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冰火两重天
11月23日，我老早便醒了，简单洗漱过后，我突然听见窗外不远处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于是我很好奇地往鞭炮声的那个方向走去。
只听得“咻咻”又有几声烟花的声响，随后一团美丽的火花便在灰蒙的夜空绚烂地绽放，原来是周围村庄有人家办喜事。
我走到那的时候，新郎正在新娘的家门口迎接着新娘。新郎身穿一袭帅气的西装，新娘则是身着长长的纱裙。
人群中，几个热血的青年，胸前个个都戴着一朵红花，像是新郎的朋友，在那不停地起哄：“新娘，新娘，上花轿，入洞房！”
此时我才瞥见不远处还停着一顶大红的花轿，而新娘在热闹的人群中，由新郎缓慢地背起来，向着那大红的花轿走去。
一对泪流满面的老夫妻，非常激动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新娘的眼角也流下了两行热泪，我想，这应该是幸福的热泪。
随后在锣鼓齐鸣的欢送中，新娘坐着轿子向着更远的村庄走去，新郎则开着迎亲车，在后面紧紧地跟着，一众的锣鼓队也开始敲出震天的声响。
我出于对这里婚礼习俗的好奇，也跟着迎亲队伍走了一段路，不过不久我便停下了脚步——毕竟我并不是这喜庆中的一份子。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跟着他们到了一个很是偏僻的村庄，在我的眼前出现一大片的庄稼地，还有看起来比较破落的几家人家。
他们走后，这个村庄才显现出它的晨昏时候的寂静来，四周很安静，甚至听不到任何声音。
不多时，几只鸟儿飞到了庄稼地里，而后又飞上落叶稀疏的枝头，开始发出清脆的叫声。而有一家农户家报晓的大公鸡也开始扯着嗓子“咯咯”地叫了起来，这一叫，村中的几条大狗也跟着吠了起来，宁静的乡村，一天的喧嚣就这样开始了。
一阵寒风吹过，我看着那荒凉的庄稼地，还有村中那矮小破落几家农户，仿佛在诉说着时代的变迁。是啊，我们赶上新时代了，我们要进城，我们要进城打工，我们要进城买房，我们要进城讨生活，光靠村里的一亩三分地，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是远远不能满足我们现在追求的物质生活的！
想到这里，我又想起了我的爷爷，他辛苦操劳了一辈子，到临了才领到国家那微薄的养老金，可是他又有什么错呢？——他为了艰难的生活，不惜走南闯北，做过木匠，做过水泥工，做过工厂的工人，为祖国的大好发展，他几乎付出了所有，生命也因此过早地枯竭，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最终留下的也不过一具冰冷的尸骨，除了我这样的亲人，在这个世界上，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曾经来过这个世界！
我看着此情此景，不由得写下这样一首小诗：
《荒芜》
一个微冷的早晨，窗外朝阳徐徐升起
街道的汽笛声将我惊醒
远方传来阵阵爆竹的声响
可我却听不懂它的悲喜
我独自走在人烟寂寥的田野
生怕错过那鸡犬相闻
害怕那消逝的时间与岁月
就连最后的一点乡村情味也消逝殆尽
抬眼望见鸟儿在枝头欢唱
那是离别的歌唱，经年的流浪
多想这一刻能够化成永恒
记住你青春而又沧桑的模样
“故事里的事，说是就是，不是也是；故事里的事，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此刻，我被定在早上的一阵闹铃声惊醒，这才意识到，又到了去疾控上班的时间。我立马大步流星，回到出租屋，骑上我的电动车，飞快地向着单位出发。
到了单位，依旧先是签到，在单位食堂吃完早饭后，此时我发现和我一起的许温雅还没到，于是便在规划免疫科等着她和史主任的到来。
不过这天早上没什么事，又是一个比较无聊的上午，我只能继续看着从波洪平那里借来的《平凡的世界》，偶尔低头在办公桌上趴着。
中午在单位食堂吃过午饭后，我回出租屋休息了一下，又开始下午的上班。
......
下午在免疫规划科待了很久，就在我以为这一天又要在这样平静的时间里度过时，一个电话突然响起。
“小张，你去帮办公室清理一下库房，办公室的常主任打电话叫你去1楼门口的库房呢！”这时的王主任在接完一个电话后突然对我说。
我听了这话，看了一眼许温雅，她也正微笑地看着我，好像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我立马火急火燎地就往1楼门口的库房跑去。我们单位1楼门口一共有好几个库房，这次去的是北侧的一个。
我到了那儿，看见杨思敏和王常乐正在清点什么东西，还有流行病学调查科的袁主任也在。
常主任见我到了，立马就开始吩咐我说：“小张，你去把那货架上的东西弄下来，她们女生搬不动。”
“嗯，好的！”我回复了一声，这就把那大货架上的笨重东西往下搬。
搬完后，我的双手已经沾满了灰尘，虽说是大冬天的，我的额头还是微微出了点汗水。我是第一次来这个仓库，这快到年底了，他们办公室和财务科的要把这些医用的手套、帽子、防护面罩还有酒精等东西一一清理出来，统计好数字。
此时的王常乐拿着一个记账本准备计数统计，杨思敏则在一旁看着。常主任让我和袁主任负责清点东西，要把那些医用的手套、帽子、防护面罩还有酒精等东西一一清点出来，年底好向上级交账。
......
就这样，我又忙活了半个多小时，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开始顺着我的眼眶、鼻子还有脸颊缓缓滴落在地上，杨思敏依旧是站在王常乐的边上，纹丝不动地看着这一切。
“来，去找一把剪刀来，把这个箱子拆开，继续清点一下这个护目镜！”我听了这话，立马跑到不远处的杂物架上把那把大剪刀拿过来，正准备递给常主任，不料一旁的杨思敏一把抢过我手中的剪刀，微笑着对常主任说：“常主任，剪刀我给你拿过来了！”
我此时有些惊讶，不过额头滑下的汗水不容我多想，我只得去杂物架上又找了几张卷纸，揩了揩汗水。
“还有这个零散的口罩呢，你们也数一数，杨思敏你也过来，大家一起数一下，各自数自己的数，最后报数加一下总和。”常主任见我们把护目镜的数量统计完后，继续对我和袁主任说道。
我此时已经满身大汗，不过也顾不得那许多，又开始数起地上那一堆零散的口罩来。
“98，99，100！”杨思敏拿起一个个的口罩大声地数着，“101”在我准备把最后的一个口罩拿起来数时，杨思敏眼疾手快，又一把抢过我手中的口罩，而此时我已经数到了117，正准备数118，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打断了，最终我只报数117。
.....
这样的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我们终于忙完了所有的活计，这就开始往免疫规划科走。
到了那里，许温雅和史主任已经开始帮我倒上热水了，我抿了一口，此刻感到十分舒畅，原本心中的不快一一散尽。
此刻我边喝着热水，边往窗外望去，暖阳照在我的身上，“早上还是寒风微冷，下午已经是晚阳和煦了，保定的天气真是冰火两重天啊！”我心中的不禁这样地想着，不一会儿便到了下班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