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自食其果
自从晗珺继承了天帝，自然得住在天宵宫，他指定揽星殿给文莘居住，文莘淡然接受了，只要求住哪里都行，必须带着小蛮。
最高兴的还是小蛮，水境之中，神仙等级分明，她一个做侍女的，从来都是为自己所跟随的主人操劳。严格的等级制度，繁杂的规矩，让不少仙娥都贬为凡人。
文莘不一样，她总是和善地和小蛮说话，也从不惩罚小蛮，当作姐妹一般。小蛮的父母都是仙人，自幼送入青花岭做巧云仙子的侍女，晗珺偶然去青花岭办事，看她长的清秀，便要来揽星殿做自己的仙娥。而进入揽星殿，是多少女仙梦寐以求的事情，晗珺有着绝美的俊颜，和善地品性，女子们无一不像多看他两眼，只不过揽星殿几万年来都是清净，宫人甚少，这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自从跟了文莘，文莘的与众不同让小蛮对凡间充满好奇，但是小蛮明白，现在的凡间，神仙去了犹如炼狱，文莘答应她，以后等三界太平了，一定带她去见识见识。
这天，晗珺来到揽星殿，却不见文莘的身影，他猜到文莘一定还在月水瑶，果然在月水瑶看到了文莘和小蛮，只听见小蛮调皮地问文莘：“仙子，如果小姐出嫁，那陪嫁的丫鬟也是嫁给小姐的夫君吗？”
晗珺皱了皱眉头，这两整天在一起聊些什么，怎么会聊起凡间的婚俗呢。
只听见文莘回答：“这可不一定，要看小姐嫁给谁，如果只是嫁给别家公子，那随姑娘长大的丫鬟自然做陪嫁，或者通房丫头，简单说就是自己为妻，丫鬟为妾。而通房丫头不一定是妾，但是和夫君也是在一起的，无论如何，和小姐一定关系很好，如亲姐妹一般。”
“那仙子，我记得你说过，你以前的丫鬟叫小蝶，那如果你还是小姐的话，你嫁人也得带着她吗？”小蛮笑着问。
提起小蝶，文莘有点伤感，她点点头，忧伤地说：“她和我一同长大，我早已将她视为我的亲姐妹了。”
“仙子是丞相之女，嫁的肯定不一般吧。”小蛮笑了。
晗珺听闻有些不悦，走了过去，文莘和小蛮看见晗珺走来，面色阴沉。
小蛮立刻跪下，慌张地说：“拜见陛下。”
晗珺没有理会，而是望着文莘。
文莘放下手中的茶碗，也跪了下来，恭敬地说：“陛下。”
晗珺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了些，他冷冷地说：“婵翎仙子，你现在已经不是凡人了，凡间的事情也不宜再议，水境有水境里的规矩，凡间嫁娶之事，我不希望再听到，明白了吗？”
“小仙明白。”文莘点点头。
晗珺转身望着小蛮，说到：“如果我再听闻你议论凡间的言语，那我成全你，将你贬为凡人，出身贫寒，受尽人间疾苦。下去吧。”
小蛮赶紧谢恩退下。
看见四下无人，晗珺走到文莘面前，拿起茶壶，对着壶嘴一饮而尽。
文莘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晗珺终于忍不住了，有些责备地对文莘说：“你没事也不来找我。”
“我又没什么事，知道你事务繁忙，难得清静。”
晗珺俯身告诉文莘：“行，你什么都对，今天我来，是想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以前我父帝都不让我去的地方。”晗珺神秘地告诉她。
晗珺带着一脸茫然的文莘来到了栖月楼，这是子凌住过的地方。
“莘儿，你可能早就知道了，瑾梦不是我的生母，可笑的是，我是最后才知道的。这里是栖月楼，我母神生前在这诺大的天宵宫里唯一的住处。”晗珺抚摸着栖月楼的门框，心中有些失落。
文莘没有说完，只是轻轻拍了拍晗珺的手臂，希望晗珺不要太悲伤了。
“莘儿，你愿意帮我吗？”晗珺突然问她。
“什么？”文莘有些疑惑。
“帮我还母神一个公道。”晗珺有些愤怒，眼睛里掠过一丝愤怒地光。
“陛下，天后待你如己出，不可做出大逆不道之事。”文莘有些担心他。
晗珺转身抱住文莘，他看着文莘那双清澈的眼睛，终于点点头，说：“嗯，我听你的。走吧，莘儿。我们去看看她，还有瑞安，你也好久没见到他了吧。”
晗珺拉着文莘走出了栖月楼，直径来到瑾梦的寝宫。
这时，瑾梦正和文瑞安下棋，文瑞安已经长成少年，继承了琰玥的身份，现在是新任的火神，文瑞安一看晗珺进来了，忙站起身说到：“天帝陛下。”
一抬头，看见文莘也来了，很是高兴，跑去拉着文莘的手，高兴地说：“姑姑，我可好几天没看见你了，好想姑姑。”
文莘道：“姑姑也想你啊，但是最近你舅舅事忙，姑姑也要修养身子，所以顾不得来看你。以后姑姑就住揽星殿，你要是想姑姑了，来就是了。”
晗珺笑了，摆摆手：“瑞安好久没见，棋艺一定涨了不少吧。”
“多谢舅舅夸奖，天天陪着阿婆下棋呢。”
“你阿婆下棋可厉害了，今天你们都休息休息，瑞安，我和你阿婆有事情要说，你和你姑姑出去走走。”晗珺拍拍文瑞安的肩膀，对瑾梦恭敬地说。
“母神，孩儿今天想到，自从当了天帝，未曾到月神殿祭拜主神和先月神，还请母神指引一同前去，”
瑾梦笑了笑，点头答应。
“瑞安，月神殿是神族圣地，天帝应该祭拜，祖母喜欢冷清一些，你就和你姑姑在宫中叙叙旧，等我回来。”瑾梦温柔地对文瑞安说。
“嗯。”文瑞安高兴地拉着文莘离开了寝宫。
刚走出天宵宫，就看见众神早已等候，一众来到月神殿，瑾梦带着晗珺祭拜了元微主神，又祭拜了先月神。
众神来到月神湖，大家都在等晗珺下令散去，但是晗珺就是没有发声，众神只能恭敬地站着。
晗珺扶着瑾梦在月神湖边轻轻坐下，并亲手递上了热茶。恭敬地说：“母后的养育之恩，晗珺无以为报，祝福母后安康如意。”
瑾梦品了一口茶，点点头，她放下茶杯的功夫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旁人。
她说到：“晗珺，瑞安是个懂事乖巧的孩子，现在邪神现世，你也危险重重，三界不可一日无主。虽然你心系婵翎仙子，但是他毕竟是个凡人封仙，月灵的规矩你也知道，所以，我想……”
“母神所言甚是，现在邪神对神族虎视眈眈，我也清楚，母神若有办法，不必忌讳，尽管明说。”晗珺恭敬地说到。
“我想让你立瑞安为太子，虽然瑞安不是你的孩子。但是他是琰玥的亲生骨肉，他的生父也是婵翎仙子的哥哥，这孩子机灵懂事，和你小时候很像，我也一直带在身边悉心教导，你先立他为神族太子，将来你和婵翎仙子生了儿子，再改立也不迟。”
“哦。”晗珺冷笑道：“母神想的可周到啊，瑞安是莘儿的亲侄子，又是我妹妹的孩子，真可是亲上加亲啊。那也要先把莘儿喊来，问问她同不同意。”晗珺命令宫人去喊文莘。
“这……”瑾梦无言以对。
等文莘来到月神殿，见大臣们都齐刷刷现在晗珺面前，她从未见过这场面，不禁有些惧意。晗珺见她来了，微微一笑，对她说：“母神想立文瑞安为太子，我想到你也是她的姑姑，所以，让你来商议一下，这太子是立还是不立。”
文莘很明白文瑞安和晗珺的关系，但是她也非常清楚此事不可参与，她笑了笑说：“陛下立或不立，这关系到整个三界的安定，这不是我等小仙能够参与的事，还是请陛下自己定夺。”
“你可是瑞安的姑姑啊，难道你不想为你的哥哥，争取家族之光吗？受益的是你们文家啊！”瑾梦有些急，她清楚晗珺最听文莘的话。
“真正受益的是你吧！”晗珺有些生气，继续说：“月神娘娘，三万年前，你做了什么事情你还不清楚吗？我的生母，就是先月神，也是被你故意害死的吧，我和赵绍羽的悲剧，也是你一手造成。”
“晗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是你的母神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和我说话。”
晗珺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袋子，打开，里面正是瑾梦当年埋在梨树下的金莲盏碎片，瑾梦惊呆了，“这是什么东西？我不认识，你拿这个……这个来做什么？”瑾梦很紧张。
“你不认识，有人认识。”晗珺说完，一把将文莘拉到月神殿的大殿正中，用手中的白玉扇朝文莘照去，白玉扇另一面射出光来，果然是瑾梦当年打碎金莲盏，打散元神的画面。
众神惊呆了，文莘也愣在原地。
“那不是真的，孩子，不是真的。”瑾梦紧张地后退。
“大胆，你敢质疑主神留下的圣物吗？”晗珺怒吼。
“我不敢质疑，但是是……是……”瑾梦显得更加紧张。
“是什么？你敢不敢把衣服脱了，让本座喊喊看看你胸前的莲花印记！”
“晗珺，我含辛茹苦扶养你三万年，待你如己出，虽不是你生母，也胜过生母。你原谅我好不好？太子不立了，一切都是你说了算，好不好？”
“你所言让本座觉得可悲，我可以马上处死你，但是本座答应过文莘会放过你。你好好想想，你当年差点置莘儿于死地，本座是怎样跪着求你放过她，而今，她还为你求情。你不用回天宵宫了，就留在这好好为你犯下的过错祈祷吧，从此，你也不再是月神。”晗珺说完，用法术收走了瑾梦身上的月光，瑾梦不在散发月光，整个身体暗淡了下来。
这一幕，被躲在门后的文瑞安看得清楚，他本只是想随姑母来看看阿婆，不了却看到阿婆被抹去了月神光辉，还隐约听到阿婆说不立自己当太子了，文瑞安以为是阿婆想让自己当太子，结果天帝不同意，将阿婆的月神之光抹去。
等晗珺带着大臣们和文莘离开后，文瑞安忍不住跑进月神殿，抱起瑾梦。“阿婆，你怎么了，阿婆！”
“瑞安，我没事，只是……阿婆不能跟你回去了。”
“我不要阿婆离开我，我也不要和阿婆分开。”
“瑞安，以后你要听舅舅的话，明白吗？”
“不，阿婆，我不要和你分开。”
“好孩子，以后有机会来月神殿，记得来看阿婆。傻孩子，阿婆又不是陨落了，别难过。”
当天晚上，文瑞安就来到揽星殿，文莘一听文瑞安来找自己，就猜到十有八九是为了瑾梦的事。
她刚打开门，就看见文瑞安冲进大门，看见文莘，立马对着文莘跪下一个劲的磕头，哭喊道：“姑姑，你救救阿婆吧，你救救阿婆吧，瑞安求你了！”
文莘没有办法，她只能跪下抱住文瑞安。
“瑞安，姑姑也没有办法啊。”文莘无奈。
“姑姑，舅舅一定听你的，你帮我求求他吧。”文瑞安哭了起来。
文莘摇摇头，文瑞安失望地坐到地上，文莘紧紧地抱住他。突然文瑞安一把推开文莘，大吼：“你不是我姑姑了！”说完，离开了揽星殿。 0