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纪事本末 鬼之诞

曙光市，某座城市里，数以万计僵尸涌入。

“妈妈——妈妈——，你在哪？”一个小男孩坐在地上哭着。

回应他的，只有僵尸的怒吼，还有枪声与哀嚎。几只僵尸发现了他，便向他冲了过去。其中一只扑在了他的身上，一口下去，血肉模糊。

“该死！”一个不过十岁的女孩飞起一脚，这只僵尸便飞出将近五米。手枪飞快抽出，子弹在一瞬间被打空，每一发子弹都精确命中僵尸的弱点。八只僵尸一齐倒下。

“妈妈……”已经气若游丝的男孩，目光涣散地盯着女孩。

女孩回过头，看着男孩，缓缓地换上了子弹。

“妈妈……”

枪口喷出火光，一颗微不可查的泪水从女孩眼角滑落。

身后一阵顿响，炮弹在女孩身上爆炸。烟尘散尽，女孩毫发无伤。但她的身体，甚至连衣服也不例外——全部变成了青色。

没错，她也变成了一个僵尸。

尸化后的她速度极快，僵尸在开出第二炮之前就已经被按在墙上。她把火炮夺下，炮口插进僵尸的肚子，扣下了扳机。

“妈妈……妈妈……妈妈是僵尸……妈妈想杀我……”大量的信息让男孩的精神几近崩溃，再加上肉体上的创伤——他已是弥留之际，“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It's true.”一个冰冷至极的声音从面前传来。

男孩努力地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了两个暗蓝色的光球，“你是谁？”

“Judge.”光球蓝光闪耀，将男孩吞没。

此后很久，不知男孩去了什么地方。但当男孩再一次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已对这个世界彻底绝望。

他穿上了那身名为“鬼爵”的衣服，鬼的面具已遮蔽了他的脸庞。

不能做人，便只好做鬼。

红色的光芒从四周汇聚入他的体内，他静静的看着整个过程。不知为何，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然后，他看向空中。大气层之外，是那个名为Judge的人。

他信念一动，只一瞬间就出现在了Judge身前。

他单手虚握，便接下了一串青蓝色的子弹，随后他化掌推出，一道红光飞出。

红光没有瞄准任何人，却命中了一个人造卫星。卫星被这一击偏离了轨道，随后精准地撞在了一号敌人的身上。

二号敌人滑翔而来，一把将一号拉出。他伸手在虚空里一抓，再一推，便是第二道红光飞去，但在半路便被三号敌人的导弹拦下。

他回头看了一眼，Judge没有动。

他随手把第三个红光扔向一边，然后亲自向敌人冲去。敌人众多，他一个人，但他没有任何畏惧。

与敌人缠斗了几个回合，他回头又看了一眼，看到Judge已经虚化消失。他再转过头，眼神也变得决绝——尽管，面具挡住了他的全部表情。

他化作红光向前冲去，顶住了一个敌人，红光外泄让其动弹不得，然后撞爆了一连串的卫星。

这是他第一次亲手杀人，而敌人已彻底消失。他茫然地悬浮在卫星轨道之上，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Judge再没有给过他任何指示。

“若觉得这个世界已无可救药，就穿上这个鬼爵套装。”

这是Judge对他说过的为数不多的话。他已经做了，却没有然后了。

我已经穿上了鬼爵套装，然后该做什么？

“把宇宙引向它应有的结局。”

他回过头，面前是另一个自己。

“什么叫应有的结局？”他问道。

“宇宙正在加速膨胀，按照这样的趋势下去，一切都会越来越远，所有的恒星终将燃尽，所有的黑洞终将蒸发，在足够长时间的以后，一切都会被磨灭为虚无，一切都将被黑暗接管。这就是宇宙所应有的结局。”面前的自己回答道。

“我该怎么做？”他问道。

“你从不是孤身一人，你有无数的兄弟姐妹。”面前的自己答道。

然后，他看到黑暗中有无数更黑暗的人浮现出来，每一个他们都是黑暗中的恶鬼——这便是他的鬼影部队。

心中的目标已经明确，他坚定地看着自己身下那颗碧蓝色的星球。然后，俯冲而下，身后跟着无数鬼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