丝瞪了他一眼,“不是我说你,我觉得你跟兰博比差远了。”
“亲爱的克里斯蒂娜·费雷尔女士,你可别忘了:两年了,斯莱特林还是格兰芬多,一次都没赢过拉文克劳。”
说这话的,是一个比阿什利矮了半头、金色短头发、灰眼眸、皮肤苍白、来自拉文克劳学院的男孩。他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坐到兰伯特的对面。兰伯特看到男孩不仅没不高兴,还冲他笑了笑。
“科恩。”兰伯特微笑道。
“你能回来太好了,哥。”阿什利和兰伯特的弟弟科恩向二哥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
“话说的这么大,等比赛的时候可别手软啊,科恩。”克莉丝嘴角微微上扬,“乌加度(一所非洲的魔法学校)今年有一个特别厉害的找球手,还没毕业就要休学去打职业联赛了。你压力不小啊。”
“我不在乎他是谁。盖洛维家的人在魁地奇这方面就不知道什么叫压力。”科恩笑道。
“喂,科恩,你平板电脑里放啥呢?”阿什利看着弟弟手里的电脑问。
“啊!”科恩一拍脑门,“我在看老爹的比赛啊。本来是早晨10点就开打了,结果因为金色飞贼找不到,他们打了俩小时都没打完,现在还在打。”
“哈?让我们也看看!”
……
“观众朋友们,我们知道您也许已经有了些许困意,但请您一定全神贯注。接下来的每一个瞬间,您都一定不愿错过!”
“没错,这绝对是全英及爱尔兰超级联赛历史上最伟大的揭幕战。卫冕冠军蒙特罗斯喜鹊队在赛季的第一场比赛就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难!我们原以为本赛季刚刚成立的艾尔夏(Ayrshire)骑士队会因为经验与磨合不足等问题早早被喜鹊队终结,可他们并未放弃!”
“没错,西奥,骑士队展现出了一支冠军球队才具备的气质,他们稳扎稳打,防守强悍,反击快如闪电!看,又是骑士队的球权,布兰德将球传给艾尔伍德,艾尔伍德则是将球传给了背对防守人的盖洛维!”
“恩希尔·盖洛维,一个漂亮的背转身过掉防守!阔别赛场将近三年的‘精灵’盖洛维仍似当年那般神勇!双方发生碰撞,但盖洛维挤开了喜鹊队引以为傲的王牌KC.齐格勒。今天不是你的幸运日,齐格勒!”
“盖洛维,转体!标志性的急转身!他一个人牵制了对方至少三名队员的注意!小心,游走球,但盖洛维躲开了!”
“他在天空中快得简直像一只雄鹰!看,他俯冲下来,躲过了又一记游走球,冲出两人的合围直取球门!盖洛维朝向远点的射门……等等!那不是射门,那是传球!汉普顿将球送入右下角空门!330-260,骑士队在继续扩大优势!”
“这就是为什么盖洛维是魁地奇历史上独一无二的存在。110分,12次助攻,虽然我们可以看到他的进攻效率也许是因为刚刚复出受到了些影响,但他对比赛的阅读能力似乎更胜从前。”
“别忘了年仅19岁的约书亚·汉普顿。这位本场比赛已经贡献7粒进球的新锐是盖洛维集团今年夏天引进的美国外援。”
“是啊,由盖洛维集团创立的艾尔夏骑士队,队中至少一半的人不是英国人。盖洛维集团作为全球最大的魔法汽车制造及维修商、房地产商和零售业商,终于在去年夏天涉足了体育行业。他们不仅打造了骑士队,还在去年冬天正式开创了环球汽车拉力赛。这位汉普顿选手不仅是魁地奇天才,还是环球赛道奇车队的陪练车手,可以说是全才了。”
“这也正如同艾尔夏骑士队的建队理念一般,全面,多元化。”
“哦等等,那是什么?金色飞贼!比赛结束了!艾尔夏骑士队的找球手,来着坎达克、年仅21岁的找球手伊利亚斯·希尔特拿到了金色飞贼!骑士队以480-260的比分赢得了比赛!”
“多么精彩的一场比赛啊!这是一场可以载入史册的大战,双方在攻防两端都展现出了他们的特色。喜鹊队强大的控制球能力让他们在绝大多数时间占据了绝对主动,而骑士队奔走如风的防守反击也是让我们眼前一亮。更重要的是,我们要欢迎恩希尔·盖洛维的回归!尽管已经淡出了我们的视野三年之久,他还是用今天无可挑剔的表现向全英甚至全世界证明了,他还是当世第一的追球手。”
……
“呦,老爸之前是不是说过他想打到45岁?”回休息室的路上,阿什利手搭在科恩的肩膀上问。
科恩摇了摇头:“不知道。看他老人家的状态打到45也不是不行。”
“哈,等过几年,搞不好我们三个都能跟他同场竞技呢。”阿什利一脸憧憬。
“我觉得他撑到那会儿问题不大,问题是咱们仨能不能进职业联赛就是另一回事儿了。”科恩说。
“诶,论水平咱们还是可以的吧?就说现在跟咱们同届的人,放眼全世界,哪个敢说比咱们强的?”阿什利挑起大拇指自信地说道。
“我说的不是水平。我可不愿意一辈子跟魁地奇打交道,我宁可去当赛车手。二哥不也是说他以后想在魔法部工作吗?”科恩白了眼大哥说。
“你们俩是真的不争气。”阿什利打趣道,“反正我以后肯定要去打球了。不瞒你们说,温布恩黄蜂队前两天联系我了。”
“真的?”一左一右兄弟俩异口同声地叫出声来。
“那可不!”阿什利骄傲地说,“而且不光他们,澳大利亚那边都来消息了,桑德拉雷公神说愿意等到我毕业就跟我签约,而且许诺我第一个赛季就打主力。不过……我不是很愿意去澳大利亚,离家太远了。”
“我不喜欢澳大利亚。”科恩摇头道。
“如果钱给的多还是能去的。”此前几乎没说话的兰伯特突然插嘴道,“他们能给你多少?”
“雷公神?不知道,但是他们那边人傻钱多,而且又是主力球员的合同,应该是温布恩黄蜂的两倍吧,至少两倍。”阿什利若有所思道。
“兄弟,建议你好好考虑。虽然离家有点远,但是别跟钱过不去,想回家吃饭一个门钥匙就能解决。”兰伯特认真地说。
“行啦!八字没一撇呢!我先好好考虑我OWLS的那一堆科目吧。”阿什利拍了拍手说。
“只是个建议。”兰伯特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呀,就少操心我吧。我们回天文塔了。你也赶紧回宿舍吧。”阿什利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说。
“晚上一起吃饭吗?”科恩问兰伯特。
兰伯特摆了摆手:“今天先不了,我做作业。”
“克莉丝也来哦。”阿什利挑了下眉毛,用一种抑扬顿挫的音调坏坏地说。
“谁来也不好使。”兰伯特说罢,转身便走。
望着远去的兰伯特,阿什利一手撑着科恩的肩膀,叹息道:“唉,我看老二是没救了。”
……
“嘿,伯金斯!你觉得你在课上的行为很正义对吗?”
穿过礼堂,路过门厅时,正在回斯莱特林休息室路上的兰伯特突然被门外传来的争吵声吸引了注意力。他停下来扭头一看,看到学校大门外面,四个斯莱特林正将一个比他们矮得多的格兰芬多男生围住。为首的一个褐色寸头、脸颊瘦削的男孩正低着头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那个男孩。男孩虽然紧张得在发抖,可眼神没有丝毫逃避。
“我只是做了正确的事,你们给别人捣乱就应该受到惩罚。”男孩义正严辞地说道。
“好!这位伯金斯很显然觉得我们是坏人,他这么做是在维护真理和正义。但是真理和正义是建立在能力的基础上的,伯金斯,没本事还爱管闲事的那不叫主持公道,那叫没事儿找事儿。我今天就来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褐色头发的男孩说着,拔出了袖子里的魔杖。可还没等他把魔杖对准眼前的小孩生,他的手就不听使唤起来,任他用多大的力气都不能抬起来一厘一毫。
“给我停下!”只见几步开外,兰伯特面无表情地用魔杖指着那男生握着魔杖的手。
“你!盖洛维!”
男孩身边的其他三人齐刷刷地转过身,可看到来者是兰伯特后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动。
“四对一,多么公平的较量啊。”兰伯特平静地说,“你好啊,拉姆齐。几个月不见,你还是那么的……让人生厌。”
“你现在把我手松开!”拉姆齐愤怒地说。
“我看不行。”兰伯特走到众人跟前,虽然才14岁,但他的身高已经达到了188公分,比这帮同龄人高出了一大截,“鉴于你以前的表现,我刚才没把你这只手剁了就已经对你开恩了。”
“你一个斯莱特林,平时跟着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人混也就算了,居然帮着格兰芬多的人撑腰?我们斯莱特林没有你这种败类!”拉姆齐气急败坏起来。
“如果你认为斯莱特林就是无理取闹、欺负弱小,那我确实不算个斯莱特林。但是你别忘了,斯莱特林学院有一条传统是重视荣誉,可我看不到你有什么荣誉可言。从这个角度来说,你比我更接近败类这个词。”兰伯特用平淡的语气说着严厉的话。
“你是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是一套一套的,盖洛维。”拉姆齐愤愤地低声说,“好吧好吧,我服你了。你先把我放下!”
兰伯特放下了魔杖,拉姆齐登时差点没摔趴在地上。
“如你所愿。”他冷冷地说。
拉姆齐瞪了兰伯特一眼,随即带着几个跟班灰溜溜地跑了。兰伯特看着他们走远,才慢慢看向叫伯金斯的小个子男生:“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告诉他们什么?”伯金斯挠挠头问。
“你外公,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兰伯特说,“你告诉他们这事儿,他们绝对再也不敢惹你。”
“那样的话……未免也太斯莱特林了……”伯金斯不好意思地说。
“太‘斯莱特林’?斯莱特林也不都是坏人啊,朋友。”兰伯特挑了挑眉毛。
“你说的对,只是……我不喜欢用自己的出身压别人,外公一定也不想让我这样。所以……无所谓了。你说的对,斯莱特林不一定就是坏,你不就是吗?”伯金斯笑道。
兰伯特听罢也难得地笑了:“很高兴你这么说。”
话音刚落,只听轰隆一声,一阵剧烈的爆炸将两人头顶上方的大片墙壁炸的粉碎!大片的断壁残垣从天而降,数十吨重的巨石朝两人砸了过来!兰伯特立刻举起魔杖对着天空大喝一声:“统统加护!”
咚!数块巨大的碎石掉落的瞬间,一道银白色的护盾出现在二人头上,将石堆牢牢挡住!兰伯特一边举着魔杖一边对伯金斯挥手大喊:“走!回城堡里去!”
伯金斯拔腿就跑,而兰伯特则用力一挥魔杖,将那几十吨的巨石推到了一边去。这时,他看到天空中掠过了大约十几道黑影,犹如幽灵一般在塔楼顶端盘旋。红色与绿色的光划破天空,城堡的外墙被撕开了一道道口子!只见一道黑烟径直钻进了已经破开了一个大口子的拉文克劳天文台,兰伯特大吃一惊,急忙冲进城堡,朝着天文台的方向疯狂奔去。
城堡内早就乱成了一锅粥,不同年级、不同学院的学生惊慌失措地奔逃着。楼梯上,一个穿着好似园丁、体态微胖的中年人正举着魔杖大声指挥四散逃命的学生逃离。
“不要挤!大家排好队往地下室撤退!”草药学教授纳威·隆巴顿高声呼喊。突然,一道绿光出现在他的头顶上方。纳威尖叫一声,举起魔杖高喊:“盔甲护身!”
砰!那道绿光被纳威变出的盾牌挡下,但魔咒的冲击力也将纳威弹飞出去摔在了墙壁上。一道黑影落在了上方的楼梯口处,那是一个穿着红黑相间长袍、戴着兜帽看不清长相的巫师。那巫师挥动魔杖,再次向纳威射出了一道绿光。
嗖!纳威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到了一边,绿色魔咒击中墙壁,将厚厚的石墙瞬间炸碎。兰伯特在将隆巴顿教授挪开之后立刻判断出了黑巫师的位置,他一个闪身来到黑巫师的斜下方,瞄准了他仅仅露出来的脑袋默念:翻转绞杀!
然后,那黑巫师就被无形的力量瞬间击飞,在空中翻了三圈落到地上,一条Ta看不见的绳索死死勒住了脖颈,让Ta连叫出声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兰伯特!抱歉没来得及去车站接你。”被搀扶起来的纳威看着兰伯特激动地说。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什么情况啊教授?”兰伯特着急地问。
“是一伙黑巫师!他们的目标好像是校长室!弗立维教授正带着其他教授和……兰伯特!回来!”纳威大喊,“别冲动!”
阿什利和科恩还在顶层,还有克莉丝……一想到自己的家人和好朋友,兰伯特毫不迟疑地向顶层奔去。他完全是逆着人流跑,一路挤过无数逃命的学生。爆炸声此起彼伏,天花板上不断有碎石瓦砾掉落下来,还没爬上二楼就已经灰头土脸的兰伯特却根本不在意。这时,在距离他不到五米的地方,楼梯在一声巨响中被炸成碎块。兰伯特一抬头,一个黑巫师正用魔杖在和两个高年级学生僵持。那巫师挥舞着魔杖,一发血红色的咒语把那两名学生脚下的路炸碎!兰伯特立刻射出一道魔咒将正在掉落的两人接住扔到了最近的楼层,然后纵身一跃跳过了自己眼前将近两米长的鸿沟,继续朝楼上跑。
结果刚上二楼,他就差点被绊倒。兰伯特低头一瞧,竟是满脸惊慌失措的拉姆齐。
“啊!天呐,盖洛维!吓死我了!”拉姆齐心惊肉跳地大叫。
“还有其他人在楼上吗?!”因为四处都在爆炸,为了能让他听清,兰伯特只能冲他大吼。
“还有好多拉文克劳的学生……教授们也在……”
“兰伯特!”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兰伯特猛地抬起头,不远处,阿什利和克莉丝向他跑来。
“科恩呢?”兰伯特问。
“科恩在地下室啊!你丫跑过来干什么?赶紧走!”阿什利厉声说。
“你们没事儿就好。我们撤……”
说完,兰伯特揪住惊魂未定的拉姆齐的领子扭头就跑,阿什利和克莉丝跟在后面。可就在他们刚到一层穿过礼堂门口的时候,两个黑巫师突然出现在城堡大门外,正对着四人,同时射出了索命咒!
“重剑现形!”
兄弟两人同时举起魔杖,异口同声地念出了那个咒语。只见两柄银灰色、足足六七米长的剑凭空出现,呼啸着向黑巫师刺了过去!银色巨剑掠过空中,将两道索命咒顷刻间击得烟消云散。只听一阵锐利的金属撞击声,黑巫师被拦腰斩断,那巨剑却仍然咆哮着向前高速飞行着,最后愣是击穿了学校的院墙,将那厚厚的石墙破开了两条三米多长的大缝。
“靠,厉害啊。”克莉丝惊讶地看着兄弟俩,不由得喃喃说道。
“继续跑!”阿什利抓着克莉丝的胳膊继续朝前跑。兰伯特正要跟上,可不知道打哪又杀出了两个黑巫师,他们飘在空中,其中一个一发咒语打在了兰伯特身前,另一个则是朝背对着他的克莉丝和阿什利举起了魔杖……
“小心!”兰伯特大喊,但眼下他也顾不上自己的兄弟了,因为头顶上又有一发红色的魔咒袭来,他只能用盔甲咒抵挡,然后一把扽起此刻已经抱着头蹲在地上的拉姆齐向身后的大礼堂撤去。
“盖洛维,怎么办?”拉姆齐彻底慌了,他甚至都没拿出魔杖。
“这样,我引开他,你去找阿什利他们。”兰伯特说。
“啊?那你怎么办?”
“我正好能腾出手来对付他!拖着你,我更费劲!”兰伯特说着,一把推开拉姆齐,举起魔杖射出了昏倒咒——在学校城堡内他可不敢用任何大规模杀伤性咒语,万一给楼炸出什么好歹,大家都得遭殃。嘛黑巫师也许是察觉到了眼前这个高个子男孩的顾虑,拨开魔咒后一记咒语打在兰伯特头顶的天花板上。随着震耳欲聋的哗啦哗啦声,大片石块掉落下来。兰伯特正要抵挡,原本刚才还在追阿什利的黑巫师突然出现在兰伯特前方,又是一个索命咒打了过来。兰伯特只能射出加护咒,可就在他挡下了杀戮咒的同时从天而降的巨石就顷刻间将他淹没在了滚滚浓烟中!
“兰博!”克莉丝失声尖叫。
“我没死!走!”
兰伯特大吼道。可是他也不知道克莉丝听见没有,因为就在这时,他眼前的一切都黑了下来。
此刻他正站在大礼堂内,刚刚石堆掉落的那一刻,多亏了打魁地奇练出来的身手,他一个后滚翻躲进了礼堂内。然而礼堂内的气氛却相当诡异,整个大厅完好无损,只不过是头顶上显示着室外天气的魔法天花板变得暗淡无光。这里空无一人,一桌一椅都平整地摆放着,根本不像是被袭击的样子。兰伯特一脸问号,缓缓地在大厅里走着。一切都是十分寂静,好像这里并不是霍格沃茨,而是一片无人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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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大门外传来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所罗门斯先生,东西到手了。”
“啊,太好了。”一个抑扬顿挫而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有了被剥离的灵魂,仪式才算完整。走吧,不要恋战,目的达成了,领袖还在等着我们呢。”
“是!”
兰伯特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向门口奔去。可在他穿过门的时候,他眼前一黑,随即礼堂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一处洞穴的地方。
“什么情况?”他不禁自言自语道。
这是一处黑暗的洞窟,四周的石壁上刻满了一堆他根本看不懂的铭文。这时,从兰伯特的身后传来了咻的一声。他扭头一看,发现刚刚走过的门消失不见,变成了一座石壁。这里只有一条路可走,兰伯特做了个深呼吸,慢慢地沿着路继续向前走。
没走多远,他就来到了一处十分空旷的地方。眼前是一个十几米高的圆形大厅,正中央有七个总高度超过两米的、围成了一圈的石座。不过让兰伯特着迷还要数圆厅最边上的七座看起来有些恐怖、说不清原型是豺狼虎豹还是爬行动物的、四五米高的巨大石雕。兰伯特仔细打量着离自己最近的雕像,雕像长着类似于狼或狗的头,却像蜥蜴般满嘴尖牙。在它的胸口还刻着一串符文。兰伯特一看就确定,这并不是古代如尼文,也不是小时候父亲给他看过的那一本据说是爷爷留下来的书上的字。
“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及色欲,损害人类灵性的恶行。希望你永远不要沾染它们。”
一个无比苍老的低沉声音在兰伯特背后响起。那声音低而有力,甚至在空旷的大厅内产生了阵阵回声。兰伯特大吃一惊,急忙转过身来,却看到了一个皮肤黝黑的白发老人。老人拄着拐杖,身披长袍,在他的胸前,有一个巨大的、闪着金光的闪电形状标志。兰伯特疑惑不已,看这老爷爷的打扮礼大概能猜出他也是个巫师,可在自己的认知中,魔法世界好像并没有打扮成这样还居住在洞里的仙人啊?兰伯特还感觉,他的口音带着一股浓郁的南欧味儿。难道是西班牙或者希腊那边的?不对啊,自己刚才明明在霍格沃茨,怎么一眨眼穿越到南欧那边去了?邪门!
“不好意思先生,请问您是谁,我现在又是在哪?”兰伯特礼貌地问。
“我名为,巫师沙赞。”
老者说话掷地有声,洪亮的话音刚落,只见大厅的穹顶上突然射落数道金色的闪电。在兰伯特的惊讶之中,老者伸出没有拄拐的手,轰隆嘶鸣的雷电竟齐齐落在了老者手中!
片刻后,雷电消失不见,而老者的手则安然无恙,只是他那胸前的金色标志此刻更加明亮耀眼。
听到老者的话,兰伯特顿时有如挨了一记晴天霹雳。他不敢相信地望着老人尖叫道:“巫师沙赞?您就是传说中的大神沙赞?!”
“神谈不上,总被人提起倒是真的。”老巫师笑道。
“等等!先生,我记得神话传说中记载,巫师沙赞会在人陷入危险时出手救下他们。所以,我刚才是不是差点挂了,您才把我带到这里的?”兰伯特激动地问。
“哈哈,你确实遭遇了危险。不过,不是我把你带来的,而是你自己找到我的。”巫师神秘地说。
“啊?我……我不明白……”兰伯特又疑惑了。
巫师慢慢地转身走向大厅中央的石座,边走边说:“只有真正善良的灵魂才有资格来到永恒之岩。兰伯特·盖洛维,你做的很不错。”
“我吗?谢谢夸奖,先生。”兰伯特笑了笑,双手背在身后,紧张得一动不动。
“也正因如此,我才决定让你继承诸神之力。”巫师坐在了其中一个正对着兰伯特的座位上,看着面前的男孩说。
“您说……什么?神之力?”兰伯特顿时怔住了。
“沉睡在虚空中的恶魔很快就要借助血肉之躯复苏了,年轻的朋友。只有勇敢无畏、心地善良的灵魂才能阻止它,也只有曾经击败过恶魔的血脉才有资格成为捍卫者。”巫师神秘地说道,“你没听错,我将赐予你诸神之力,而你将会把它们用于正途,惩恶扬善,击败恶魔,捍卫你的世界。”
“神话中说的都是真的……可是,为什么是我啊,先生?”兰伯特大叫道,“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四年级学生……也许魁地奇打得不错,但是,神之力,我……”
“只有勇敢无畏、心地善良的灵魂,才能成为捍卫者。”巫师重复道,“你体内的潜能,连你自己都想象不到,你的力量之强大,让你完全配得上诸神之名。我代表永恒协会,赐予你苏克鲁斯(S)的力量,赫尔内(H)的耐力,阿拉诺斯(A)的智慧,奇萨(Z)的神威,阿特普马鲁斯(A)的速度和摩莉甘(M)的勇气。”
巫师说着,只见原本死气沉沉的黑色石座上突然射出了金色的光芒,那七道光芒汇聚在天空之中,然后,笔直地射向了兰伯特的胸膛!但是让兰伯特出乎意料的是,他本以为会很疼,可实际上当那金光流入自己胸腔时他却什么感觉也没有。金光散去,老巫师满意地对他笑了笑:“记住,当你需要力量捍卫正义之时,只需要喊我的名字,解除力量就再喊我的名字。”
“先生……您……真的觉得我行吗?”兰伯特问。
巫师没有回答他,而是用拐杖用力地敲击了两下地面,高声说:“是时候了,兰伯特·盖洛维。记住,神力只可用于正道,勿要屈服于邪恶!一旦世界需要你的捍卫,就说出我的名字!”
兰伯特还想问他什么,可随着眼前白光一闪,自己就又回到了霍格沃茨的大礼堂。此刻他正躺在地上,眼前一片模糊,只是能隐隐约约地能听到人们奔走的声音。片刻后,他的视野清晰起来,才发现自己旁边正围着阿什利、科恩、克莉丝和达米安。
“老天,你没死啊!”阿什利惊喜地大叫道,给了弟弟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没死也要被你勒死了!松开!”虽然嘴上嫌弃,但兰伯特还是拍了拍哥哥的背。他吃力地坐起来,结果迎接他的是打在他胸口上的一个重重的拳头。
“嗷!”兰伯特疼得叫了出来。
“你这个大傻瓜,兰伯特·盖洛维!傻瓜!”克莉丝红着眼睛喊道,“你逞什么能耐?不要命了吗?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
“克莉丝……”科恩开口想要止住已经流下眼泪的克莉丝。
但是,阿什利却打断了要为二哥说话的科恩:“别,让她说。”
“我说什么?你下次再犯傻,我就揍你!听到了没有?!”克莉丝抹了抹眼泪对兰伯特威胁道。
“知道了。”兰伯特苦笑着回答。
“没事儿就好,兰博。我们真的担心坏了。”阿什利一改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略显严肃地说。
“我没事儿,各位,抱歉让你们担心了。”兰伯特说着,从地上爬起来,“不过,伙计们,我刚刚隐约听到了那群黑巫师的对话。他们说什么,东西到手了,然后好像就撤了……”
“你确定你当时神志清醒没听错吗?”克莉丝问,这不是嘲讽,而是确实认认真真的问。
“没有听错,我发誓。我听的很清楚!”兰伯特坚定地说。
“东西……他们在找学校里的什么东西呢……”科恩若有所思道。
“是一个灵魂碎片,孩子们。”突然,一个个头矮得夸张的白发老者走过来讲道。
几个孩子立刻立正站好:“弗立维校长!”
弗立维教授摆摆手示意他们放松:“别紧张,孩子们。你们没受伤吧?”
“没有。”孩子们异口同声道,克莉丝在说的时候还不忘白了兰伯特一眼。
“阿什利,兰伯特,科恩,这个事儿可能跟你们还有点关系。”弗立维教授说,“这群巫师拿走的,是很多年前被你们祖母抓住的黑巫师伊恩·洛克伍德的一部分灵魂。”
“洛克……那个世界上最危险的巫师?”克莉丝回忆道。
“灵魂为什么会有碎片呢?他用了魂器吗?”阿什利问。
“知道的很多啊,盖洛维同学。拉文克劳加五分。”弗立维抚摸着胡子说,“如果你能猜对我就加十分了。的确,魂器是一种分裂灵魂的方法,但洛克伍德并非用了这种方法。他是被外力强行剥夺了灵魂的。而在抽离出肉身之后,那个灵魂也被分成了三块,一块在霍格沃茨,一块在魔法部,另一块……”
“不会在奶奶家或者她公司里吧?”科恩倒吸一口冷气。
“别担心,孩子们。我联系了盖洛维夫人,她那边一切正常。”弗立维教授安慰道。
“教授,我刚刚昏过去之前,隐约听到他们说东西到手了。我在想,会不会他们只需要一块碎片就行,之所以选择袭击霍格沃茨,是因为比起魔法部和盖洛维集团,霍格沃茨是最万无一失的选择?”兰伯特皱紧眉头,神色凝重。
……英国伦敦,魔法部地下一层,魔法部部长办公室……
一个男人快步走进了魔法部部长赫敏·格兰杰的办公室。他穿着双排扣棕色西装配黑绿披风,一头黑发偏向苍白圆脸的右边,弯曲着突出脑袋。他的脸很平,没有鼻子或鼻孔;在墨镜后方的,是一双炯炯有神、带着一丝野性的灰色眼睛。
“格瑞。”
赫敏刚要说话,格瑞就伸手打断了她:“我已经了解了。米莱平-格罗布已经准备就绪了。你需要多少人,我出,任你调遣。”
“能出多少是多少,最好是所有人!”赫敏严肃地说。
格瑞点点头,接着问道:“没问题。你要死的活的?”
赫敏一拍桌子,厉声说道:“死的!不惜一切代价,击毙洛克伍德!”
……加拿大,马尼托巴省,丘吉尔市……
临近北极圈的严寒让这里阴冷无比。在一处几近荒废的老宅里,面色苍白、满头白发、脸颊变瘦如骷髅的索罗门斯将一息尚存的洛克伍德吃力地放在一座巨大的长桌之上。它手中的黑色球体已经变成了血红色,还发着阵阵嘶嘶的响声。
“无辜者之灵魂,自身之灵魂……”索罗门斯的双手紧紧握住红色球体,将它放置在洛克伍德胸前。此时,数名和他一样穿着黑红色巫师袍的黑巫师从四面八方走出来。他们一起看向静静躺在方桌上的洛克伍德,沉默地伫立着。
“仆从的灵魂……”
索罗门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双手撑在桌子上。在他的身后的几名黑巫师缓缓掏出魔杖,一同指向了他,一同念道:“掠魂夺魄!”
灰色的烟雾登时从索罗门斯的口、鼻、耳朵中徐徐喷出,在空中汇聚,然后一同落下,注入到了洛克伍德胸前的球体中。那球体从红色竟慢慢变回了纯粹的黑色,只不过比以前更黑,就像一团虚空,冰冷,死气沉沉。在吐出了最后一丝烟雾后,索罗门斯两眼失神,无力地瘫软在地。
与此同时,在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一个人踏在一片混沌的空间上。他仿佛置身于宇宙边缘,四周星辰环绕,巨大的星云漫游在黑暗无垠的黑暗之中。这个男人皮肤黝黑,身材健壮,但却是蓬头垢面。他每走一步,脚下就激起一阵无色的波澜。
“这是……什么地方……”男人自言自语似地问。
“这里……是你的重生之地……伊恩·洛克伍德,你已经开启了重生仪式。不论你愿意与否,你都将献出你的肉身与灵魂,以获得无上的力量……”
有什么东西说话了。洛克伍德环顾四周,却见那团团星云正发出阵阵雷鸣。
“你永远无法找到我们……因为我们就是你自身……你就是我们的化身,我们就是你今后的灵魂。你将不再是你,而是绝对的混乱与毁灭。
你,便是莎布·尼古拉斯(S)之恐怖;
你,便是阿撒托斯(A)之威能;
你,便是黑暗群星(B)之速度;
你,便是巴格·沙斯(B)之不死不灭;
你,便是亚弗蒙戈(A)之狡诈;
你,便是克苏鲁(C)之力量。
接下来,说出这个词,重返你的世界。当你返回之时,世界即因你而覆灭……”
“沙巴克(SABBAC)……”
沉睡了数年的洛克伍德,睁开了他的双眼。而这座海滨城市也在那一刻,永远地消失在了地图之中。黑暗降临,邪恶与混沌破土而出。一切生命与非生命都在瞬间灰飞烟灭。万物随着这来自远古的恐怖力量的降临,迎来了无声的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